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侧妃您没事吧?”一道蕴含了着急的尖锐女声突然响起。
虞归晚房内与沈淮舟四目相视的尴尬紧张气氛,因此被打破。
俩人刚回神,屋外就传来了一阵猛烈而急促的敲门声,颜昭柔那尖锐的嗓音随之响起,“淮舟哥哥,你在里面吗?我是柔儿。”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还有些沉闷,听起来像是气不足。
“王爷,你快出来看看侧妃,侧妃好像快晕倒了。”这话是跟在颜昭柔身边的丫鬟说的。
话末,只听“咚”的一声,像是真的有人倒在了地上。
沈淮舟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迅速的开了门,只见颜昭柔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急忙将她揽在怀中,焦急的问,“柔儿,你怎么了?”
“淮舟哥哥,柔儿——”颜昭柔紧紧的依靠在沈淮舟的怀里,一脸的痛苦难耐,双手按着腹部,有气无力的说道,“柔儿肚子不舒服。”
闻言,只见她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无力,宛若是个行尸走肉,沈淮舟心急的忙将她拥入怀里,语气满含关心的慰问道,“是不是又受凉了?”
自从颜昭柔两次落水后,她的身体也跟着出现了问题,隔三差五的就有大病小病的,天热或天冷,病情都会加重。
对此,沈淮舟很是头疼,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记恨虞归晚。
颜昭柔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小鹿,温顺的靠在沈淮舟的怀中,脸颊紧贴着沈淮舟的胸膛,整个人无精打采,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柔儿也不清楚,淮舟哥哥,柔儿明明穿的很厚的。”
说着,她又往沈淮舟的怀里靠了靠,眼角的余光不时暼向虞归晚,楚楚可怜的继续道,“自从前两回被姐姐不小心推入水后,柔儿的身体就像是中了蛊似的,到处不舒服,淮舟哥哥,你说柔儿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说话时,她还故意强调了“不小心、到处不舒服、过不了多久”几个词,明耳人都能够听出,她这是故意说给沈淮舟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趁机打压虞归晚。
虞归晚不禁嘴角抽笑,冷眼漠视沈淮舟,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的柔儿身体状况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需不需要我卖你个面子,帮她看看?”
闻言,颜昭柔心下一惊,急忙反驳,“淮舟哥哥,柔儿没什么大事,不必劳烦姐姐替我看了。”
若是让虞归晚来给她看病的话,岂不是就暴露了她是在故意伪装身体不适了么?
虞归晚满眼笑意的望着她,看破不说破,配合着她表演,满腔试探的再次问,“我瞧你脸色煞白,恐怕生的不是什么小病,真的确定自己没事?”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真的没事儿。”颜昭柔朝着她艰难的扯出了一抹微笑,以此证明她真的没事。
然而,虞归晚却执意的坚持道,“还是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说着,她就真的伸出手,作势就要去拉颜昭柔的手。
见状,颜昭柔忙不迭的缩了缩身子,双手紧紧的抓着沈淮舟的衣裳,神情慌张的说,“姐姐,真的不必了。”
话末,她又抬眸望向沈淮舟,眼眶里泛着隐隐泪光,楚楚可怜的低声哽咽,“淮舟哥哥,你扶柔儿回房休息一下吧,柔儿的身体自己清楚,只要休息一下便会好了。”
她终是禁不住虞归晚强势的试探攻击,说出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不知为何,从前但凡只要一听到颜昭柔身体什么地方不适,不管轻重,沈淮舟都会第一时间义无反顾的给她请郎中。
而现在,颜昭柔的表现明显是疼痛难忍,可他却不觉得很是心疼,相反倒有些反感。
目光下意识的望向虞归晚,他的语气中含有小心翼翼的询问,“那本王……”
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虞归晚就抢先开口说道,“你的侧妃明显难受的忍不了了,王爷快快扶她回房休息吧。”
颜昭柔从未收到过沈淮舟的这般无视冷落,特别是还去询问虞归晚的意见。
顿时,心底一阵拔凉,表现更痛苦的扶着额头,嗓音哽咽的像是哭了,“淮舟哥哥,柔儿难受……”
瞧着颜昭柔那过于凑巧的表演,虞归晚装作没有看穿她的手段一般,帮着她催促沈淮舟,“王爷是傻了么?你的柔儿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还不赶紧按她说的带她回房休息,莫非真要等她痛的死去活来才肯从我这离开吗?到时候可别又说是我害了她!”
虞归晚言语清晰,连同颜昭柔以及沈淮舟俩人都进行了一番明嘲暗讽。
沈淮舟自然不是真的傻,他明白虞归晚话里潜藏的意思,前两次颜昭柔落水的事情,许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她,才会导致她说出这种话。
怀中人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沈淮舟这才低声说了句,“那本王先走了,王妃记得不要熬夜,早些休息。”
这话,让颜昭柔对虞归晚恨得咬牙切齿,临行前,她悄悄地看了虞归晚一眼,那眼神巴不得将虞归晚给活活的杀死。
虞归晚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颜昭柔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沈淮舟身上,行尸走肉般无力前行,最终沈淮舟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幕,虞归晚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心里暗自感叹,这颜昭柔的演技可真是不敢恭维。
……
房内,虞归晚正打算倒水喝,这时,耳边好巧不巧的传来了丫鬟的嘀咕声,“咱们王爷对侧妃可真好,我偷偷看见方才侧妃是被王爷抱着离开的,一脸着急的不行,看来咱们的侧妃才是王爷的心头宠。”
“不像某些人,顶着高高的身份名讳,实际上不过是空有一张躯壳,得不到半分疼爱,咱们的王爷啊,对柔侧妃可是情深意切、无人能及呢。”
“要我说,就该把柔侧妃提升为王妃,免得有些人因为嫉妒柔侧妃,仗势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