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呼吸一滞,连带着心脏都紧缩了几分。
“……没事。”喉咙里仿佛扎了一根刺,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他们的婚姻只不过是渐行渐远,没想到已经是穷途末路。
自己一个人执着地守了六年,或许该放手了……
这一晚,时歌没有回卧室,而是睡在了儿童房。
江予寒到卫生间沐浴,脱衣时看见自己衣领上的口红印,不禁一愣。
他在回程飞机上被一个女孩子撞到,或许是那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想起刚才时歌视线停顿在自己衣领时的苍白神色,江予寒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直接将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时歌准备送芝芝去幼儿园。
江予寒换好衣服走出来:“我送你们。”
芝芝开心地挥手道:“以后每天我都要爸爸妈妈一起送我!”
时歌看了看江予寒。
筹措间,他接过了芝芝的话:“好。”
“耶——太好啦!”芝芝高兴的抱着雪宝转了个圈,又将时歌和江予寒的手叠放在一起。
时歌触碰到江予寒温热的手心,下意识缩回了手。
注意到她的动作,江予寒微拧着眉没有说话。
幼儿园门口,送芝芝进了园内后,时歌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公司。
“我送你。”江予寒说。
时歌一愣,摇了摇头“不用了,不顺路。”
江予寒走到车旁,淡淡看着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时歌心头一阵沉闷,她只能沉默着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打破车厢内的缄默。
到了瑞雪公司楼下,江予寒微启薄唇:“如果芝芝和公司只能选一个,你怎么选?”
时歌一怔,顿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江予寒的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白:“公司是我父亲的心血,芝芝是我的女儿,没得选。”
两个,她都不会放弃。
江予寒的神色并无变化,似乎时歌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办公室。
时歌坐在椅子上,有些心神不宁。
江予寒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脑海里,怎样都不能拔出。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要和她离婚,拿走芝芝的抚养权吗?
想起江予寒曾说魏萱比她更适合做一个母亲,时歌的呼吸越发不畅。
门外,助理小乐敲响了门。
时歌捏了捏眉心,收敛起心思:“进。”
小乐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时总,大事不好了……”
时歌的心漏了一拍,神色紧张:“项目黄了?”
小乐欲言又止:“几个老股东把手中的股权卖了出去,对方公司派了人来,要以大股东的身份收购公司。”
时歌猛地起身,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那几个老股东是曾和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老人,他们曾对自己保证过,绝对会帮公司一起渡过这次难关。
怎么会转手就卖了股权!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身穿职业装的魏萱站在了门口,手中拿着文件夹。
“你好,我代表江氏集团来收购贵公司。”
说着,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时歌面前。
“这是收购协议,时总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