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琉涟苏子衾
简介:“那学医为何还要边背边扎马步!”叶琉涟将手中的书“啪”一声拍到桌案上。“救人也需要体力支撑,就你这t?小身板,怕是还没救了人自己倒先倒下了。”柳先生拿着戒尺拍了拍桌案,“继续背,背累了就背这摞《草药典籍》,换着来。”听到后叶琉涟简直想撞桌子,换着背难道就不累了?她刚刚草草翻看了一下,《草药典籍》可比她现在背的这本难背的多了,虽然叶琉涟前世大学修的就是医学,但这古代医学和她学过的东西完全不挂钩。不过转念一想,学医这一个不慎出的可是人命,柳先生严厉也是无可厚非的,想到这一点叶琉涟只好拿起书认命地埋头苦背。
“看来是真的绣了烧鸡。”苏子衾摊开手,“你既看到了我丢人的一面便给我看看你的第一件刺绣,这样就算扯平了。”
其实她倒不怕人看,之前只是下意识地t?不想让叶琉清看到本欲归还的苏子衾的锦帕。于是爽快地从怀里将两个锦帕拿出来放到他摊开的手上:“你的锦帕,顺便还你。”
“这是‘烧鸡戏水’吗?”苏子衾看着锦帕,眼睛笑的弯弯的。
“我随便绣的,哪有名字,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叶琉涟伸手欲拿回来,岂料苏子衾比他更快,把他自己的锦帕塞到叶琉涟手里,然后退后,关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帕子我收下了,作为扯平的证据。”带笑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喂!你怎的耍无赖啊,我都说我忘了的!”叶琉涟目瞪口呆,不过转瞬就笑开了,这样也好,他终于有了点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生气。
苏子衾背靠在门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看着手里这一方洁白的锦帕,以前他想要什么从来不敢多想,可今日突然就想去抓住些什么,甚至是耍赖也不顾。
夜空中云层缓缓漾开,渐渐露出隐藏在后面的皓月。
翌日。
叶琉涟一早就起了,一步并两步蹦到苏子衾门口敲门。
“进来。”苏子衾已经起床了,正拿了一本书卷在看。
“你每日都起这么早吗?”叶琉涟看他像是起了有一会儿了的样子,自己平日这时候还睡的天昏地暗呢。
“醒了就起了。”说完就开始咳嗽,早上寒气重,开口寒气就顺入嗓子遂放下书卷喝了口热水压了压。
“你没事吧,早上就咳的这么厉害。”叶琉涟见水杯里的水喝完了又给他倒了一杯。
“不打紧,天凉就这样。”苏子衾接过水又喝了一口。
“看,我的绸花白衣裳好看吗。”叶琉涟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她从未穿过白衣裳,因为没一会就脏了一点也不方便,可是看苏子衾穿着白衣赏好有气质,突然就想穿穿看。
“好看,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先生要辰时末才会来。”苏子衾十分认真地点头,见她满意笑开才起身关上窗户,把微凉的秋风挡在窗外。
“蹭饭。”叶琉涟一脸的理所当然:“通过昨日你婢女端走的饭菜来看,你吃饭实在是太浪费了,在我家如此是要被打手板的。”
“我没有与人同食的习惯。”苏子衾干脆直接地拒绝掉,他不想让叶琉涟瞧见婢女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
“慢慢就习惯了。”叶琉涟深知陈奶奶性格,早晨必然做清粥,天知道她多么讨厌清粥,又不好意思说,不吃又饿。昨日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眼,摆在苏子衾面前至少三四个盘子,一看就很有食欲,看来苏丞相对他这个儿子还是很好的嘛。
“习惯?你难道还打算天天来吗,你再不走我就赶你走了!”说罢就真向叶琉涟走来。
叶琉涟见他真要赶她赶紧蹦起来,四下看了看,瞄准他还没整理的床铺就钻了进去:“不走,就不走。”
苏子衾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你……”
叶琉涟探出头可怜兮兮道:“我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我馋。”想她可是吃货一枚,可在苏府几乎天天吃素食,还不准出府,叶琉清又去了皇宫,只能从苏子衾这里下手了。
苏子衾无语,被她的过分诚实给打败了:“男女授受不亲,你真该读读《女训》。”
叶琉涟一句话就顶回去了:“那你牵我手还抱我了怎样算?”
苏子衾不自在地眨眼,别开了脸无奈道:“你赶紧出来,我允你了还不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叶琉涟心里乐开花了,这才慢吞吞地出来。在吃到早膳后更是坚定了自己选择的明智,天知道他怎么会觉得之前自己给他的茶蛋好吃!
如此过了将近一个月,叶琉涟也在心里哭了一个月。本来想着和苏子衾一块学习,终于可以摆脱无聊的生活了,谁知竟是掉到一个大坑里了,让她欲哭无泪。
用一句话总结这一个月就是:学霸和学渣的日常。
一个月后的一日,赵奶娘归来,言其父故去,留下一笔银子给她,她遂想为其父在故土置办丧事,余下银子做点小买卖,于是请辞。奶娘本也未签过卖身契,只是一纸聘约,叶御史便允了。
绿裳同叶琉涟告别时,俩人抱在一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经过这一个月,叶琉涟是真心喜欢她,孩子间的友谊就是那么纯粹,绿裳眼睛都哭成兔子眼了,出了府看着站在门口的叶琉涟还一步一回头,奶娘也红了眼睛,叮咛着叶琉涟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御史在正堂同柳先生喝茶,看到送完奶娘和绿裳回来的叶琉涟,叫住了她:“丫头,过来见过柳先生,以后他就是教你医术的先生了。”
“见过先生。”叶琉涟一礼:“奶娘的父亲不是故去了吗,那柳先生是?”
