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子风
简介:何清文看到了岑溪眸中失落受伤的神色,心似乎空荡荡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Omega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解释,也不闹腾的。顾子风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竟然有这么听话的老婆。何清文松了手,将岑溪头上的脆弱的花瓣从发间拿了下来。他问:“能站稳吗?”岑溪看着原地不为所动的顾子风,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肉,忍住眼眶里欲落不落的泪水,道:“能。”先是被Alpha求爱信息素勾引,再接着是自己的Alpha无差别攻击,岑溪还有力气站起来,靠的是一股倔强劲儿。
岑溪的心颤了颤,想从窗台上跳下来,却被何清文攥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两个Alpha开始信息素的对峙,岑溪身形摇摇欲坠,呼吸慢慢凌乱。
何清文蹙了蹙眉,他不肯退让道:“顾子风,你的攻击类信息素会让Omega窒息昏厥。”
顾子风漫不经心地挑眉,看着还抱在其他Alpha的岑溪,半晌,才停止释放,淡淡道:“还不过来,被人困住了,不知道叫人吗?”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身上的戾气重得能化成实质。
何清文半靠在窗台上,将岑溪放下来,他抬手攥住岑溪的手,死死拉住他,不让他过去半分。
嘲讽地笑了两声,声线又低又轻:“顾先生,那你和其他Omega调情时,岑溪也可以像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捉奸吗?”
岑溪颤抖着身形,面容还残留着刚刚被压制的恐惧和慌乱。
他垂眸看着被紧攥处红痕的手腕,轻唤道:“先生……我反抗不了。”
他和何清文的契合度高到了让他本人都害怕的地步。
而刚刚顾子风的攻击性信息素,即S级对A级,岑溪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残杀。
唇瓣被咬得出了血,胸腔似乎还压抑着巨石,难以呼吸。
何清文见状,手上微微用了力扶稳岑溪,不至于让他跌落在地。
顾子风额角的青筋微微暴起,眼神中蕴含着怒意,他正色看着冷汗涔涔的岑溪,神情认真,眉眼染上了一层阴翳。
一字一句道:“岑溪,如果想再感受我的压制信息素,那你就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也别回顾家了。”
压制信息素?
岑溪怔然抬眸,眼睫轻颤地看向顾子风。
何清文直直看向顾子风,声音似乎蒙上了一层冰棱,不可置信道:“顾先生,你不知道对Omega释放压制型的信息素属于家暴范畴吗,岑溪完全可以根据腺体的残留去告你家暴。”
顾子风看了眼腕骨上的表,面上的表情冷峻,“我也可以根据腺体上的橙花信息素,告他婚内出轨,何先生,您是单身Alpha,这样挽着我的Omega,不怕爆出何家重点培养的次子,勾引有夫之夫的丑闻吗?”
平静的话语蕴含十足的警告。
岑溪挣扎着想挣脱何清文的手,道:“何先生,请放手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A级Omega,不值得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里闹出丑闻,于你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窗外的风丝丝缕缕地涌进来,又掉了不少黄桷花,其中一朵飘落在岑溪柔软的发丝上。
像落花漂浮在纯澈的溪水。
何清文看到了岑溪眸中失落受伤的神色,心似乎空荡荡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Omega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解释,也不闹腾的。
顾子风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竟然有这么听话的老婆。
何清文松了手,将岑溪头上的脆弱的花瓣从发间拿了下来。
他问:“能站稳吗?”
岑溪看着原地不为所动的顾子风,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肉,忍住眼眶里欲落不落的泪水,道:“能。”
先是被Alpha求爱信息素勾引,再接着是自己的Alpha无差别攻击,岑溪还有力气站起来,靠的是一股倔强劲儿。
西装裤包裹下两条纤瘦的腿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朝向顾子风的而去。
何清文看着岑溪摇摇欲坠却坚持到底的身形,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顾子风终于伸出手,在岑溪将跌倒时,把人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检查了下他后颈的腺、体,并没有咬痕,才微微放下心来。
男人的下颌线凌厉硬挺,岑溪闻到了残余的雪松,感觉手臂上的刺痒稍微减轻了些。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顾子风都这么对他了,但自己只要闻一闻信息素就知足了。
就算是攻击性的,自己也甘之如饴。
“以后不要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防居心叵测的人意图不轨,而自己也要懂得羞耻,这种情况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懂吗?”
不要他了?
