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禹城的意思。
“是。”
保镖走了,陆禹城才走进病房,缓缓将门关上后,再走到桑语柠病床旁坐下。
他眼神又复杂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脸多了些温和。
桑语柠原本长相精致,但自从换上抑郁症后整个人都开始慢慢憔悴,到现在瘦得都快脱了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的像一把长在荒漠中的干草一样。
陆禹城扫了一眼她放在外面的左臂。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放进被子里。
顺着手臂的移动,袖口也往上收了几分,一道还带着血的新疤让陆禹城一怔。
他迟疑了一会儿,将袖子翻上去。
足足近十厘米长的狰狞伤口在她那病态白的皮肤上非常扎眼。
陆禹城心突然一沉,眸光也不觉暗了下去。
“就那么想死?”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地让他也感到意外。
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放轻了动作把桑语柠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后,他才起身离开病房。
次日。
临近中午,沈母就将炖好的鸡汤拿了过来给沈依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依蓉说话稍稍好了些,只是活动还是不方便。
沈母正给她喂着糖,陆禹城走了进来。
沈依蓉一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昀节,思思,她……她人……呢?”
陆禹城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会儿。
在沈家,除了沈父,就是沈依蓉和桑语柠关系最好。
桑语柠在娘家遭祸时,都是沈依蓉陪着她,也正是因为沈依蓉对她这么好,在得知是桑语柠把沈依蓉推下楼,让她昏迷不醒的时候,陆禹城才会那么生气。
江家夫妻卑劣无耻,江家女儿恩将仇报,可不是物以类聚吗。
可是现在沈依蓉醒了,并且澄清了一年前的事,陆禹城的心不由再次有了丝迷惘。
见陆禹城不回答,沈依蓉着急了:“你,你说啊……”
从得知桑语柠曾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桑语柠有抑郁症,正需要安慰陪伴之时被抛弃,她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沈依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责怪。
“依蓉,你管那丫头干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桑语柠害了女儿,但沈母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厌恶。
陆禹城有些心烦地理了下黑发:“她没事。”
知道陆禹城是不会撒谎的,沈依蓉才安下心来,却还是不住道:“你,你不能,欺负她……”
无论什么时候,沈依蓉对桑语柠都是这样的关心。
这让沈母很是不满,而陆禹城却很疑惑。
沈父维护桑语柠如果是因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为什么?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关心那丫头吧。”沈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后继续喂着汤。
“叩叩叩——”
陆禹城转过头,见是一个护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处理伤口。”
护士的话让陆禹城脸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桑语柠的病房。
此时,桑语柠将左臂压在身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她没有看到父母,而是又回到了这让她生不如死的人间。
“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