“他是赵奶娘父亲在山中的结拜义兄,常与其结伴行医救济穷苦百姓,口碑甚好。赵奶娘想让其父还归故土重新置办丧礼以尽孝道,柳先生遂跟了来。我看他宅心仁厚医术又好,便留下了他正好教习与你。”
“大人高抬了,在下只是略通医术,还应谢大人供以容身之所。”柳先生忙起身谢礼道。
“哪里哪里,柳先生不必自谦,一路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语毕便叫了人带其去房间休息了。
“丫头,你也下去吧,有空带柳先生在府里熟悉熟悉。”叶御史又道。
“可是爹,苏府的课那么多,我哪有空再学医啊。”叶琉涟心里打着小九九。
“你不就想不去了吗。”叶御史看着她听到这句狂点头的样子,打击她道,“那可不行,不上课容易,想推了以后再上课就难了,可不能便宜了苏府那顽固。”
“爹!”叶琉涟上前晃着叶御史的袖子直撒娇。
“有便宜不占,你可真不像我。罢了,选一门不去吧,不准再多说,不然,一切如故。”
叶琉涟嘟嘴不满,苏府的先生要求那么严格,她可是快疯了!也罢,少一门是一门总比不少好吧。
叶琉涟一边走一边想,别的课还好只是多费脑力,那武学课可真是要了命了,又不教轻功,还一直背口诀、扎马步,苏子衾打她跟切菜一样,一点也不知道放水。赶紧去辞了,以后就不用挨打了,想想就开心。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和苏子衾的友情进展可谓一日千里。虽然苏子衾上课时认真的不得了,和她对弈对打之类的完全不手软,但一下了课立马变身温顺的小绵羊,完全不见初见时的冷漠,黏叶琉涟黏的紧。
叶琉涟去找他说的时候,他正在画画,眉头紧锁。听到叶琉涟说完点了一下头又继续画,期间视线就没离开过纸上。
叶琉涟瞥了一眼,他寥寥几笔几枝竹子已经跃然纸上,笔法虽稚嫩却已有了神韵。学神的世界啊,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遂蔫蔫的离开,对于只对抽象和卡通画感兴趣的她而言,显然陈厨娘做的午膳更有诱惑力。
整个下午叶琉涟就在纸上不停地画线条,苏子衾不停地画竹子。
教画先生检查的时候看着叶琉涟问:“你这画的是什么?”
“竹林啊。”
教画先生瞪大眼睛:“这布图没错,线条是画竹的也没错,可你为何不画竹叶?”
“哦,我画的落叶后的竹子。”
“世人皆赞竹迎冬而立百折不屈的品格,且竹叶更能显其韵味,自古以来,我未曾闻有人画秃叶之竹。”先生不赞同道。
“您难道不觉得如此更省墨水吗?”叶琉涟不以为然。
“竟然愚弄老夫,孺子不可教也。”先生认为她是在耍他,气的甩袖离开了。
叶琉涟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子衾:“天知道我多认真的,时刻谨记父亲的教诲。”
苏子衾笑,将两幅画收好。
“先生肯定去跟你爹告状了,让明日你爹有词跟我爹吹嘘,然后我又可以安逸地蹭一阵子饭了。”苏丞相曾对叶琉涟早膳的蹭吃行为表示过不满,因为之前同苏子衾比试惨败而乐的允她白吃一个月。如今一月之期将至,叶琉涟开心自己又有机会继续蹭白饭了。
苏子衾看着她自己在那得意地傻笑,笑着摇摇头,他不贪心,让这样的温暖在他的生命里多逗留一阵子就满足了。
叶琉涟本以为,辞了武学课终于从深坑里爬出来了,没想到却是掉进另一个更深的坑里了。
午时,叶琉涟正看着眼前这一摞的书在心里暗骂:什么柳先生,明明是柳小人,除了去苏子衾那学习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一得空便让我背书,背错了就打我手心,他自己反而在偷懒!
柳先生从屋外进来就看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有这发呆的功夫,不如多背几个字。”
“那学医为何还要边背边扎马步!”叶琉涟将手中的书“啪”一声拍到桌案上。
“救人也需要体力支撑,就你这t?小身板,怕是还没救了人自己倒先倒下了。”柳先生拿着戒尺拍了拍桌案,“继续背,背累了就背这摞《草药典籍》,换着来。”
听到后叶琉涟简直想撞桌子,换着背难道就不累了?她刚刚草草翻看了一下,《草药典籍》可比她现在背的这本难背的多了,虽然叶琉涟前世大学修的就是医学,但这古代医学和她学过的东西完全不挂钩。不过转念一想,学医这一个不慎出的可是人命,柳先生严厉也是无可厚非的,想到这一点叶琉涟只好拿起书认命地埋头苦背。
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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