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要哄你,要吹捧陛下。这马儿肯乖乖听话?弓箭肯乖乖听话?靶子肯乖乖听话?”听他这么一迭声的反问下来,元蕾蕾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此。”
这世上,身为皇帝的确是有很多的捷径可以走,可是归根到底,有些事情,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下过功夫,才能有成果。在骑射这种事情上,无论是皇帝还是庶民,能走的都只有勤学苦练那一条路。
皇帝在演武场的骑射,是在一群御医的大呼小叫声之中被迫结束的。原本,元蕾蕾这般带着皇帝偷偷外出,是要被重重责罚的。只不过,那时候众人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帝是否受伤上,也就无人注意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了。
灯下,元蕾蕾凝望着烛火,那一道疑惑的影子已经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
‘陛下自小就身体娇弱,先帝和先皇后爱若珍宝,骑射之术一概舍不得让陛下碰的。据说陛下的骑术也就是能勉强骑在马上而已。’那军士的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元蕾蕾的耳边。那个众人记忆之中的陛下,骑术极为勉强。可是今日,在演武场他却以精湛的骑射之术,博得了一阵阵的喝彩!
而且,军士也告诉她,骑射之术必须要勤学苦练方能日子有功。绝不是掌握了一点窍门就可以立刻大放异彩。
陛下过去从未练习过骑射……可是今日陛下的骑射却是如此精湛……,可是,陛下的身体,分明就还是在紫宸殿失火的那一夜,与她共度难关的那个身体。那个伤痕都还历历在目!疑惑如同是浓黑的乌云,在元蕾蕾的心中投下了越来越大的阴影。
在演武场大显神威的一日之后,皇帝半夜就发起了烧。根据御医的说法,是陛下的身体太过虚弱,如骑射这般的剧烈运动,陛下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就这样,皇帝又足足在龙床上卧床调养了半个月。
突然精通的骑射之术,和依旧无法承受丝毫剧烈运动的身体。
从对麦芽糖的态度大相径庭,到对毛茸茸的喜好天翻地覆,再到如今,过去几乎从不骑射的皇帝展现出了如此精湛的骑射之术,仿佛是有许多的碎片,正在元蕾蕾的面前,拼凑出一个让她不安的真相!
找机会再试探一次,若是……那么,她也许就真的,能有一个真正的结论了!
(6)皇帝的身体,被邪祟占据了!
一早,皇帝按照惯例马马虎虎的对付完了那些毫无意义的请安奏折,面色就一点点的阴沉下来。已经足足十天了,他每日收到的这些奏折全都是各地官员送来的请安奏折,就没有一份是真正需要他处理的政务。
最开始几天,内阁那边给的说法还是首辅大人体恤他刚遭了祝融之灾,所以才少送一些奏折过来,让他先把身体养好。这几日就连借口都不找了,只说素来惯例就是如此的,陛下您循例行事即可。
元蕾蕾偷偷窥探着他的脸色,心中犹豫,可是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请示道:“太傅大人要陛下写的字帖,陛下可要现在写起来?”
皇帝一怔,元蕾蕾急忙解释:“之前陛下应了太傅所要求的,每月都要最少习字一本送到太傅处的。奴婢看这个月的字帖还未临完,又已经快到月末了,不知道陛下您……”她心中不安,可是面上却还要强自镇定。这是她听大宫女说的,陛下对老太傅极为看重,之前老太傅说要陛下多多习字。皇帝便说每月必练字一册送去给老太傅检查。如此这般,每月不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