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忱音觉得自己挺损的,但是她就是不喜欢罗燕婷。
要说她是白莲花她也不够圣母,要说她是绿茶就绿茶吧,反正只要她觉得心情畅快就行。
“她老抗冻了。”罗悫冀瞥一眼趴在地上还在胡乱拍打,乱嚎的罗燕婷,根本不在意。
“再说了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为什么要去扶她?”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没手没脚我还能帮一把,有手有脚就是疼,肯定也是能自己爬起来的。”
罗悫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转身走到老太太边上。
易忱音看着罗悫冀这副态度,倒是有些好奇罗燕婷到底是怎样的性格才能让自己亲哥哥都不想搭理她、
老太太那边还在和团团圆圆视频,根本就没把把注意放在这边。
罗燕婷在地上趴了许久,见没人来扶她,她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又是一阵嚎哭依旧没人上前哄她,她站起身,抹了抹眼泪跑出去了。
姑姑看着这副脾气的罗燕婷也是拿她没办法,她脱了围裙,想追出去。
正巧姑父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让她跑,看她能跑ᴊsɢ到哪里去?”
“今天不回来,明天也会自己回来。”
姑姑皱起了眉,“罗正民,你怎么这么冷血!那是女儿不是你仇人!”
姑父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希望当初我能有点空教育孩子,好好的姑娘让你教成了这副脾气。”
姑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上一时也挂不住。
对于姑父冷漠的话。易忱音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一个事。
她一个网友和她分享的事。
那个网友和她一个学校的,聊的很不错,但是她们私下没见过,因为没在同一个学院的。
她们互相分享过一些心事。
网友和她说他有一个让人很头疼的妹妹。
说是家里人都拿她没办法,从小被他妈妈惯的脾气十分的古怪。
他高考的时候他妹妹搞恶作剧把他锁在房间里, 他打不开门,没办法只能从窗户跳出去。
要不是楼层不高,他根本赶不上考试。
他妹妹小他七八岁,那时候也就是个小学生,他没法怪她。
但是他爸一点没心疼,把他妹收拾的皮开肉绽。
如果不是他妈妈护着,他爸能把他妹妹打进医院。
好像说是因为他爸爸特别的严格。
易忱音的目光落在罗悫冀身上,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这两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有一个麻烦的妹妹和严格的爸爸,还有个慈母。
姑姑没忍住反驳,“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我怎么就没把她教育好了,她现在没偷没抢,只是性格坏了点,你就要说我们的孩子是坏种吗?!”
“我没说她是坏种。她是没偷没抢,但是她做的哪一件事是对的?你自己好好回忆,周琰媳妇在这里我也不想揭孩子老底。”
“还孩子?你见过十八岁的孩子吗?她今年都十八岁了,再惯着我看她以后一个人过的时候怎么办。”姑父眉头都皱紧了。
姑姑还想说点什么,罗悫冀吃了一口水果,坐在沙发上说:“妈,你就别担心了。”
“她可最会装怪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知道自己去找住的地方。”
罗悫冀嚼着嘴里的水果。
姑姑瞪她一眼,“她是你妹妹, 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往外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不关心她也别这样说她。”
“和仇人没两样,反正她也不当我是她哥哥,我自然也没必要当她是我妹妹,只不过是同一个屋檐下吃饭的人而已。”罗悫冀无所谓的说着。
姑姑被他这么一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她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易忱音眯着眼看着罗悫冀和姑姑,沉了沉眸,走到老爷子边上,坐着看周爸爸和老爷子一起下棋去了。
易忱音到的时候,已经是残局了,周爸爸的子儿被吃的就剩一个车和炮了,那局面简直没眼看。
易忱音眯着眼看了看,她有些跃跃欲试,她小声的在周爸爸边上说,“爸爸,这里。”
她的手指着楚河两界的边缘,那条线上是周爸爸的黑炮。
周爸爸狐疑的看了看他,他突然灵光一闪,默默的将炮落在她手指的地方。
周老爷子不明所以,他看一眼易忱音没放在心上,只是嘴上说,“你这小子,废到还要一个小姑娘帮你落子。”
老爷子一匹马一辆车把周爸爸扫的只剩几颗独子,他这次依旧是动了马,把独留在士身边的象收入囊中。
“呦呦呦,有些人又要被我吃的成一个子不剩了。”老爷子得瑟的摸着脑袋,还伸了伸懒腰。
周爸爸一看老爷子落了子,立马哈哈大笑起来,“老爸,落子无悔?”
“落子无悔。”周老爷子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只当他是虚张声势。
周爸爸拿起炮,隔着中间的卒越过去吃掉了红子“相”。
“将军!”
炮吃掉红子“相”,局面一下有了破土。
老爷子只动了左边的棋局,因为他并没有把周爸爸放眼里,毕竟他儿子什么东西他太清楚了,他不过就是找个陪玩的,并没多认真。
右边没动的棋子,在这颗炮吃子后,形成了将军吃车的局面,老爷子撇了易忱音一眼,随后无语的看着周爸爸。
“瞧瞧你高兴的,不就吃个子吗?没出息的东西。”
老爷子默默的把跟在帅边上的“仕”斜上移了移。
周爸爸心满意足的吃掉了边上无路可逃的车。
易忱音自觉自己似乎干了不好的事,都说观棋不语,她一下没忍住。
她默默起身想跑。
老爷子抬手朝着她招了招,“音音别走啊,来陪爷爷下两局。”
于是本就是周爸爸的不解之局,在老爷子三两步下周爸爸原本吊着的一口气直接满盘皆输。
周爸爸泄了气,撇撇嘴,“爸,和你玩一点都不好玩。”
周爸爸起了身直接走人。
易忱音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她还是留下来陪老爷子下了几局棋。
下完他就一直在饭桌上夸易忱音,易忱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周鸿安,你该反省反省了,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太没用了。”
周爸爸遁着脑袋不敢说话。
一桌子除了姑姑还在担心罗燕婷,皆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