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墨然
简介:|陈墨然不想辩白,因此笑道:“是啊,怎么了?”“不怎么。”林乐然静静地说,“难怪你不要我。”人们有一种思维惯性,会觉得一个人若深沉起来,便一定是真心时刻,但陈墨然很清楚林乐然的深沉也只是一种方式,这是一个需要被跳脱出来的误区——也有这种可能,一个人的浅薄才是他的真相。但陈墨然也并不能这样判断林乐然,藏一片树叶最好的方式是没入深林,林乐然就是那片叶子,在一千片树叶当中,无人能分辨哪一片
陈墨然不想辩白,因此笑道:“是啊,怎么了?”
“不怎么。”林乐然静静地说,“难怪你不要我。”
人们有一种思维惯性,会觉得一个人若深沉起来,便一定是真心时刻,但陈墨然很清楚林乐然的深沉也只是一种方式,这是一个需要被跳脱出来的误区——也有这种可能,一个人的浅薄才是他的真相。
但陈墨然也并不能这样判断林乐然,藏一片树叶最好的方式是没入深林,林乐然就是那片叶子,在一千片树叶当中,无人能分辨哪一片才是他的真心。
他说过一千句或真或假的话,陈墨然也分不清哪一句才是真的,也许都是真的,又或者都不是真的。
人们通常很少有这个耐心去分辨,陈墨然也是如此,所以他们短暂的谈过三个月就分手了,然后变成了如今这种模糊不明的朋友关系。
其实她并不是擅长经营这种关系的人,之所以能维持下去,她认为应该是林乐然擅长这种类型的关系的缘故。
这个缘故,也反过来佐证了,为什么他们只谈了三个月就分手了。
靠得太近,就会具有排他性,可林乐然显然很难支撑这种排他性,是他要求开始,是她要求结束,但无论开始和结束,又的确都是经过双方同意的。
这就是陈墨然唯二的两段亲密关系,如果说苏言塑造了她面对感情最初的严谨态度,那么林乐然的确教会了她如何放轻松一点。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当陈墨然也学会了如何用模棱两可的话术推拉,她便也成为了了藏匿在树林中的某一片叶子。
林乐然注视着她,看她用柔软纤细的手指拉了拉自己薄亚麻衬衫的领口,杏眼含着雾蒙蒙的水汽,稍稍掂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笑吟吟地轻声说:“我哪里不要你了?”
又勾一勾领口,指尖触在敏感的皮肤上向下滑,意有所指似的:“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她轻松化解掉他的深沉,于是他也只好任由酸胀醋意在心中憋闷,重新换上惯常表情:“那我就放心了。”
“那么就说好了,今晚安分一点。”她把娇小手掌放进他的掌心,十指勾入指缝,拉着他往回走,“别再故意找苏言的麻烦了。”
林乐然懒洋洋地拖长音答应:“好——”
等靠近席间时林乐然刻意调整了步态,姿态挺拔,态度绅士,应对着余潇潇“是不是想逃单”的调笑也得体的回应了。
其实陈墨然对于他的身份演得像不像并没有多么高标准的要求,这应当是一种习惯——有一个身份,他反而会更习惯。
台上的乐队已经唱完两首,主唱拿起地上放着的矿泉水喝了两口,顺势凑近话筒,笑着问了问台下还想听什么歌,于是便有人三三两两的喊起来,余潇潇用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也大喊道:“唱云烟成雨!”
跑线下的男孩子里面有一个叫易礼文的,名字虽然斯文,但人不如其名,非常外向,业余爱好是和余潇潇互怼,一个说东一个非要说西,扭头问了问自己女朋友意见,女朋友说随便,于是他不管了,也开始喊:“夜空中最亮的星!”
余潇潇大声反驳:“那是摇滚!”
易礼文不以为然:“清唱不就完了。”
“你土不土啊!那能一样吗?”
“你管我,我爱听!”
这两个人像架起来的高射炮一样对着喊,不对着台上,只对着对方,吵得人脑子嗡嗡嗡嗡的,但台下喊别的曲名的也不少,陈墨然用余光看了看苏言,按理说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吵扰场合,但现在看他神色自如,并没有什么厌烦情绪,反而招手叫来侍者,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