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后知后觉靳俞白话里的意思。
他不睡身心不干净的替身。
不被信任的感觉很难受。
绵绵心里头翻腾起从未有过的酸涩感,整颗心脏似被用力捏住,酸痛难耐。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想说:从来都只有你。
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可两人关系太特殊。
她是他明面上的妻子,却是见不得光的替身。
他们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却不是恋人。
绵绵眼睛酸涩,手指攥紧牛仔裤布料,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出来,“我没有谈过恋爱。”
四目相对的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翻涌而上。
绵绵没骨气地眼圈骤红。
靳俞白对上她又红通一片的眼圈,心跳了下。
过去同她做的事情莫名地跳进脑海里来。
绵绵每一次的表现都很生涩,也很害羞。
靳俞白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女生,一点事情都要红眼睛。
他喉头动了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车窗被敲响。
是助理池盾。
靳俞白伸手按下车窗。
池盾看到车内默默流泪的女人时,惊愕了下,欲言又止。
靳俞白将车钥匙丢给他,“开车。”
池盾只好咽下想说的话,拿了车钥匙去驾驶位,“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
陌生的男音让绵绵猛然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自己又在靳俞白面前掉眼泪了。
这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绵绵心慌地想要下车,手刚触上车门,耳边便传来靳俞白冷淡的声线,“去吃饭。”
她的心脏一缩。
一种猜想在心中浮现,可绵绵不敢确认,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身旁的靳俞白。
四目相对,靳俞白眼底没什么情绪,喉间挤出一句话来,“我还没吃晚饭。”
池盾再次惊愕,喉头滚了好几下,没敢出声。
绵绵呼吸滞了下,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又或是在赶她下车。
毕竟他大概不想要和她一起吃饭。
她干涩的眼睫颤了下,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句话。
靳俞白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不冷不热地开口,“不差你一双筷子。”
绵绵呼吸停了几秒,心脏每一下猛烈的跳动都震起明显的甜意和幸福的酸胀感。
她难掩紧张,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下,小心地开口问他,“真的可以吗?”
靳俞白漆黑的瞳孔动了下,又恢复往常冷淡的模样,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嗓音低冷,“不想就滚。”
他的话依旧冰冷,可绵绵心里头莫名暖暖的,她手抓着安全带,麻溜地给自己扣上,没再说话,怕他烦。
靳俞白掀起眼皮,看了她安静的样子一眼,没出声。
池盾将两人送到了靳俞白常去的那家露天餐厅。
绵绵一直到包厢坐下时,都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只觉得幸福来地太突然。
服务员按照靳俞白的口味,上了双人份餐点。
绵绵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整个人很拘谨,坐在座位上一直深呼吸。
服务员看出她的紧张,笑眯眯询问两人要不要上什么甜点放松一下。
绵绵知道靳俞白不吃甜食,但还是下意识看向他。
这顿饭算是他请,她不敢自作主张加菜。
靳俞白大概今晚心情不错,他捏着酒杯的动作一顿,薄薄的眼皮掀起,漆黑的眸落在她那双因为局促不安而交叠在一起的手上,“你点。”
九点的餐厅坠在微沉的夜色里,琥珀霓虹灯将他的脸衬地更加轮廓分明。
两人的距离不远,可绵绵的心却颤了下,不知怎地,突然觉得他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很孤独。
可是绵绵不是能走进他心里的那个人。
绵绵忽然没了吃甜食的兴致,她的眼皮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是蔫了的茄子一般,她将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充满歉意地开口,“谢谢你,但是他不吃甜食,还是算了。”
那句他不吃甜食让靳俞白抿酒的动作滞住,他抬眼,在桌子的另一头,开口问她,嗓音听不出情绪,“你想吃什么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