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主动去抱他。
“我报了警，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警察很快就来，我们不管了。”
阿蛮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担心。
她怕这个人真的在他手底下出事，而他又要负什么样的责。
殷澈的呼吸沉重。
柔软的胳膊抱着他，尽力抚平他的愤怒。
阿蛮还没有把殷澈带出卧室，警察便赶来。
一行七八个人。
为首的看到殷澈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开口：“郁白，阿蛮？”
阿蛮心累，为什么这种时候都能碰到熟人。
殷澈不再去看地下那个血肉模糊的那个人。
率先起身把阿蛮抱起来。
将她的脸藏在怀里，不让她去看地下那恶心又可怖的一幕。
阿蛮只听到他声音有些低哑地说：“人交给你，你们放过，我也不会放过。”
他是在对刚刚那位警察说吧。
“我明白，只是可能要你们辛苦去趟局里，做个笔录。”
“嗯。”
身后的几个警察上前把地下那人的手铐起来带走。
阿蛮这才抬起头。
殷澈的神色有些阴沉，可目光却温柔的不像话。
“吓到了吧，别怕，阿岁不怕。”
殷澈捧着她的脸轻抚。
相比之下，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蛮问：“你怎么了？”
殷澈良久扯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有点想你。”
阿蛮抿着唇：“这个时候你还能有心思说这些。”
殷澈抱着她死死按进怀里。
“幸好你没事。”
幸好，幸好。
两人坐警车到警局去做笔录。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郁白。”
身后的声音叫停了他们的脚步。
是那个警察。
阿蛮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们聊，我去外面等你。”
可殷澈却不愿她离开半步，扣紧了她的手：“就在这，哪里都不许去。”
阿蛮被他的表情震慑地收回了刚刚的话。
那位警察却突然笑了一声。
“占有欲还是这么强，在这里她很安全，不会有事。”
殷澈毫不客气回应：“我若去晚一点，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阿蛮知道他对外冷漠，可这怎么对警察也不客气。
不过当事人并没在意。
“是是是，傅少说的对，我们接受批评。”
警察的视线一转，放在阿蛮身上，难以掩饰的惊讶。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阿蛮第一次觉得嘴巴可以用来摆设。
她该怎么回复。
你好？我不叫阿蛮，并且我不记得你了？
这件事她即使亲身经历也还是觉得狗血。
殷澈低声解释：“她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家，那个人也请你们警局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心，改天空了再约。”
阿蛮就这么被他牵着离开警局。
“刚刚那是谁？”
“箫程。”
阿蛮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殷澈失笑：“你不记得我，难道还能对他有印象？”
阿蛮看了他一眼。
“傅医生吃醋？”
空气中都有点酸。
殷澈没应声。
回家后阿蛮正准备开灯换鞋，后背却贴上了灼热的温度。
殷澈的双手像是铜墙铁壁般把她抱在怀里。
周围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怪我没照顾好你，让你经历了这些。”
殷澈自责的声音让阿蛮有些无措。
怎么连这也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
阿蛮挣了挣他的怀抱，想要离开。
却被更加用力地抱紧。
“阿岁，别推开我。”
他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闭上眼，她被扼住脖子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他害怕自己像五年前那样护不了她。
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害怕。
“殷澈，谢谢你。”
谢谢你来了，及时赶到。
阿蛮说完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放松了力道。
握着她的腰肢，把她转了个方向。
两个人面对面，在这昏暗的室内彼此的呼吸交融。
阿蛮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却在殷澈低头覆上来时慌忙错开脸。
呼吸有些急促。
脑海中忽然闪过傅老夫人的那段话。
他们之间的相遇，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她是个成年人，可以独立思考。
可面对那完全空白的五年，她就像个无知的孩童，没办法不去想别人说的那些话，从而作为依据。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亲人。
而今天发生的事，他的状态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可能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阿蛮承认，这段时间殷澈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也只是好感。
可殷澈对她过于偏执的爱让她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她无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进入这段感情。
这对她来说不容易。
而殷澈对她的种种行为，都像是情侣之间发生的，让她一次次迷失放纵自己。
这是不对的，她可以道歉，可以接受他的谴责。
被拒绝的殷澈有些愣神。
指尖轻颤着抚上她的脸。
“怎么了？被吓到了是吗？阿岁，有我在，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阿蛮呼吸逐渐加快。
“傅医生。”
又是这个疏离的称呼，殷澈的指尖缓缓收缩。
压抑的情绪快要爆发。
“阿岁。”
他是哪里又不如她的意了。
还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话。
“我惹你生气了吗？你告诉我，我改，只是别再拒绝我了。”
一次次如此，他受不住了。
阿蛮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拉开腰上的手。
轻声解释：“傅医生，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甚至是结婚，对你的感情，也远不如你对我的，这对你不公平。”
殷澈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冷笑了声：“不公平……你也知道不公平。”
阿蛮无颜以对。
“阿岁，我不强求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我只要你陪着我，别再离开，阿岁，你别再把我往外推了。”
他的心在那五年间早已忘记了疼痛。
可听到她漠然疏离的语气，还是控制不住加深了痛感。
“你别这么对我……”
殷澈不顾一切把她抱进怀里，撕咬她的唇。
再遇到现在，这张嘴就没说过一句他爱听的话。
像一把一把尖利的刀子往他心上扎。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阿蛮被他咬的吃痛，被迫承受他的怒气。
殷澈的吻落在她耳后，往下是脖子。
在他想要继续往下时，阿蛮身体猛地一颤，恢复了清醒。
“殷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