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笙顿时僵在原地，“慕慕，你还活着……！”
苏誉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坦然回道：“不是，她叫苏颖。”
“苏颖……”岳绮笙收回目光，心想，这大概就是苏誉手机里那个女人了。
看本人，的确是长得跟周慕灵一模一样。
但从前周慕灵总是打扮得很素淡，像清雅的白玫瑰一样，从不会穿得像红玫瑰一样的艳丽。
而且周慕灵去世时已经那么憔悴干瘪了，现在这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和周慕灵的确也有些微妙的不同之处。
苏颖……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打了个转。
大概真是替身吧，岳绮笙心中起了些许波澜。
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他也能找到慕慕的替身陪在自己身边……
不等他继续想下去，苏誉转移话题问道，“你刚刚说，林若冰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有个“周慕灵”在这里，他有些不自然，含糊道：“没什么，她要生了，刚进产房。”
苏誉挑了挑眉：“可我是外科医生，产科的事，我帮不上忙。”
他也没兴趣去帮忙。
他脱下白大褂，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一手提着餐盒，一手牵起周慕灵，看向他。
“你慢慢等吧，我要下班了。”
岳绮笙看着他们相牵的手，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我的人生大事，你不陪我一起见证？”
苏誉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餐盒，勾唇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大事。”
岳绮笙脸色一变，看向周慕灵。
周慕灵却一直专注地看着苏誉，灯光映照在她眼里，仿佛撒了一片碎星子，熠熠生辉。
一股无名的怒火立刻就从岳绮笙心底蹿了起来。
他攥紧拳头，冷下脸来挡在了苏誉面前。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跟周慕灵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搞到一起了？”
岳绮笙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抛出来，像一下又一下的重锤，狠狠砸在周慕灵心上。
她没想到，自己都死了还要被质疑、被造谣。
周慕灵攥紧了手，强行忍住抬手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如果这巴掌扇下去，苏誉苦心孤诣为她新生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
苏誉眼中满是怒火，但思及周慕灵的情绪，他还是强压着愤怒说，“周慕灵她已经死了，怎么的死的你比我清楚。”
岳绮笙皱起眉，眼中闪过痛色。
那场仿佛要把世界埋没的大雪又飘进脑海。
“我……”他刚开了口，就被苏誉抬手打断。
“与其在这里询问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不如去产房外等林若冰，她才是你唯一的老婆，周慕灵不是。”
苏誉说完，带着周慕灵离开。
直到回到车上，周慕灵都仍然一言不发。
苏誉长出一口气，紧张地看向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你……没有被吓到吧？”
周慕灵摇摇头，脸色冷沉：“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无耻。”
无耻到连自己好友的圆满，也不能忍受。
车内灯光昏暗，但苏誉却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你……”他想问，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可话到嘴边，他却问不出口。
他有什么资格问呢？问出口又能怎么样呢？万一……万一她说是呢？
但周慕灵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摇摇头，“我早就不爱他了。”
“我只是……替过去的自己觉得不值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