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丝大秀的贵宾席,一向玩世不恭的蒋州泽此时面色凝重。
他擦了擦额头上骤然出现的一层冷汗,收起手机。
刚刚热搜上他和姜问纾的绯闻,让他吓到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好在公司的舆论监控发现的很快,新闻已经被删干净。
此时的他已经万分后悔。
刚刚非打什么招呼,他这张嘴,真是惹事!
蒋州泽恨不能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他知道孟淮砚一向低调,不喜欢曝光。
曾有媒体偷拍到他,尽管对他是正面的报道,但那家媒体很快就销声匿迹。
之后,再没有媒体敢不经允许就将他曝光。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将他的新婚妻子曝光到媒体面前,还跟自己传了绯闻。
他一定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蒋州泽正暗自祈祷,或许并未有相熟的人看到时,身边忽然来了几个人。
“孟总您坐,看秀的过程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联系我。”
说话的是天丝国内的总负责人。
或许是明白孟淮砚的习惯,所以很快,他们就都安静的离去。
而自从听到‘孟总’两个字后,蒋州泽的后背就瞬间僵住。
他绷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身边的人也没有说话,无形的压力将他笼罩。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哭丧着脸转头看向孟淮砚。
T台上的灯光一闪而过,刚好让他看清孟淮砚那张冷峻的脸。
灯光消失,他的情绪又重新隐在昏暗中,就像是潜伏的猎人,随时准备将露骨的杀意释放。
蒋州泽越想越慌,头皮一阵发麻。
他想,孟淮砚一定是知道了,这是来对他审判,等着他主动开口呢。
于是他破釜沉舟的开始坦白:
“淮砚,这件事是我不好,我想得不够周到,导致新闻直接登上热搜,害得问纾被连累,但现在我已经在尽力补救,我保证,网上不会再有任何讨论,那家媒体我也已经找到,没有底片存在,也没拍到问纾的正面。”
生怕孟淮砚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他一口气把认错和解决方式全都说出来。
说完后,他一脸心虚的垂下头。
而此时的孟淮砚心情还算不错,一开始,他并未仔细听蒋州泽在说什么。
但很快他就抓住了重点。
问纾?
蒋州泽跟她有这么熟吗?他竟然直接称呼问纾!
孟淮砚眉宇皱起,目露不悦转头盯着他。
而被幽冷目光盯上的蒋州泽下意识继续解释: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到了问纾,所以打一声招呼,没想到就这么巧被媒体拍到,闹出这些事。”
这一次,孟淮砚听清楚了。
他眸色一变,眼神凌厉的看着蒋州泽。
而蒋州泽也在他的注视下,头越来越低。
片刻后,孟淮砚看着李特助发来的信息,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紧紧攥着手机,唇瓣抿成一道直线,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低沉骇人。
让人不敢靠近。
蒋州泽默默离远了一些。
但他稍一动作,孟淮砚就投来一记阴冷的目光,让他直接僵在那里。
蒋州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他攥着的手机,下一秒就会被他捏碎。
而这个时候的孟淮砚,除了对蒋州泽和偷拍的媒体有着滔天怒气之外,还夹杂着一丝憋屈。
这就么一会功夫,先是萧予,又是蒋州泽。
人人都能和她传绯闻,就他不行!
他心口一阵抽疼,难受得差点不能呼吸。
他蓦地起身,最后朝着蒋州泽看了一眼后,离开了这里。
蒋州泽整个人垮下来。
他觉得自己完了,孟淮砚分明不会放过他的样子。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姐姐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还让他放下手里的经纪公司,去大西北接手一个棘手的新能源项目,完不成不准回来。
如果这期间再传出绯闻,直接就停掉他所有的资金来源和赞助。
蒋州泽不用继承家里产业,所以一直花着家里的钱游戏人间,快活自在。
开了经纪公司后更是纸醉金迷。
现在让他忽然去过苦日子,还不准有丁点绯闻,这简直就是让他出家去当和尚。
可想到孟淮砚那个冰冷如薄刃的眼神,他就又老实了。
算了,谁让他理亏呢。
……
姜问纾最后又跟齐枳解释了一遍后,齐枳终于半信半疑的暂时认可了她的说法。
“你说,你老公和蒋州泽认识,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的把绯闻全都撤掉?”
“对,我想,他应该也是觉得太过尴尬才会如此吧。”
齐枳点点头,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见她终于相信,姜问纾长舒一口气。
她不自觉看向那边的嘉宾席,虽然看不太清,但孟淮砚应该就在那边。
所以她不准备解释这次的绯闻。
这种事,还是让蒋州泽自己去解决吧。
反正也是他惹出来的。
正这样想着,手机收到了孟淮砚的信息:
【什么时候结束。】
姜问纾想了下,回道:
【可能还要很久,结束之后还要跟大家一起聚餐。】
他没有再回复,姜问纾就以为等秀结束后他会自行离开。
结果等秀场的事忙完,聚餐也结束后,她竟然在餐厅外看到了孟淮砚的车。
司机也看到了她,下车对她微微躬身。
她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的同事们,发觉没人注意后,朝着车子小跑过去。
姜问纾钻进车子,等司机将车开走后,才问道:
“你也来这里应酬吗?好巧。”
她下意识以为,孟淮砚只是碰巧也来这里,听司机说起她也在,这才顺便等了等她。
孟淮砚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时,孟淮砚才开口问道:
“你学过美术?”
姜问纾一愣,摇了摇头:
“没系统的学过,就是比较感兴趣,所以自学过。”
孟淮砚抿了抿唇,想到那张照片,他心中一堵。
语气有些意味不明的道:
“你画的很好。”
姜问纾唇瓣抿出一抹笑:
“谢谢。”
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会画画的事,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随口一说。
但从他的口中听到夸赞,姜问纾此时多少还是有些雀跃。
但另一边的孟淮砚心情则不是那么美妙了。
一直到某天,他们回孟家老宅参加例行的家庭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