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着的裴云霆很可惜没有听到这句话。
不然,肯定会勾起他内心压制的渴望,会让他不管不顾把小家伙捞进自己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至少,给她很多很多个吻……
而乔晚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拿来一套新的枕头和被子,在他旁边的沙发躺下。
她从来都不知道除了小叔叔之外,还会有一个男人让她这么心甘情愿地照顾,会让她这么提心吊胆,不放心他,怕他受了伤之后会有各种不舒服。
所以她私心地祈祷,他快点儿好起来。
后半夜,乔晚星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耳边不时有细微的响动,闷闷的,低声呓语。
她猛得惊醒。
是裴云霆!
他在呻吟,很痛苦的样子!
她赶紧翻身起来,打开灯,赤着脚跑到他身边蹲下。
只见沙发上的裴云霆不安地扭动着,整个人像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也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
她立刻意识到裴云霆发烧了!
心,莫名地就慌了。
“裴云霆,你醒醒,你感觉怎么样啊?”
她焦急地摇晃他的臂膀,一遍遍唤他。
“你是不是很难受?你醒醒……”
他只是双目紧闭,眉头深深的紧蹙在一起,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乔晚星的心脏骤然缩了缩,酸涩感蔓延开。
他受的伤特殊,不能送去外面的医院。
万一被别人知道的话怕是会有很大的麻烦。
所以只能再找刚刚帮他动手术的人。
好像,是那个叫华溪的……
乔晚星立刻拿来手机,找到方圆的电话,拨通。
方圆还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乔晚星打电话给他干什么?难不成和裴云霆有关?
乔晚星:“叫华溪过来,裴云霆发烧了,快!”
她声音焦急又紧张,还有方圆从来没有听过的沉稳和冰冷。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方圆立刻清醒过来,联系华溪过来,自己也动身起来,让她别着急,很快就到。
乔晚星很难不着急,现在的裴云霆烫的跟个火球似的,虚弱的他语气可怜地呢喃着什么,她听不清。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戾气和压抑的痛苦。
都说人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回想起自己最不幸的经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现在深陷梦魇里这么痛苦?
乔晚星止不住地心疼,她也知道着急没用,只能尽量帮他缓解痛苦。
春江里的管家还有下人都被吵醒了,纷纷下来客厅看是发生了什么。
管家紧张地绷着脸,特别担心地开口:“不然还是把裴爷送去医院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回事啊,人都要烧傻了。”
乔晚星看着男人惨白的脸色,还有不断汹涌的冷汗,冷声拒绝:“医院太远,而且华溪医生也已经在来的路上。”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乔晚星一副不容置否的样子,管家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去拿温开水,再看看家里有没有药箱。
管家也知道她是裴爷看重的人,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药箱很快被找过来。
里面有不少进口药,说明书都是不同的外文,密密麻麻的,很难看懂。
下人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挥挥手让人走开,免得在这像围观猴子似的,看得她心烦。
又在药箱里看了几眼,冷静地选了其中一种特效消炎药,按照药量送到裴云霆嘴边。
他紧抿着唇,紧绷着下颌线,牙齿也紧紧闭合着,好似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连呼吸都格外沉重。
这样强行撬开的话很难。
乔晚星叹了口气。
柔软的小手贴上他的额头,轻柔地摩挲着他紧蹙的眉宇。
“乖乖哦,阿霆,把嘴巴张开好不好?”
“我不会害你的,吃了药药就会舒服了。乖乖张开嘴好不好?”
一遍又一遍,乔晚星的耐心发挥到极致。
裴云霆循着冰凉舒适的触感贴近,微微张开嘴唇呼出一口热气,牙关也在她轻声的安抚下缓缓松动。
乔晚星趁机塞进药片,还没等拿来水,药片被他舌尖一顶,竟然又吐了出来。
大抵是药太苦了吧……
裴云霆明显表现出很排斥的表情。
她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只能重头开始,再哄……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势把药片塞进去。
这次他没再给他把药吐出来的机会。
而是,用自己的……
堵住了他的!
总之,就是不能让他把药给吐出来,双手还得抓着他,防止他反抗。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动作难免生疏,紧张得她指节都蜷缩起来。
然后发现……
感觉还不错。
原本做贼心虚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会儿竟然被亲得头昏脑涨,脑子里产生了些许古古怪怪的想法。
而罪魁祸首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无辜又可怜。
她无了……
觉得自己要溺毙在他密不透风的亲吻里。
直到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声音,她赶紧红着脸把人推开。
乔晚星拍拍自己红得发烫的小脸,呼吸乱乱的,连额头上都自然地浮起一层薄汗。
裴云霆失了怀里的宝贝,顿时眉头蹙得更深了,嗓子眼里发出闷闷的抗议声,双手胡乱抓着空气。
就像是讨奶喝的小狼崽子,还没吃饱就被抢走奶瓶,哼哼唧唧的磨着自己的獠牙索要更多,看得让人又害怕又心疼。
她出声轻哄了几句,然后拿来棉签沾上酒精,一点点轻柔地帮他擦拭伤口周围。
这下是真的不敢再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了。
不多时,方圆和华溪进来,看他还在摸索挣扎着,心下一紧。
完了完了,霆哥看样子病得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