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她便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先和另一家汉服的品牌方见面。
上次给云裳拍的那几套衣服在上架的瞬间被抢购一空,销售额环比增长35%。
作为云裳的最大竞争对手——花间月,昨天联系她说想预定她下个月的拍摄时间。
地点约在市中心的一家会所。
她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会所,跟在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身后,闻着昂贵淡雅的香,七拐八拐后来到一扇黑色法式双开门前。
“景小姐,请。”
侍者微微躬身,右手放在身前。
咚——
门在她身后关上,景姒婳心尖无端一颤。
包厢里的装潢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置身其中,她只觉得自己恍惚间到达了中世纪欧洲的教堂。
只是谈个合作而已ʝʂɠ,定这样的包厢,未免有些太铺张浪费了。
往前走,绕过罗马柱,入目便是一扇胡桃色的刺绣屏风。
后面站着个人,身形颀长挺拔,侧脸线条凌厉流畅,高眉骨,高鼻梁。
这是她从影子分析出来的信息。
突然,影子开始动了。
她莫名紧张,手心开始不停地冒汗。
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沉稳从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叩在她心上。
影子掠过屏风的最后一寸时,一双纤尘不染的皮鞋进入她的视线。
紧接着是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
她视线缓缓上移,一寸一寸掠过男人精致奢华的袖扣,浅灰色的口袋方巾,耸兀锋利的喉结,清晰凌厉的下颌线。
最终落在那张清隽漂亮的的脸上,眉弓骨长,鼻梁高挺,骨相完美到令人艳羡。
明明只是随意站着,面部表情淡漠,但身上的气场就是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那双鹰一般凌厉的眸子还正盯着她,里面浓浓的占有欲她生出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她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猛得缩缩一下,双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本就远的距离因为她这一动作又拉开了些许。
沈宗临不悦地眯了眯眼。
“沈,沈先生......”
打死景姒婳也想不到,花间月来的人居然是沈宗临!
他怎么会和一家汉服设计公司扯上关系?
她手紧紧攥着裙角,咬唇无措地低头,不敢和男人对视。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是沈宗临此时此刻的感受。
“要签邢楷的公司?”
他像只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一步步靠近,沉静无波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耳中,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
头顶洒下一片阴影,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可是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娇娇嗲嗲的声音,里面撒娇般的依赖感成功把沈宗临气笑了,
“你觉得?”
他单指挑起女孩的下巴,“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怎么说不出话了,感觉出来我是坏人不方便说?”
他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景姒婳内心一喜,但面上依旧保留那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沈先生也是很好的人。”
也?
那就是和邢楷一样了?
沈宗临更不爽了。
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协议,不分由说地塞进女孩手里,
“不用去签他的公司,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拿就是。”
俱乐部被拒绝后,他是想过就此作罢。
但一想到她可能会投入他人的怀抱,心就像被猫抓了一般,干什么都沉不下心。
还不如把人放在自己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放心些。
不然今天被欺负了,明天又要去找别人,后天又被景家那一公一母给欺负了。
景姒婳看着手上那份连只规定双方关系在协议期间持保密状态的协议,毫不犹豫地在沈宗临右边签下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