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福儿一边数钱一边回想着最近的开支，先是做凉面皮那一套下来，算上推车一应原料和今天刚花去的两百文买面粉的钱，她一共花了一两三钱银子了。
现在陶罐里只剩九两六钱了！程福儿愣了下，要是先还了那些家具钱，估计留不出买原料和给大家结算的工钱了，还是晚一天再说吧。
毕竟不清楚每天盈利的情况下，每天要买面粉两百文，调料二十文，黄瓜和豆芽估计四十文，麻酱一百八十文，也就是一天最少准备四百四十文，一个月也就是十三两多！
程福儿深吸了一口气，她安慰着自己，没问题的，就算中间出了什么状况，及时止损就是了，明天就要开始准备卖一百碗了，今天要早睡。
翌日寅时不到，程福儿就醒了，穿外裳的时候，跟她一张床同睡的钝钝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醒了：“小姑，这么早？”
“对啊，咱们离县城远一点所以要早起，钝钝快睡吧，快睡。”
程福儿轻拍了几下钝钝的后背将她哄睡了，今天依旧是将家里的两个孩子送到许婶家，一起去县城的是许之，程福儿和赵绣玉。
许之也是真的闲，整日里没事就往她这来，都没给他工钱还巴巴地赶来帮忙，也不知道图什么，噢，大概是图在外人前扮演感情好。
不想那么多了，一旁的赵绣玉已经起来洗漱开始洗面了。
一个半时辰后，许之推着推车和她们一起往县城走去。
今天是月底的大集，他们去的算是早的但也没占到什么好位置，还是昨日的街尾，不过也是有好处的，食客记得这个地方，会有回头客。
摆好试吃的一切，就正式开摊子了。今天与昨日不一样的除了准备的凉面皮多了外，还多了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凉面皮解热挡饱。
昨日排队没有吃上的一个男人寻着原位置就找了过去：“你们今日倒是来得早，给我来三碗，一碗在这吃，两碗我带走。”
“好嘞，今天买凉面皮有优惠，这带走吃的碗不收押金也是七文，也就是多送您个碗。”
“行，这样好，要不然还要费力还碗，一共二十一文不用数了。”
许之这边收钱，赵绣玉调凉面皮，程福儿那边准备系绳带走，也是后来去买碗的时候想到的，有双耳的碗，可以绳子提着带走，为了干净，凉面皮上还会盖上一层油纸。
有了第一个回头老顾客，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昨日的熟客。随着日头渐渐上来，太阳也越来越毒辣了，这凉面皮趁着一个“凉”字，吸引了不少人。
赵绣玉那边忙中不乱地调着料，程福儿多做了几个绳结打包的。果然后来的食客一听打包不加钱，都纷纷打包带走吃，他们这摊子本来就小，等着吃上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也是得益于这个，食客买凉面皮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有些人在旁边瞧着这长队不愿等候，但没一会看着都买上了，也加入到队伍中去了。
这开摊的第二天生意要比预想中的好，大多数人除了尝鲜只买一碗外，吃完多数的会选择多带一份走，这岭北县虽说不大，但城里的百姓手里还是有不少余钱的。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这次带的凉面皮便卖光了，三个人也累的够呛。
顾不上收拾那些碗筷，几人先找了个阴凉地方歇息。
“阿福觉得累，想不想知道今天一共赚了多少钱？”
一听到这个程福儿就来了精神：“多少？”
“七百七十文，利润应该是三百三十文，是个好的开头”
程福儿听了低头沉思：“确实要比我预想的好，但这样赚钱最后几家分了还是不多，要想办法把摊子支开，分开。”
许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挑担去卖？”
“对，之前没有想过挑担，是因着凉面皮不像豆腐似的用荷叶一包就能带着。但现在咱们都决定带着碗一块卖，那直接挑担要更合适。而且还要选吃饭人多的地方。”
赵绣玉休息好了起身，将这摊子的一应一切都收拾着：“阿福说的有理，那咱们去多买些碗。”
“走。”
几人分头行动，许之去买主要的原料，也就是面粉，调料和麻酱，姑嫂两人去买了二百个碗。
过了午时，三个人的身影才出现在万溪村的村口。
许家带着两小只早早就站在这里等了，实在是今天回来的晚了整整一个时辰，在家等的都着急了。
“小姑tຊ，阿娘！”
“乖，粥粥和钝钝先回家，我们大人还有事情要商量。”
几人在许家聚集着，程福儿向他们展示着今天赚的铜板，七百多个整整一布兜。
“乖乖，一天就能挣这些。”
“许婶也别惊讶，咱们卖面皮的成本每天要四百四十文，今天第一次做这么大的量生意好是自然，但明后天怕是要减去二十碗了。”
程福儿注意着大家的表情继续说着：“所以说这个摊子挣到的钱有限，要把摊子支开，比如咱们分成三波去卖。”
“许婶和牛婶可以先带五十碗的量，走街串巷去叫卖，咱们的碗是直接送的，所以挑担也容易，一碗碗的卖就行。或者分一个人去书院门口试试，看生意如何。”
其实每天各家能分到一百文的利润已经算是不错了，但这凉面皮不是长久买卖，就这一个月的时间，能多赚肯定要想办法多赚一点。
“行，你家西屋现在建的也差不多了，你许叔过个几天估计能抽出身来，留大山一个收尾就行。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计，我们家去挑担试试。”
“我家也行，你牛叔继续建房子，我一个人挑担没问题，就是杏儿还是跟着你嫂子为好，她小胆儿，让她放到外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听着自己亲娘揭短，牛杏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过她娘说的也是实话，她确实不敢一个人做生意，要她在家做凉面皮，她是比谁上手都快都利索的。
“那行，咱们下午先歇歇，后天，大家一起出动。”
“许之陪着许婶先带二十碗去巷子里串串试试，然后我跟着牛婶去书院门口，杏儿姐跟着我嫂子出摊，不用怕，那个摊位就在集市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没什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