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安早就流过一次产,对眼前的情景再熟悉不过,只见温洛诗痛得直打滚,一边却还有死死地揪住她的衣角,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戏台!”
推她下戏台……
柳慕安满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温洛诗汗水淋漓的脸庞,上面除了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计谋得逞的癫狂。
可是……有人为了计谋得逞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夫人!”在她呆滞之际,本应负责温洛诗安全的郭副官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满脸焦急与愤怒。
“快去准备车!快去!”他冲手下怒吼道,接着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中流露出一抹比柳慕安还要严重的震惊,震惊过后却是出奇的愤怒与隐忍。
郭副官将温洛诗打横抱起,不管温洛诗微弱的挣扎直接将她送去了城中最好的医院。
而等柳慕安反应过来,她和兰亭众人都已经被士兵反手擒住,关入了审讯室,静候发落。
只到夜色降临,走廊上才传来军靴走动的声音。
程肖佑疲惫不堪地出现,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只是一脸神色却难得的疲倦。
待他看到牢内安静蹲坐着的柳慕安时,几乎难以克制内心的暴虐,直接打开了她的牢门,掐住她脆弱的脖颈,“柳慕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咳……怎么?孩子……没了?”被男人巨大的力气卡住了脖子,她艰难地开口讥诮道,这一举动只换来男人更加愤怒的举动。
“那是我的孩子!他才只有一个月大!”
“那你杀……杀我腹中孩子时……是否想到了这一点……”柳慕安痛苦地闭起双眼。
“所以,你承认了,承认是你推了洛诗下去。”程肖佑见柳慕安即将断气,终于松开了双手,双眼愤怒地通红。
柳慕安猛地咳嗽几声,揉了揉被掐得火辣辣的脖子,咬牙道:“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程肖佑闻言气极反笑,“你是说洛诗自己流掉了我和她的孩子?柳慕安啊柳慕安,你真是次次都让我失望透顶!”
“你既然不信我,还问我做什么。”柳慕安苦笑一声,不再发一言。
程肖佑这才重新关了牢门,又大步离开,再回来时,身边跟着同样满面倦容的郭副官与几个当时在场的士兵。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程肖佑抽出腰间的手枪,拔动枪栓,将枪口抵在了士兵额前。
士兵连忙慌张地说道:“我看到柳姑娘推夫人下了戏台,还因为柳姑娘她自己也没站稳,一起摔了下来,害得夫人流了产。”
另一个士兵见状也说了很多与真相完全相反的事。
柳慕安不可置信道:“都是假的!我并没有这样做!”
可是接下来郭副官与兰亭众人的包庇却让她不得不认命。
“夫人想看一出戏,兰亭戏班中的人与柳姑娘似乎有着恩怨,在戏台上就闹了起来,夫人为了劝架,在我的疏忽下自己上了戏台,被柳姑娘推下去的那一刻我已经来不及赶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落了孩子。少帅,这一切我都有责任,我愿意按照军法处置。”郭副官推了推眼镜,脸上明显有着惭愧之色。
但这还不算完,应该与柳慕安看得同样清楚的兰亭戏班也同样扭曲了事实,“我们也能作证,是柳慕安推了少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