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昕月难以置信地瞪向白予安,胸腔里腾地窜起怒火!
她着急地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你怎么能把康康送到倪月玫那里?她会害死它的!】
白予安看到纸上的字,顿时皱起眉。
“庄昕月,就算你对月玫有敌意,也不该质疑她作为医生的基本道德和专业素养!”
庄昕月顿时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发麻,心里又急又气。
【我不是在因为这些感情问题争风吃醋!】
【倪月玫是给人治病的,她怎么能做兽医的工作?!】
庄昕月越想越急。
写下这些话,也不管白予安看不看,大步朝外走去。
她知道倪月玫上班的地方,她要去把康康带回来!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白予安一把拉住手臂。
他声音冷厉:“你要去哪?都已经哑了,就安分点,别无理取闹。”
庄昕月心里一片鲜血淋漓,红着眼甩开了他的手。
接着快步跑回家,骑上那辆许久没骑破破烂烂的二八大杠,直奔卫生院而去。
没骑多久,她就发觉白予安开着车跟了上来:“上车!”
他降下车窗说:“如果你是去找月玫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
庄昕月心头一刺。
她都已经是哑巴了,还能怎么找倪月玫的麻烦?
庄昕月抿紧唇,没理他,脚下蹬得更快。
半小时后,卫生院。
庄昕月狼狈赶到,甚至顾不上停车,直奔倪月玫的诊室!
不想推开门,就看见倪月玫正蹲在地上,给康康注射药物!
“康康!”
庄昕月瞳孔骤缩,喊了一声想阻止却没有任何声音。
她赶忙大步上前将倪月玫的手一把拉开,紧张地查看康康的状况。
“啊!”倪月玫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月玫!”
紧跟着过来的白予安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大步上前扶起倪月玫,冷声呵斥:“庄昕月,我警告过你,你别不知好歹!”
倪月玫楚楚可怜地拉住白予安的袖子:“予安,我只是在给狗狗打治疗针……”
可下一瞬,被注射了药物的康康就开始抽搐,发出痛苦的哀鸣。
“康康!康康!”庄昕月赶忙抱住康康,紧张呼唤着它的名字。
可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康康大概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和不舍。
一个眼神,庄昕月就明白过来。
她的心脏一阵阵紧缩,手脚止不住发冷不断比划:【对不起康康,我不该把你交给别人,都是我的错,你再坚持坚持,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别的医院……】
康康却费力仰起头,轻轻蹭了她的掌心。
它眼角流下一滴晶亮的泪水,却咧着嘴好像在笑:“汪……”
像是在和庄昕月说没怪她,也像是在和她道别。
这声之后,它就缓缓闭上了眼。
庄昕月的眼泪不断往下砸,不断喊着康康的名字和它道歉。
可喉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她不断摩擦康康的身体,想让它暖起来,但它还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寒风包裹着悔恨,一片片隔开她的心。
脑子里满是康康陪着她走路过的这五年。
康康入队时,小小一只在她的腿边拱。
出任务时,康康永远冲在最前面,遇见危险会第一时间咬住她的裤腿!
甚至救过她不止一次……
嗓子哑了退役之后,没人再留在她的身边。
这漫长孤独的时间,也是康康一直陪着她……
为什么,只过了一天,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庄昕月抬起泪眼,想问倪月玫究竟做了什么。
可一瞥眼,就看见旁边桌上的药瓶。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氯化琥珀胆碱注射液”!
那是一种高强度麻醉药物,村里都交毒狗针,一管药就能毒死一只狗!
庄昕月瞳孔一缩,压不难过起身一把抓过瓶子举到倪月玫面前:“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她用尽气力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有口型,发不出一丝声音。
倪月玫害怕地往白予安身后躲,心虚地说:“我、我只是不小心把治疗针和琥珀胆碱弄混了……”
她是医生,怎么可能弄混?!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庄昕月恨不得跟她拼命,双目猩红地扬起巴掌扇过去!
还没碰到,她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无法挪动分毫。
庄昕月扭头看去,对上白予安冷漠的目光。
他厉声警告:“这狗得了那么多病,月玫是好心给它安乐死。”
“庄昕月,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可以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