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清月
简介：江老头抬起头，目光穿过院子，落在江明辉一家三口的脸上，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他们。“嗯。”江老头淡淡回应，抿了抿嘴，“房子空着是空着，但这老宅，还有它的主人。”李会敏忙不迭地插话：“爸，我们想的是，这房子若空着也是浪费，我们暂时搬来住住。明源他们要是回来，我们立刻就搬。”江老头沉默片刻，眼中似有一丝精光一闪即逝，他知道李会敏此话不过是个幌子，一旦江明辉一家住进这老宅，想要他们搬出去，恐怕难于上青天。
江明辉一家，虽然与江明源住的不远，但素来便是那种满嘴油腔滑调，身上却常带着一股游手好闲的气息。
他们对江明源家的老宅向来觊觎已久，总觉得自己身为家中的一分子，也理应分得一杯羹。
当得知江明源一家人将进城的消息后，江明辉眼中闪过一丝贼亮，立刻叫上他的妻子李会敏，开始酝酿一场计划。
“听说了吗？大哥被城里的公家给看中了，成了正式工，咱们这老房子可就落空了。”江明辉带着一丝讥诮的笑声对李会敏说，语气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李会敏听着，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一边抚摸着三岁儿子的头，一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微笑，回道：“那自然是好事，我们是一家人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搬过去住也是应该的。”
江明源家的房子，那可是一座宽敞的青砖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梅，春天白花簇簇，香气沁人心脾。屋檐下，燕子来去，嬉戏成群。
不只是他们，其他几个兄弟不也惦记着？
“赶紧收拾收拾，咱们直接去找爸。”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江明辉夫妇带着孩子，推门而入。院子里，江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捻着一支干烟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爸，我们听说明源要进城了，这房子是不是就空下来了？”
江明辉不等江老头开口，便直入主题。
江老头抬起头，目光穿过院子，落在江明辉一家三口的脸上，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他们。
“嗯。”江老头淡淡回应，抿了抿嘴，“房子空着是空着，但这老宅，还有它的主人。”
李会敏忙不迭地插话：“爸，我们想的是，这房子若空着也是浪费，我们暂时搬来住住。明源他们要是回来，我们立刻就搬。”
江老头沉默片刻，眼中似有一丝精光一闪即逝，他知道李会敏此话不过是个幌子，一旦江明辉一家住进这老宅，想要他们搬出去，恐怕难于上青天。
“行了，”江老头慢悠悠地说。
“你们要住，可以。但房子的主事还是清月和明源。我是老头子一个，看家而已。”
江明辉得到了江老头的口头允许，带着一腔急切，赶到城中去找江明源。
街道两侧，白墙黑瓦间，不时有几声犬吠，仿佛在为这秋意正浓的午后增添几分生气。
市井的喧嚣与乡野的宁静在这里交织，就如同江家老宅的宁静与江明辉内心的躁动形成对比。
江明源正在一间斗室内，整理着即将上交的账册，窗外的翠柳与过往的行人，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手中的笔锋停顿了一瞬，抬头看向突然造访的四弟，面无表情，语气不温不火：“你来了？”
“大哥。”江明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家里的事，你可听说了？”
江明源淡淡点头，笔锋再次在纸上舞动，“听说了。”
“那你意下如何？”四弟迫不及待，试图从江明源口中得到肯定。
江明源淡漠如水的目光微微上挑，似在衡量着江明辉的心思，“我？我无权过问。这事你得去找清月。”
江明辉心中一沉，他知道大嫂沈清月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的人。
想到沈清月那沉稳如山的气质，他不禁有些心虚。
“好，我这就去找大嫂。”江明辉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情愿。
沈清月正在院外的一处花圃里，细心照料着各色菊花。
秋日的阳光穿过轻薄的云帘，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安宁。一旁的竹篱笆旁，几只蜜蜂正勤劳地采着晚秋的花蜜。
江明辉夫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四弟江明辉的语气忐忑而谄媚：“大嫂，房子的事情...”
沈清月放下手中的园艺工具，站起身来，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让江明辉不禁心生畏惧。
沈清月的语气平静如水，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想要住进我家？”
李会敏急忙媚笑着插话：“清月姐，就是觉得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
沈清月打断了她的话，“房子自然是咱们家的，但也不是你们想住就能住的。你们的心思，我也清楚。你们不过是想占为己有。”
李会敏面露难色，江明辉则是满面尴尬。
“如果你们真是为家里着想，”沈清月缓缓说道，“那就好好工作，赚钱养家，而不是打这我和你大哥房子的主意。”
四弟江明辉和他的妻子李会敏，在沈清月面前显得如同落水之狗，无地自容。
他们并未预料到，沈清月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揭穿他们的小心思。
“大嫂，”李会敏试图换一个角度，声音柔弱如细线，“咱们也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图个热闹...”
沈清月却未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那笑里藏着的不是温暖，而是对人心险恶的深深了解。
“热闹？”沈清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咀嚼这个词背后的真正含义，“人心叵测，我不敢奢望。”
院落里，风带起了几片落叶，沈清月的衣摆轻轻被风吹起，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秋日里的菊，静静绽放，不动声色。
江明辉心中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也知道力争无用。
他知道，无论是大哥江明源的淡漠，还是大嫂沈清月的冷静，都不是他这种好吃懒做之人能够撼动的。
“我明白了，大嫂。”江明辉最终软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窝囊，“咱们走了。”
江明辉夫妇的身影消失在老屋的门口，沈清月的目光随之转冷。
“江明源。”
沈清月向江明源投去一个审视的眼神，她的语气仍旧平静。
“你觉得将房子卖掉如何？”
江明源微微点头，那淡漠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雾霾。
“你有此打算，自然是深思熟虑了的。”
“那是。”
沈清月微微一笑，笑中有几分无奈，“毕竟家中的事，不宜外扬，尤其是四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