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睡好,有些站不稳,倚靠在墙壁上,伸手扶着盥洗池。
“陆准,我要洗澡,你出去。”
男人像是没听见,反而步步紧逼。
“林向晚,你胆子大了?”他脱掉身上已经脏了的衬衣,直接丢在地上tຊ。
意识到陆准想干什么,我往后退,但已经没有退路,声音弱下来。
“我不就是,不小心把自己锁进厕所了?”
“不小心?”陆准碾着这几个字,拿起花洒把我淋了个遍,难闻的气味淡下去,白色的长裙被打湿,暴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陆准呼吸微乱。
“林向晚,我有时候觉得你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蠢得让人想哭……”
我没被陆准pua到,反而察觉他收紧的嗓音里有异样的情绪。
“你想哭?”陆准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我说我能处理,你非要以身犯险,你就是这样的处理方法?”
他示意我看下自己。
手臂上到处是包,比手指还大,被白皙的肌肤衬得鲜红,在细瘦的胳膊腿上触目惊心,脚上有污泥,的确挺狼狈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陆准没说话,紧蹙的眉头,彰显他在生气。
我不自觉的软声去哄他,“好了,谁知道这个陈茹会反咬我一口,下次我会注意的。”
“你知道她把门反锁了?”
我张口就答,“不知道……”
陆准也看清我眼底的迷茫,“这个陈茹心思深沉,如果不是那把锁经过技术鉴定,根本不知道,事先有人反锁过那道门。”
我也蠢,败在了没有生活常识。
进出都是密码锁,谁知道这种门,好几道反锁,门打不开,又耗尽力气,我最后就松手了。
男人胸膛还在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但陈茹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一定会在周定南面前作妖。
“阿准,要不然我今晚先回别墅吧,我怕周定南起疑。”
阿准两个字让男人眉梢动了动,眼底无名之火被消灭,又起了新的燎原之火。
陆准声音低沉凑近我,“晚晚……你知道如果今晚我找不到你,会怎么做吗?”
他大手揽住我的腰身逼我凑近他。
我抬头看他,虽然陆准没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所以,你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
什么意思?
没等我反应过来,男人热烈的吻已经落下来。
我还是想拒绝他,推着他的胸膛,断断续续道,“陆,陆准,还没……到一周。”
可他总是有办法让我缴械投降。
“那我动手,陈茹不能留。”陆准语气果断。
“那个地方又没有监控……”我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抬头看他。
陆准无所谓,“在我看来,她漏洞百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准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自认比陈茹聪敏一点,还是不及陆准一半。
这样的话,我更要成长起来了,要不然以后万一陆准还像今时今日拿捏我,我该怎么反抗,就算不反抗,我也想靠着自己的能力成长起来,不想仰仗旁人。
不想仰赖他人鼻息生存。
陆准眼底的情愫尽褪,后退就要离开,显然是要自己动手。
我伸手拉住他,将他宽厚的大掌,放在我的腰上。
学着第一次勾引他的模样,去亲他,去够他。
我动作依然生涩。
却能感觉到陆准瞬间起了反应,他将我抵在墙上,热烈的回应。
我就要呼吸不上来,伸手推了推陆准。
他胸口剧烈起伏,低头看着我。
我也微喘着,能看到他眼底只有我,薄唇上还闪烁着晶莹,我一字一句道,“别脏了你的手,我想自己来,你护我。”
陆准眼底更加灼热,却笑了笑,“好。”
笑意里多少有几分得逞。
我猜他应该也不想过早结束这个游戏,否则他漫漫人生,该有多无聊。
完事一次又一次之后,陆准还是忍不住亲我。
我推了推他,“你有完没完……”我软声控诉,陆准忍不住。
“你属泰迪的?”
“别亲脖子……”
“不要在脖子上种小草莓……”
陆准一次次突破底线,以上面那些事为条件,哄着我做了很多不能说的事,连哄带骗的,最后彻底被他榨干。
完事后,陆准拿起药膏给我上药,顺便把身上大块的包也给抹了。
我控制不住去挠,我又痒又疼。
又怕挠破以后留疤,朝陆准凑了凑,软声道,“陆准你帮我蹭蹭……”
他很细心,我怕我伸手挠,就挠破了。
陆准凑到我身前来,像个超级大狼狗,嗓音暗哑,“你说什么?”
我脑子里轰了一下,我刚刚在说什么?什么色批发言?
意识到不对,陆准眼底的情绪也变了,我试图转移话题。
“陆准,我又疼又痒。”我伸出满胳膊的包,还是忍不住碰它。
“活该。”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捉住我乱挠的另一只手。
“好疼……”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试图引起他的同情,他一向尊重我,现在应该也不会乱来。
“娇气。”这一刻,陆准声音是愉悦的,我心底松了松,看来他也是很好哄。
不过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有办法证明我还在夏海吗?”
陆准抱着我,我们一起歪在沙发里,他淡声提醒我,“明天是周一。”
“昂……”
陆准见我提到周定南似乎没什么耐性。
“你自己想办法解释。”
“小气。”我小声控诉。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一两点。
等明天回家再解释吧。
我靠在陆准怀里不自觉的睡着。
第二天直接坐陆准的车,出了郊区。
我让他把我送到酒店,我又补了一晚的钱,硬跟前台说自己昨晚住在这里。
陆准也这样说,那些人迫于陆准的淫威选择同意。
我从酒店出发,没坐陆准的车,刚出门就自己打车跑了。
一整天,陆准都在想方设法的跟我较劲。
底下的人见到我也是议论纷纷,但我全当没听见。
下班后,我正预备打车回家,却看见周定南的车,停在陆氏门口。
他打下车窗,隔着车门对视,好像看见过往七年的时光,在眼前烟消云散。
周定南戴着眼镜的眼底闪过几分小心翼翼,“晚晚,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