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纪学宁
简介:袁芳脸色一变,龇了龇牙,因为她的儿子都是弯着腰走路,说了好些年,人家说有钱人都是这样走路的。纪大明快步追上来,欣喜道:“爸,妈……”叫出这个称呼,他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今天钓了好多鱼,可厉害……”“钓鱼?”纪学宁惊讶,他还没看见大队有女的会钓鱼。纪大明点头:“嗯,她带着梅梅在门口那条河里钓的,看着钓的很多,我平时要么钓不到,要么就钓上一条。”袁芳在旁边嘀咕了一句:“钓鱼打猎,不务正业。”
她就是不喜欢纪学宁,她上门几次介绍自己的侄女,人家不同意,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瞧瞧自己家啥情况,原来啊,是想上赶着巴结人家县城的。
她侄女不比那个王玉青强啊?虽然是个哑巴,但是漂亮啊,还有本事呢,人家自己养了几只兔子受到过表扬,大队的人养的兔子没一个有她养得好!
那些兔子还都是她的嫁妆呢!
刘丽故意问:“学宁,你丈人跟丈母咋没来啊?我瞧着也没看见啊,按照礼数都应该来的啊,不过,没想到你平日闷声不吭的,这去了一趟县城王家,人家直接同意了。”
袁芳吊着嗓门接话:“可不是嘛,以后啊,你腰杆都可以挺直着,告诉咱们大队的人,你有个县城的媳妇儿。”
纪学宁皱了皱眉头:“我腰杆一直很直,从来也不弯着。”
袁芳脸色一变,龇了龇牙,因为她的儿子都是弯着腰走路,说了好些年,人家说有钱人都是这样走路的。
纪大明快步追上来,欣喜道:“爸,妈……”叫出这个称呼,他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今天钓了好多鱼,可厉害……”
“钓鱼?”
纪学宁惊讶,他还没看见大队有女的会钓鱼。
纪大明点头:“嗯,她带着梅梅在门口那条河里钓的,看着钓的很多,我平时要么钓不到,要么就钓上一条。”
袁芳在旁边嘀咕了一句:“钓鱼打猎,不务正业。”
纪学宁也不知道是在回她还是在回纪大明:“好能耐,比我还能耐。”
袁芳:“……”
这平时像块木头,没想到还挺会怼人的,她挤出笑容:“老四,你这个新媳妇儿啊,你小心点,我听说过她在双代店的事儿,这人估计后面不会好好对你奶奶跟三个孩子,人厉害的很,嘴巴又厉害,不是个善茬。”
纪学宁没啥表情,冷冷淡淡的回了句:“挺好的。”
袁芳嘴巴扯了扯,对旁边的刘丽小声咕哝着:“好个屁,能对他们全家好才怪,县城的咋会瞧上他。”
随着越来越靠近纪家,纪大明嗅了嗅鼻子,兴奋说:“爸,这是鱼香,好像是从我家传出来的,是不是妈给咱们做鱼了?”
袁芳:“……”
什么鱼香,哪里有鱼香?她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好像确实是鱼香,而且也确确实实从纪家厨房传来的。
她脸色难看,又加快步子走到纪家门口,和身后的几个人一起探头望着,这时,王玉青好巧不巧的端着一大盆酸菜鱼出来。
纪梅梅甜甜的喊:“爸,哥哥,吃饭饭啦,妈给我们做了好多鱼鱼。”
袁芳停下脚步,她揉了揉眼睛,又睁大眼睛盯着王玉青手中的酸菜鱼瞅了半天,最后转移到隔壁周家的厨房,厨房都没冒烟儿。
她想起刚刚还说是周家做了好饭菜招待新媳妇上门,还嘲讽了一顿纪学宁,不禁面红耳赤的尴尬起来。
耳边传来纪学宁的声音:“袁妈,她给我做的饭,挺好的。”
跟在后面的纪小明也加了一句:“袁婆,就是我家的,我回去吃鱼了。”
一大一小走回自家院子。
袁芳愣在原地,心里不顺畅,又窘的不行,这大的平日半天蹦不出个屁来,这一说话能气死人,还有那小的,也是一样的。
她抚了抚胸口,吐了一口气,偏偏一直跟在后面没说话的唐婉从她面前经过,不冷不热的来一句:“袁妈,这香味是纪家的,饭菜是纪家新媳妇做的,你就别操心他们家的事儿了,赶紧回去给你儿子儿媳做饭去。”
这简直就是对着她的脸啪啪啪的打,气得她两眼冒火,原地跺着脚,暗骂着:“天天一副不得了的样儿,自己爹妈不要,跑来相好家照顾别人爹妈,丢死人,不知羞耻。”
结果,走在前面的唐婉回头又给了她一刀:“咋滴,你想上门蹭饭不成?”
这话惹得前前后后的几个人哈哈笑着。
袁芳之所以不敢明着骂她,那是因为她爸是公社的武装部长,是干部,挣国家工资,吃商品粮,还是退伍的老军人以前上过战场的,威望很高。
她哪儿敢得罪?
她临走前对着王玉青等人阴阳怪气的来句:“这吃条鱼得把家底吃光了哟,纪大娘,你这新孙媳妇有点败家啊。”
纪奶奶在王玉青的搀扶下坐下,她没搭理袁芳,而是安慰王玉青:“别理她,咱们吃咱们的,当没听见。”
纪学宁还有三个孩子都没理会,一家人围坐着,迫不及待的尝尝面前的酸菜鱼和鲫鱼汤。
王玉青不乐意了,这影响食欲!
她冲着路上的袁芳回了一句:“我败你家了?吃你家了吗?用你家了吗?”
袁芳被怼的一愣,这新媳妇比自己想象的还泼辣凶残,本以为她只会骂同龄的何如花,结果,人家丝毫不讲情面连自己这个长辈都骂。
纪学宁倒是不怎么吃惊,毕竟见识过,而纪奶奶,纪大明,纪小明,纪梅梅个个傻眼了,都忘记吃饭了。
袁芳气冲冲的说:“好厉害的一张嘴,不得了了,连我这个长辈都骂,纪大娘,你这新孙媳妇你可管不住咯。”
王玉青冷笑:“我又不是阿猫阿狗还需要管,我家不兴这个,只有你家兴吧?我嘴肯定比你厉害啊,就是口气没你的臭,熏得我好好的鱼都没胃口吃。”
袁芳气得两个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虽然这些年也跟别人讲口过,打成平手,但是都是些平辈,今日竟然被一个晚辈骂,她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你一个……年轻的新媳妇,晚辈,怎滴说话这么难听?我好歹也是长辈,简直没一点教养,没道德。”
“在我心中,人人都是平等的,可没什么尊卑贵贱,老幼之分,我才不管你是我长辈还是平辈或小辈,只要你骂了我,那我就得骂回去。”
“我的教养不是给长辈,是给同样有教养的人。”
“你想让我这个晚辈缩着,那你这个长辈就端着,咱俩进水不犯河水呗。”
她能说会道,还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竟说的袁芳哑口无言,气得整张脸像个吹了气的蛤蟆,随便应付了一句:“我也懒得好心提醒你家,嘴里真是不得了,看谁敢跟你打交道。”
“你慢走,我不留你吃鱼了。”
王玉青冲着她摆摆手。
笑话,敢骂她一句?我玉青有一百句骂人的话,随时奉陪到底,玩的就是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