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书应该是化了妆,惨白的妆容,加上殷红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薜寒砚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气在他的胸膛翻涌。
看着陶子书的目光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他怒吼:“是谁让你进来的?”
陶子书像是被暴怒的薜寒砚吓蒙了,泪水顺着眼眶掉落,声音哽咽:“是伯母,是她让我过来看看你……”
陶子书一哭,不防水的妆容瞬间晕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吓人。
她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显得格外可怜巴巴:“慕白哥哥,你不要凶我嘛,我不是故意的。”
薜寒砚见沈如韫的衣服被陶子书的粉底蹭脏恨不得杀了她。
他攥住沈如韫的衣服,双眼赤红:“谁给你胆子,敢穿她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薜寒砚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道声音。
沈如韫的衣服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蹭脏了。
陶子书显然被收薜寒砚吓呆了,不停地哭。
很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隔壁房间的邢母和邢父。
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薜寒砚拽着陶子书的领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而陶子书衣服凌乱,像是受尽了侮辱。
邢父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混账!你都做了些什么?”
邢母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虚的往后退了退。
她也没想到薜寒砚对这种事情这么抗拒。
陶子书看向邢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朝邢目跑:“伯母,慕白疯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邢母看向陶子书的脸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陶子书嘴巴猩红,脸上白一块,黑一块,两个眼睛被晕染成黑色,俨然一副丑八怪模样。
“子书……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邢母诧异的看着陶子书。
陶子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顿时传来黏腻的触感。
她尖叫一声,像是疯了一样朝外跑。
薜寒砚被邢父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眸中怒意消退,这才看向邢父,面无表情:“爸。”
邢父看着地上的薜寒砚,怒到极致:“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妻子刚死,竟然给我干出这样的事情,我这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说完,便随手拿过放在角落的撑衣杆子,要打薜寒砚。
邢母见状连忙拦住邢父:“邢琛!是我将子书送到慕白房间的,你要打就打我!”
邢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邢母,脸涨的通红:“你你你……气死我了。”
说完便丢下撑衣杆,朝门外走。
邢母也没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心虚的跟上了邢父。
房间里,再次恢复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薜寒砚才从地上爬起,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看着原先被沈如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现在满地都是狼藉。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悲伤涌上心头,眼睑泛红。
良久,他从床上坐起,将凌乱的房间收拾整齐。
他将凌乱的床单扯下,自己躺在床垫上,眼神空洞。
“阿然,你到底在哪?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