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湾,是一个依山傍水的高档小区,安全系统极强,就是在京市也能排在前茅。啤
车子停在别墅内,阮清梦被穆烟扶着下了车,看着收拾的犹如花园般的院子,穆烟笑道:“这里还真不错,适合养伤。”
阮清梦倒没有太多感觉,她还是比较喜欢蜀市那边的环境,那里好像天然空气好,也许是心态的问题。
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了过来,谈赋介绍道:“阮小姐,他们是这里的佣人和花匠,徐叔和徐婶,徐叔也是司机,可以带你出门逛逛。”
两人同时微笑喊她:“小姐。”
阮清梦礼貌颔首:“你们好。”
谈赋把她的东西帮忙提到了卧室,“老板说小姐上楼不太方便,先住在一楼。”
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上面是我的电话,您看看还缺什么,可以和我说,也可以和徐叔和徐婶说。”啤
阮清梦接过来看了一眼,“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
“你们老板,他会来吗?”
谈赋愣了半秒,他没想到她能这么自然的问出来:“我只是助理,无法猜测老板的想法。”
谈赋公事公办的说完,正要离开,就听穆烟说:“等着,我和你一起走。”
她抱了抱阮清梦,“好好休息,有事给我电话。”
回抱了她一下,“好。”啤
穆烟没有留下,她已经在查到底是谁派人围堵她们,这个仇必须得报。
阮清梦吃了午饭,坐在院子里花架下的藤椅上看书。
夏季的风经过山水的过滤,多了几分清凉。
女人穿着米白色的居家休闲服,长发用一根皮筋随意的绑在身后,鬓边的发散落下来,随着夏风轻轻摇曳。
娴静美好。
一手翻页,一手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放下的瞬间她仿佛在水杯的釉面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怔了一瞬,她一手撑着下巴,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手机调出拍照前置摄像头,放大。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花圃之后,看着她的方向。啤
心跳骤然失控。
一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阮清梦自嘲的勾了下唇,胸口又沉又闷。
她佯装回了一条消息,继续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星河着睡着的女人,眉头越皱越紧,忍了又忍,还是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把书从她手中抽出来,把人抱了起来。
看着怀中的女人,他眸色深沉复杂,错开视线,直视前方。
把人抱到卧室放到床上,小心的脱掉她的鞋子,盖上薄被,起身离开,衣角上传来拉力,脚步一顿,他低头看向衣角上的白嫩指尖。
沈星河垂在身侧的骤然握紧,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决。啤
“星河……”
温软的轻唤,几乎要让他设置的防线功亏一篑。
他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出来。
指尖一空,阮清梦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空,眼圈泛红:“星河……”
沈星河的身影僵了一瞬,头也没回的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坐进车里微微喘息,不是累的,是提在胸口那口气闷的。
一年不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怕自己会伤了她。啤
“老板。”谈赋问:“您还好吗?”
“回公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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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梦站在阳台前,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出别墅大门。
眨了眨酸涩眼睛,有些颓废的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她没有追出去,是因为心里还有迷茫。
她和沈星河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啤
沈耀是害了她父母的人,这件事虽然和沈星河没有一丁点关系,但他终究流着沈耀的血。
她是沈耀和方薇娅事件的导火线,是间接的刽子手,沈星河要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又要怎么面对她?
如果他没有芥蒂,也不会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走掉,就算是他救了她,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说明未来。
阮清梦呆坐了好一会儿,看着手上的纱布,想画画。
回到卧室,找出纸笔,用左手画。
她心烦了喜欢画,心情好了也喜欢画。
夜幕降临。啤
徐婶敲了敲门,“小姐,晚饭做好了。”
房间中,阮清梦下笔的手停下,“好,我这就来。”
放下笔,她才发现满地画废的纸张,呼出一口气,她弯身一张一张捡起来,可能是坐的太久了,身体有点吃不消,眼前骤然一暗,下意识扶住身边的东西,结果却扑了一个空,身体一歪撞到了桌子上。
“en!”
她闷哼一声,右臂传来锥心的疼。
“小姐,你怎么了?”
徐婶就站在门外,听到声音快速推开门,就看到靠着桌子坐在地上的阮清梦,她吓了一跳,过去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啤
“没事。”阮清梦疼得脸色发白,右手微微发颤,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老徐,老徐,备车,送小姐去医院。”
徐婶看着她的惨白的脸色,赶紧叫人。
阮清梦也没有拒绝,右手臂本来就有轻微的骨折,这一撞也不知道会不会动到骨折的地方,她还要画画,不能把手整废了。
徐婶扶着她坐在车上,为了方便照顾她也跟着上了车。
刚到医院,阮清梦还没有从检查室里出来,沈星河就到了,他阴沉着脸:“怎么回事?”
徐婶大致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沈星河的脸越听越黑。啤
检查室的门打开,阮清梦和医生一起走了出来,看到沈星河她愣神了一瞬,脚下悬空,落下一个结实的怀抱。
靠着男人的胸口,她抿着唇感受着心脏的悸动。
“医生,她手臂的情况怎么样?”
“有一点错位,不过不会耽误手臂和手的运动功能,还是要小心的。”
医生又叮嘱了一番,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阮清梦接着被抱着坐在沙发上,徐婶赶紧去了厨房热菜。
沈星河在她的对面坐下,眼睛半垂,不看她也不说话。
他穿着西装革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像是从宴席上过来的,下颚线紧绷,全身都在散发着低气压。啤
生气了吗?是因为她打乱了他的工作吗?
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里微弱的声响在夜晚无限放大。
说起来这是他们再次见面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沈星河的变化很大,只是一年的时间,他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犹如一柄入鞘的剑,离得近了,仍然可以感受到剑鞘内的锋锐。
他的神色有些憔悴,阮清梦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导致的,却很心疼。
她咬了咬嘴里的软肉,皱着秀气眉头,时不时的轻轻抽气,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沈星河抓住沙发的手攥得死紧,他在跟自己较劲,不想受到她的蛊惑,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朵盛开的罂粟,时时刻刻都要对他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可是她看起来好痛苦。啤
他舍不得看她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