不可以不要他。
岑溪的手指慌乱地抓紧顾子风熨烫贴身的衣服,指节泛白,他侧脸埋在顾子风的胸膛上,点头道:“知道了,先生。”
顾子风完全看不出他是被控制方,也无法察觉他叫不了人是因为契合度原因。
岑溪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神情。
他的先生不相信他。
何清文看着眼前的逆天操作,这是什么周瑜打黄盖的戏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听着顾子风的话,不解笑道:“顾先生,不知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是岑溪不懂羞耻的?”
何清文自认刚刚他故意引岑溪发、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岑溪,全程就是被迫的。
还真就是替身可以随便糟践真心,猜疑不定。
顾子风掩唇,指尖落到岑溪微微跳动的后颈,触摸着上面留下的齿痕,笑道:“终身标记过的Omega不轻易受别的Alpha的挑拨,我相信何先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何清文一时语塞,他手中揉搓着刚刚从岑溪发丝上拿下来的花,道:“那会让顾先生失望了,我堵住岑溪,是因为契合度的问题,听说,岑溪和你的契合度只有85%,而我,和他可有95%以上。”
95%。
这个概率比出门被狗开车创死还要低。
全国,十多亿人口,不超过十对。
这个理由对顾子风来说太过离谱,所以他不信。
“何清文,我尊重你是何家的人,但不代表你为了心安理得和我的Omega调情,可以张嘴胡说。”
岑溪的脸色还是白,等心脏剧烈跳动的起伏缓和一点,他微微起身,定定看着顾子风的眼睛。
解释道:“先生,我和何先生确实……”
“岑溪!”
顾子风厉声打断道:“不要为你的错误找这么荒唐的理由!”
岑溪无声地张了张嘴。
半晌,他站直身体,怅惘道:“对不起,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
确实没有太多理由。
顾子风可以有理由半夜和其他Omega待在一起,他不能有理由解释自己无法挣扎的行为。
岑溪慢慢绕了出去,疲惫的身体不能支撑他走进宴会,自己这一身混杂的信息素,也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他靠着和顾子风不远不近的墙壁,慢慢滑下去。
手倚在膝盖上,把自己蜷缩起来,抱住自己。
所幸这里不会路过别人,自己的狼狈就不会被别人窥探。
见岑溪走了,何清文挺直身体,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着好像炸毛了的Alpha。
顾子风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宁愿相信岑溪和自己是主观上的有染,都不愿意相信高契合度说法。
何清文勾了勾唇角,他可以确定,顾子风慌了。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因为契合度的原因轻而易举地取代。
这个Alpha只是表面看着镇定罢了。
岑溪不在这里,何清文单刀直入道:“顾先生,听人说你只把岑溪当作替身养?”
顾子风抬眼,冷漠地看着何清文,宛如罗刹,在看一件死物,漆黑的瞳仁里有着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他高大的身形微动,无边的压迫感袭来,“何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说白了,你也只是何家才培养起来的次子,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凭我以后会是继承人。”
何清文歪头笑道:“顾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胥珂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不如,你就把岑溪让给我,我把沿海的那块地皮给你,怎么样?”
未知的危险因素在两个强大的Alpha之间弥漫,宛如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呵——”顾子风冷笑一声。
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将腕上的袖口解开,如同一只嗜血森然的狮子在为了捕猎,警惕地做准备。
“我很好奇,岑溪一个A级Omega,跟了我四年,一个孩子都没生下,你要一个根本不能生继承人的,干嘛呢?”
“何家会同意你娶无法生育,还是二婚的Omega吗?岑溪他何德何能,嗯?”
何清文抿了抿唇,看向顾子风身后的墙壁,忽而把目光收回,反问道:“那你呢,顾家为什么会容许你把不能生育的岑溪留在身边四年?”
顾子风的面色一顿,接着从容不迫道:“因为顾家是我做主,对于岑溪,我想娶就娶,想离婚就离,没人能阻拦我,总之,岑溪一个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一无是处的Omega,何先生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吧。”
何清文冷哼道:“顾先生,契合度也会影响受孕率,有没有可能是你不行?”
赤裸裸的挑衅。
顾子风眼眸深邃地望着这个传说中的何家次子,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道:“我不会让岑溪为顾家生下孩子,而岑溪更不可能为何家生下什么优质的Alpha,我劝何先生还是熄了撬墙脚的心思吧。”
不会让……
微光下,何清文眼眸中跳跃着冰冷的层层莹光。
顾子风不想再和何清文多做纠缠。
转身离去。
在必经的路口,看到了雪白的瓷砖地上,一道长长的脚印,似乎是滑倒的人摔跤导致的。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径直往热闹的酒会而去。
角落里的何清文仔细回味着刚刚顾子风说的话。
不会让?
是说漏嘴,还是说错话了?
片刻,风吹净身上的小苍兰,何清文才淡然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