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停在了容栀身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容栀身上。
四周的空气霎时变得稀薄。
容栀感觉呼吸也难了几分,她的手还被江祈年拽住,任她怎么挣扎都没能挣开,后背已经生了一层薄汗。
裴池掀起眼皮,淡漠地看了眼两人的手,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挪向了江祈年。
毕竟是公司新任总裁,江祈年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在对上男人尖锐透着杀气的眼神时,他心里一颤,抓住容栀的手不由地松了几分。
容栀趁机把手拽了出来,别在了身后。
裴池收回了在江祈年脸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容栀,神色讳莫如深,嗓音冷沉,“找我?”
一个现任丈夫,一个前任,容栀可不想成为大家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心里一紧,向前跨了一步,“对不起,裴总,我打错了。”
闻言,裴池金丝眼镜闪过一片寒光,镜片后的深邃眼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的声音如冬日寒潭,冰冷彻骨,“你再说一遍。”
江祈年见状,往前了一步,把容栀护在身后,“裴总,抱歉,我和我女.....”
裴池睨了江祈年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怒自威,“我问你话了吗?”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江祈年闭了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就算他爬上了影帝这个位置,终究还是斗不过资本家。
封杀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裴池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栀,指腹缓缓地摩挲着食指的银色指环。
经过几天的相处,容栀知道,男人正在等待她回答。
她硬着头皮,把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裴总,是我手滑打错了,若打扰到你,抱歉。”
男人转动银色指环的指腹顿住了,指腹微微发白。
金丝眼镜盖住了他所有情绪,半晌后,他收回了在容栀身上的目光,扔了两字,“跟上。”
说完,他阔步往前方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身后的高层以为男人叫他们,连忙抬脚跟上。
怎料,站在一旁的周旭伸手拦住了他们,朝容栀道,“裴......容小姐,请。”
周旭之所以能留在裴池身边做助理,就是因为懂得察言观色,男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刚刚容栀的态度,无疑是在跟老板划清界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就是总裁夫人。
这可把老板气得不轻。
今日看来,老板追妻之路遥遥无期啊!
容栀抿了抿唇,才跨出一步,就被林焰焰抓住了手臂。
见她一脸担忧,容栀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跟了上去。
江祈年看着女人娇小玲珑的身影,和前方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心里不由地心慌。
以雄性天性的嗅觉,他清晰地感觉到,新任总裁对他充满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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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栀后脚一踏进办公室,前方就传来了男人低沉冷硬的声音,“不长记性,嗯?”
容栀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她这会才敢开口,“阿池。”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声音充满心虚。
裴池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
男人身后是敞亮的落地窗,他逆光而站,阴影模糊了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带,随后朝她步步逼近。
容栀本能的后退,在她快抵到门上时,男人长臂一伸,拽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她整个身体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不等她反应,男人弯身打横把她抱起,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轻呼声还没叫喊出来,就被男人堵在喉咙里。
男人温软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肆意掠夺。
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着整个感官。
他宽实的身躯欺压着她,大掌死死扣住了她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霸道极了,趁她惊呼时,就已经撬开她的唇齿。
如狂风骤雨般,攻城掠地,席卷着她所有感知。
容栀哪经历过这么激烈的吻,以前跟江祈年在一起,不过都是蜻蜓点水,对比男人的激吻,根本就不够看。
她惊得僵在那里,狐狸眼瞪大,对上男人那双半垂着,充满侵略性的深邃眼眸。
男人的目光灼热得似乎要将她燃烧成灰。
口腔里的气息被卷席得一点不剩。
濒临窒息感随之而来,容栀终于反应过来,她双手抵在男人胸膛,想要推开他。
无奈她越是挣扎,男人抱得越紧,吻得越深。
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般狂野,蛮横。
直到容栀脸上憋得通红,眼眶蒙上了一层雾气。
浑身瘫软在他怀中,男人才松开了她。
空气骤然灌入肺中,容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尖攥紧了男人的黑色西装。
男人紧实的手臂撑在她两侧,幽暗的双眼紧盯着潋滟动情的狐狸眼。
他微喘着气道,“这次长记性了没?看清楚,我是你丈夫,就算我在这里要了你,也是合法合规。”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压迫十足。
容栀意识被他吻得混沌,大脑还在宕机中,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等反应过来到男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急切道,“不要!”
裴池指腹摩挲着她浸染了他水光的红唇,眸底一片冷意,语气漫不经心,“不要?怕被外面的老情人听见?”
容栀神色一愣。
细想,男人有权有势,查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冷静下来,她倒是明白了男人的反常行为是因为什么。
容栀摇头否认,“没有,我和他已经断了,我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公开我们的关系。”
还护上了?
裴池死死看着容栀,没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沉默了几秒,他勾唇笑了笑,“没做好心理准备?做我裴池的女人,这么让你上不了台面?”
他的笑意并不达眼底,像淬了毒药一样骇人。
容栀心里一惊,“我没有那个意思,给我点时间好吗?”
裴池挑眉,声音无温,“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男人一边说,指尖一边轻刮她的脸庞,嗓音低沉,“要知道我的耐性可不好。”
容栀怎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她扯唇道,“半年。”
裴池缓缓凑近她,在距离她唇瓣一寸之距停了下来,语调缓慢带着玩味,“半年?我等得了,爷爷可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