秦延筠整个人仿若遭了雷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身着红袍面容肆意的少年,袖间的大手攥成了一团。
脑子里,反复咀嚼着宁雨微这句话。
所以……自始至终配不上宁雨微的,只有他秦延筠一人而已?
他才是那个该退出的人?
他惶然抬头,就见宁雨微和谢聿柏站在一起,好一对天造地设的郎才女貌。
可他不甘!
从前,宁雨微眼底只有他,她怎能弃他而去。
为了她回来,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秦延筠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比直,墨色的眸子里逐渐沾染上嗜血的火光。
宁雨微却极为不屑的看着他轻哂:“镇南王世子若是无事了,不若就先走吧,我公主府的大门口已经不缺看门的侍卫了。”
话落,她拉着谢聿柏就往府邸里走,全然没有再搭理秦延筠的想法。
秦延筠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进去,心间撕裂一般,不停地滴着鲜血。
疼,实在太疼了。
秦延筠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喉间急急涌上一股腥甜。
“不能再等了。”
眼底狠厉一闪而过,他咬牙强撑着站直身子,眉目间尽是凉薄。
他要微微,只要微微,任何人都不能从他这里抢走微微。
……
这厢,谢聿柏被宁雨微拉着进了公主府,还没来得及欢喜,那只挽着他手臂的手便急急落了下去。
谢聿柏愕然一瞬想上前去抓,却被她一把避开。
“这是在哪儿绊住脚了?平日里你不是来的勤快?还是没了耐心了?觉得不打紧,无所谓了?”
“岂会!”
谢聿柏委屈的跑到她身前将她拦下,急的语序都要错乱了。
“谢聿柏对微微之心日月可鉴!怎会不耐烦!”
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那木盒上雕花镶玉,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宁雨微心上跳了跳,接过那盒子打开来,就见里头静静躺着一把镶金嵌玉的篦梳。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送梳子是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之意……
宁雨微无声抬眸,就见谢聿柏紧张的脸都绷紧了。
“你……”
“微微!这是我阿娘给我的梳子,她说等我遇上心仪的姑娘便将这梳子赠与对方,这梳子,是我谢家历代传下来,只给儿媳妇儿的,你……”
他小心的觑了宁雨微一眼,声音都降了下去。
“你要吗?”
谢聿柏问的小心,眉宇之间都带着紧张慎重。
宁雨微忽然就明白,他迟的这些时辰都在做什么了。
她煞有其事的吸了口气,眼见谢聿柏的俊脸一点一点失落下去,她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坏笑。
“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嫁你。”
谢聿柏僵硬一瞬,脑子没转过来。
“微微的意思是……嫁我?”
宁雨微努着嘴,不摇头也不应他这话。
“谁知道呢。”她轻笑一声,边往府邸走边颔首,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啊。”
“微微!”
谢聿柏脸都羞红了,哪里还看不出她逗弄的心思。
见身后之人急了眼,宁雨微慢悠悠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从前头传来。
“放心吧,会对你负责的,我可不是始乱终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