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嗯,在路上。】
收到信息后温晚就躺下来思索自己出的问题。
晚饭桌上,温晚安静吃着饭没说话。
“有事跟我讲?”他问起。
温晚瞬间紧张,自己给自己挖坑跳,温晚服了自己,但又真没什么事能拜托他的。
“你明天有空吗?你之前帮我,说好请你吃饭的。”
“你说的事是这个事?”他又确认了一遍。
怕她有事没开口。
“就这个事,我觉得见面讲比较诚心。”
陆晏看她确实诚心。
“行。”
温晚仿佛被点了一下,就这么答应了。
以为他会说没空什么的。
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得到的是更确定的答案。
像是惊喜。
晚上他说不用书房,温晚白天有点没完成的工作需要做。
十点的时候温晚伸了伸懒腰。
“好累。”她整个人都躺在椅子上面。
目光停留在身边的这个看起来更高级的椅子上面。
她在书房里工作,为了不打扰他原本的书房的样子,所以总是在桌子没什么东西的地工作,椅子是在对面拉过来的,不过显然主位置上的椅子看起来更舒服些。
温晚想了想,以她这些时间的观察来说,这个椅子应该可以坐。
她挪了地方,坐下来转了转,确实比那个舒服。
外面有人用手指叩了两下门,是陆晏。
虽然只听过两次,但叩两下门已经是温晚给陆晏的标签了。
温晚站起来把自己的东西收起来。
“进。”
“我忙好了,那你用书房吧。”
温晚抱着电脑打算出去,发现他只是靠在门框上并没进来。
“你妈妈的电话。”陆晏把手机递给她。
温晚哦了声,原来是这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客厅没拿过来。
所以妈妈把电话打给了陆晏?
是有什么急事吗?
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距离上次回去看奶奶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上个月跟奶奶通了话,还说过年要带着她的孙女婿回去看她。
“妈,怎么了?”
“温晚,小老太婆去世了。”
电脑砸下来,砸到她穿着拖鞋的脚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陆晏听不到那边电话的声音,但知道刚才温晚妈妈的语气就很严肃和着急。
在温晚的记忆里,她对爷爷并没有印象,听妈妈讲爷爷三十几岁就过世了。
在温晚的记忆里,奶奶这个角色坚韧,柔软,身子骨一直都很好。
电话那边的声音温晚已经听不真切,电话掉落被陆晏接住。
温晚回了南京,当天晚上的机票,就她自己。
爸妈已经回去了。
妈妈说奶奶走的很安详,在睡梦中去世。
没有病痛没有外伤,奶奶按时定期检查身体,一直身子骨很好。
温晚曾经以为会有很多很多以后,还有很多年。
她被这个消息撞的脑袋都不太清晰了。
来的时候陆晏说要跟他一起,温晚拒绝了。
检票的时候那些话又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我陪你回去。”他说。
“不用,我跟你塑料夫妻,又没感情,你跟我干什么。”
“我俩也没什么交情,只是摆着一张结婚证,不用出现。”
她的话像刀,除了她不会伤到任何人。
温晚就是这样,在非常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撕开另一个口子,这样可以分散一点这件事情的痛苦。
可是这回,怎么越来越痛了。
她随意换的衣服,头发也随便扎起来,脸色发白几乎从北墅哭到机场,她推开陆晏打车来的。
温晚不希望他看到她的软弱。
奶奶去世,他不来也说的过去,爸妈那她也能找借口说的过去,刚才她想要分散情绪的话,是说的挺重。
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温晚终是平复了一会自己的心情。
小老太太,怎么不等见我一面就走了。
温晚侧头看向外面,飞机起飞了。
要三个小时。
好漫长。
有点冷,刚有了这个感受,就有人过来帮忙调了空调。
温晚以为是空姐,直到一个黑色西装盖在自己身上。
他坐在身边。
“别赶我,飞机起飞了,除非你要我跳下去。”他对上温晚红肿的眼睛说道。
温晚很少听他说这么生硬又有吓唬人的这种话。
不过他话里有点像在哄人,温晚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我跟你一起回去,本就是应该,跟你说的那些都没关系。”他又说。
陆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她的话骂过又跟上来,心里想跟她来,事实上也这么做了。
他和温晚结婚了,理应过去,陆晏在心里这样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解释。
当时没想什么,只知道她在哭,他要跟过来。
大哭后的平静,就是温晚此时此刻的状态。
“对不起,我刚才对你态度不好。”温晚说着又要哭。
“不哭了就原谅你。”他道。
她的眼泪落下来,落在手上:“忍不住。”
“算了,原谅你了。”
他尽量侧身,把人按到怀里:“哭吧,哭困了就睡会。”
赶到老家的时候快凌晨四点。
奶奶的家灯火通明,温晚站在外面不敢再往里走,她不想接受再也看不见一个上个月还跟自己通了电话的人,就这么离开她了。
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升起来,温晚仍然不觉得困。
“妈,您让温晚去睡觉。”陆晏说不动她。
温晚就坐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的,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陈吟叹气:“让她自己呆一会吧,这个事情要给她时间接受,她小时候是跟着奶奶的,感情可好了。”
陆晏在远处看着她,盯了一会又一会。
她站起来突然向院子外走。
停留在一棵杏树旁挖着什么。
陆晏大步走过来:“别用手。”
温晚停住了,里面的东西已经冒尖。
奶奶每年入冬都会给她在地里埋红薯,等她回来吃,今年依旧有的。
“陆晏,我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她蹲在地上,蜷缩的像个小猫,让人心疼的紧。
陆晏看不得这样的温晚,更没见过这样的她。
她有时不在他面前说话,有时候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跟他相处次次有分寸,她胆小又勇敢,所有的她,他都觉得挺好。
唯独现在的她,让陆晏无从安慰,竟开始心慌,心疼她的难过,有点心慌,不知从何得知。
“明明我还说过年要带你回来看她,我还在电话里跟她说我结婚了,明明在等最多两个月我就可以回来看她了,我想着和你熟一点,我就可以跟你提可不可以回家跟我看奶奶,可是她不等我。”
陆晏蹲下把人抱住:“以后有事要跟我讲,不用等,我都答应你。”
温晚吸吸鼻子,眼睛红的不行,她哭累了。
那么久没吃东西没合眼,脑子都快混沌了。
“要你喜欢我,你答应吗?”
“什么?”她声音小,陆晏听了个大概,没听全。
她嗓子又有点哭后的沙哑。
温晚摇摇头,她也只敢那么小声地说。
“没事,你有工作就先走吧,我请过假了,要在这待两天。”
他刚才接了好几个电话,昨天就这么陪着自己来了,他肯定有工作。
“没工作,陪你待会,困了吗?你睡了我走。”
温晚:“那不想睡怎么办?”
“那我陪着你。”
凯琳和李帆吊唁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觉得眼花了似的没往前去打扰。
“老板的洁癖好了吗?”李帆疑惑。
凯琳仿佛看透了点什么,恐怕有人要跌落在喜欢的界限里了。
老板温柔,这是她第一次见,老板抱女孩也是第一次见。
如果非要解释成是夫妻的话也没问题,但这似乎超越了塑料夫妻几个字了
“你对老婆有洁癖啊。”凯琳回答说。
李帆也看出了点门道来。
这件事情还是有所依据的,大概要从老板突然闪婚开始。
“不是,我说的洁癖是说老板单膝跪在地上唉。”李帆非常地诧异。
凯琳跟李帆回去了车里等,工作再要紧,现在都不能打扰,陆晏有他的理由,即使误机了放了那边的鸽子,陆晏也能随随便便就把事情的窟窿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