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那个瓷白色的玉瓶,“此乃净身瓶,可在关键时刻净化体内邪物,以及体外伤痕,将体能恢复至最佳状态,但一日内仅可使用一次。”
我点点头,将净身瓶好好放进储物戒中,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
然后展开掌心的两个锦囊挂件,一红一紫。
我指着其中那个紫色的先问:“这是何物?”
他却直接一并回答了我。
“这两个乃真言袋,红色为喜,紫色为恶,你只要注灵进去,看到它的瞬间,只要是六界生灵,便会短暂地受控于你,将自己最喜和最厌恶的事情告知与你。”
我未想到这两个小挂件居然是类似真言术的功效。
不过真言术使用范畴有限制,仅可适用于灵力术法低于自己的修士。
对上存于上古时期的凶兽,应当是施展无效的。
这东西于控制上无益,但乃是攻心的好物件。
我点头应下,也将它们收于储物戒放好。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发现他好像没有再给东西的意思。
便站起身:“如此,那我便即刻出发了,事了后,我再回来寻你。”
他却在我欲转身之际,施术桎梏着我凌空站到了他跟前。
眼神落在我脸上,显现出复杂而又幽深的暗芒。
“你还真是无畏无惧,觉得自己活够了是不是?”
我不明白他怎么又开始变卦教训我,主意明明是他出的才是。
我当然不是无畏无惧,造化弄人,我只是在尽量完善选择罢了。
“我亦会担忧,但忧心无用,没有人能替我解决问题,只能迎难而上。”
如果蚩炎是临渊的恶念化身,无法消亡。
那么我能做的只有将林珩之的灵魂禁锢解脱出来,没有那么多怨,修真界便能恢复祥和。
他看着我,轻叹一声:“小小年纪,活得这么透,不累吗?”
我正欲接话,便见他抬手,凌空结印,片刻后,一道紫光自胸前没入我体内。
“且去罢,方才帮你窥了眼未来,运气不错。”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运气不错……
这话听起来还算顺耳。
我颔首与他道别,便出了魔渊。
我先御剑回了灵云宗,交代好宗门事宜之后。
跟彩羽说了下大概情况。
他瞪着眼睛保留几分质疑。
“哪个高人出的馊主意啊?狰犽山那种六不管地带,让你去驯服凶兽,要是没命回来了怎么办?要不我们别管了吧,反正林珩之现在也打不过你,他要想害别人随他去。”
听着他幼稚的气话,我拍了拍他的肩。
“归根到底,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放任他残害旁人不管,那我岂不是也彻头彻尾地变成了麻木残忍的魔修?”
虽然我确实现在修了魔道。
但心性纯善与否,是魔修与普通修士之间最大的壁垒。
我恪守本心,不敢踏破。
彩羽撇了撇嘴。
“那高人为什么不一起去呀,他厉害的话,可以帮忙的,我怕他骗你去受伤,饕餮呀,可是个没脑子的坏家伙。”
彩羽是神鸟后裔,涅槃后有记忆传承,自然知道上古凶兽的厉害之处。
但临渊的身份特殊,他愿意透露方式已是不易,我怎么还能指望他帮我去做事。
我知彩羽心中关切,伸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彩色绒发。
“好了,你在灵云山守着宗门,若我平安回来……”
“什么守着宗门呀,我肯定是要陪你去的,我不管,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急声打断。
我盯着他倔意坚持的眼神,思索着把他强行困在山门的后果。
他又嘟囔着说了句,“反正你不带我,我也能自己飞过去。”
心中暖流潺潺涌动。
片刻后,我终是妥协下来。“罢了,那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