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雅点头,“不错,家师共收了两位弟子,一位是师兄,一位便是我。”
也就是说,这玉佩是周大儒给徒弟自证身份的象征。
“可这玉佩,阿姐您不是自小就戴着了吗?”
见妹妹一脸好奇,蔺清雅忍不住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便是这枚玉佩为何在阿姐这儿的原因了,其实,我能成为家师的弟子,全都仰仗师兄。
准确的说,周大儒的第二个弟子,是师兄挑选的。”
也就是说,轩辕熠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师妹,还一不小心陷下去了?
可阿姐为何一副同轩辕熠不熟的模样?
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那为何从不见阿姐提起你这位师兄呢?”
蔺清雅一顿,面上露出游移不定的神色。
“我也只是幼时见过他两次,对他的容貌记不得太清了,不过,似乎是皇帝舅舅的儿子。”
皇帝舅舅的儿子,那不正是轩辕熠!
不过阿姐对幼时记忆有些模糊,幼时也不在京都长大,分辨不清也实属正常。
以轩辕润最近的所作所为,阿姐恐怕是担心那人是轩辕润吧?
不过以前世阿姐对那玉佩的处置来看,她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在同轩辕润议亲后将玉佩收了起来。
“那阿姐就不曾同你那师兄有什么交流?”
说到这儿,蔺清雅心中一顿。
“倒是时常同师兄有书信往来,我曾同他针对鸿夕国的社稷聊过,师兄见解独到,处置周详,倒是极为聊得来。”
听到这儿,蔺含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两人虽未见面,却常年书信交流。
像他们这般才学兼备,又志趣相投之人。
定深深吸引着彼此,甚至芳心暗许。
前世,定是阿姐同轩辕润订了亲,轩辕熠才忍不住自报家门,可惜为时已晚。
思及此,蔺含烟不由得说道。
“既如此,阿姐为何不直接问问那人身份?皇帝舅舅又不是只有轩辕润一个儿子。”
“而且,倘若轩辕润是周大儒的徒弟,他定会昭告天下,享受这身份带来的便利了。”
总之,那人绝不会是轩辕润。
听出妹妹的意思,蔺清雅也静下心来琢磨了片刻。
渐渐地,她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轩辕熠对着她笑得灿烂的脸,顿时心中一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阿姐也回房去了,你早些休息。”
蔺含烟见阿姐面露窘迫,恍然大悟。
阿姐这是害羞了!
“好,那阿姐也早些休息。”
待蔺清雅落荒而逃,她才歇了看戏的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轩辕熠真能忍,到阿姐要出嫁了才舍得自报家门。
今生,她说什么都要提点一下这个呆呆姐夫,让二人终成眷属。
待蔺含烟将房中的烛火熄灭,她的倚微院才彻底归于平静。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悄出了倚微院,径直往李书瑶的摇院而去。
——
天一亮,前院便来了人唤蔺含烟去用早膳。
却在听说她还未起时,选择不打扰离开了。
锦蓉听了这话还笑着骂她是个小懒猪。
可直到正午她都未起身,蔺清雅察觉到不对,当即带着人去了倚微院。
“依依。”
她站在门外扬声唤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回应。
蔺含烟的几个丫鬟也是变了脸色。
“哐当!”
蔺清雅一把推开门走进去,进了里屋才发现蔺含烟浑身通红。
她当即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果真是烫得不行。
“快将府医叫来,再打些冷水,拿块帕子来,再不给你们主子降温,她怕是要烧成傻子了!”
一时间,倚微院乱作一团。
“府医,依依如何了?”
待府医仔细给蔺含烟把了脉,锦蓉才焦急的问出口。
只见府医表情严肃,面色凝重。
“郡主旧伤未愈便接连几日外出吹风,身子恐被邪风侵袭,这才导致病情急转而下,高烧不退。”
府医拿出药箱里的银针。
“如今,只有容老夫为她开药,并施以银针术辅助,方能加以控制。”
锦蓉连连点头,“好,那便施针吧。”
话落,府医便将处理过的银针落于蔺含烟的穴位上,将她扎成一只刺猬。
好一阵,才将银针收回。
“接下来这段时日极为重要,郡主会出现不喝药的情况,切记,哪怕是灌,也得给郡主灌下去。”
锦蓉深知其中的危害,将喝药一事牢牢记在心中。
“巧若,巧玲,你们务必听从府医的吩咐,定要按时将药给郡主喂下。”
“夫人放心,奴婢定时刻守在郡主身边,好好照顾郡主。”
这日,倚微院上上下下忙碌不已,没有一人敢懈怠。
期间,柳夫人带着柳纯如来探望蔺含烟,却只见到人躺在床上,满脸通红,嘴唇干得起皮,很是焦心。
没多久,蔺含烟病得不省人事一事,便传了出去。
就连皇上都来看了一眼,回宫后便赐下好些药材,一车又一车的往蔺府送。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摇院的李书瑶,和远在东宫的轩辕润了。
“殿下,想来李书瑶也不是那般无用之人,能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给蔺含烟下药,不愧您格外开恩,准她入了东宫。”
锦叶眉飞色舞的说着,看着好不自在。
不仅是她,就连轩辕润都春风满面的。
“那药早就给她了,没想到她这般没用,到现在才用,还想当孤的侧妃,真是做梦!”
“不过好在她这番行为能让孤确定,那夜闯东宫之人不是蔺含烟,倒是解了孤一个心头大患。”
锦叶面露惊讶,“殿下未必太看得起蔺含烟了,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东宫的暗卫?”
“若她运气好,此次便能安然无恙,若她不够荣幸,便只能错过殿下的登基大典了。”
闻言,轩辕润仰天大笑。
“爱妃啊爱妃,你可深得孤的心意啊!”
他一把将锦叶拥入怀中,缓缓露出阴狠的眼神。
“不过那人偷走了名册,哪怕是将京都翻过来,孤也得找到那人!”
名册上的名字牵连甚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好在地名被他处理过,轻易找不到地方。
否则,他定会安排人立马转移,不叫那些人有可趁之机。
“只要那人在京都,殿下就一定能将其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