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麟被挂在学校网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一时间走廊上看热闹的和屋里的人都没有了声音。
翁晴坐在椅子上,两手撑着腿喘着粗气。
“我下午没课,在宿舍里跟喷子骂架,结果这猪妖做贼心虚蹦出来跟我吵。”
郑瑶憋红了脸,对着翁晴嘶吼,“是你们先出去说我的!说我黑她,她没有贪慕虚荣穿假名牌?没被人包养能买的起那么大的房子?“
翁晴又要暴起,被狄青麟摁在椅子上。
“我们出去说你什么了?”狄青麟问郑瑶。
“说,说我被人包养,堕胎!”郑瑶咬牙,看着狄青麟。
无稽之谈。狄青麟冷冷的看着她,“你今天不说,我们不知道你被人包养,堕胎了。”
她又转向看热闹的其他人,“你们知道吗?”
同学们都摇头。
“谣传并没有指明是你,你为什么自己出来认领,还要冤枉我们说的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郑瑶立马闭口不言了。
“什么时候的事?”翁晴火上浇油,“别说我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没法说出口啊,还怕脏了嘴呢!”
“所以你就拿小狄顶缸,”翁晴咂摸过味来,想起网上之前的谣传,对狄青麟说着,又指着郑瑶,“打不死你个猪妖!”
狄青麟想起郑瑶这段时间窝在宿舍里的怪异之举,“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楼了。”
翁晴经狄青麟这么一点,也马上想起来她这些天老实的过分了。
“自己不干净,就往别人身上泼粪,你是个人物。“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郑瑶的身上。谁也不傻,住在一个宿舍楼上,平时郑瑶跟个花蝴蝶一样,往外跑,大家都经常见到。最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她出门了。再看她现在的样子,目光中都带了鄙夷。
做了坏事还不悄声苟着,居然出来作恶。这下好了,全暴露了。
郑瑶脸上一片死寂。
“我们没有说过你,但是你却是真的发了帖黑我,这笔帐还是要算的。”狄青麟小脸绷得紧紧得,走到郑瑶的面前,“哦,告诉你个好消息,学校里已经查到了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处理的结果了。”话落,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郑瑶眼中露出了后怕,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恍惚中她毫无防备,原本正笑着的狄青麟,突然抬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把她打愣了。
狄青麟手震的生疼,“这一巴掌是替我爸爸打的。内心龌龊,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龌龊。没错,我是被人养着,我爸爸养着我,给我买房买车,你羡慕嫉妒啊?“
“有钱不能打工?打工就不能用大牌?”
狄青麟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郑瑶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比刚才那个巴掌更火辣。
狄青麟说完这句话,不再理她,走过去扶起翁晴,轻tຊ声问道:“你还能走吗?”
翁晴豪气的起身,这才觉得自己哪哪都疼,“说什么呢,再打她一顿都没问题。”
狄青麟嗔怪地看她一眼,“走吧,咱们不是约好的嘛。”
两个人推开门口看热闹的同学,“演出结束,都散了吧。”
赵羽紧跟着出来,对狄青麟解释道:“小狄,你别误会,上次去你家回来,我们就是说你的房子又大,又漂亮,她可能正好听见了。”
狄青麟风轻云淡的弯了弯嘴角,“没事。我不会乱想的。”说着拍了拍赵羽的肩头。
然后扶着翁晴走了。
英雄一样的到了楼下,翁晴立刻哼唧起来,“哎吆,好疼,”她摸着自己的胳膊和头。
“现在知道疼了,她比你高那么多,你怎么敢跟她打的。”狄青麟伸手帮她轻柔的按摩头皮,又帮她顺了顺头发。
“不知道,怎么就热血了一把,先打了再说。”翁晴眼神坚毅。
狄青麟低声笑起来,一想到小土豆一样的翁晴跳起来挠人的样子,莫名的就有喜感。
翁晴一脸诧异又委屈的看着她,“你还笑……”
“说真的,你这两天暂时先去我那儿住吧,”狄青麟赶紧整肃表情,认真说道:“学校的处理方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你这刚打过架,就你俩在宿舍里,很尴尬啊。”
“尴尬什么?不服我就再打她一顿。”翁晴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那,你上我那儿住着,让我好好伺候你养养伤如何?”狄青麟讨好地对着她扑闪自己的大眼睛。
翁晴笑了,“可以!”
“走,前边药店买点碘酒消消毒。”
……
程茵回来第二天了。程家照例给她准备了接风宴。
她给每个人都送上了礼物,连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也没漏下。
礼数,她从来不会少的。程母收到礼物的喜悦也就维持了几分钟,就开始给程茵布置政治任务,在国内的这段时间,要把严武经的婚事定下来,无论如何要在她闭眼之前,让她四世同堂。
程茵耐心的听自己的老母亲下达完指示。也难怪老人家着急,严凌恪和他媳妇长年在国外,忙于工作,忙于享受二人世界。程家她们这一房就只有程亮一个孩子,人丁不旺,严武经又老大不小的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
老太太出门打麻将都抬不起头来,谁没个重孙好意思在牌桌上聊天?
最近京圈都不敢混了,打飞的去成都找老姐妹搓麻。
造孽呀。把老人家逼成什么样了?
这个KPI必须完成。
严武经乖觉的很,直接没来凑这个热闹,大型聚餐总要对大龄青年公开处刑以助兴,富贵人家也不能免俗。
此刻他正躲在薛冰的会所里看程欢给他的现场直播。看着小老太太在那里卖惨,有点看不下去。
“你外婆多大年纪了?”薛冰问严武经。
严武经沉吟着没回答。
“满足老人家这个要求就算是尽孝,多么的简单啊。”薛冰继续说。
严武经瞥了他一眼,“哥哥,我哪能抢你前头。你这不还单着嘛。”
“我现在正在努力,有奋斗目标,你呢?就整天的和别人在那抢地盘。”他看上的是当红的明星蒋思存,难追的很,单着是被动行为。严武经这算什么?
“听说前一阵有个小网红爬你的床,被你整的很惨。”薛冰问严武经。
严武经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除了把人赶出去,别的什么都没做。
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送人的,和被送的都没有资本会再给他们机会。
“我一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只能怪他们心太野了。”严武经不想继续没营养的话题。
“北边的厂子建的差不多了,第一批款投下去已见成效,不是还有南边纪家和容家想要插一手吗?投资,我不缺,可以直接打包卖给他们。”严武经说得漫不经心。
薛冰听了却是心里一惊,“咱们筹措了那么久,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裳嘛。”
“现在一股脑的都在上新能源这类的项目,这个行业是要洗牌整合的,咱们该赚的钱拿到就可以了,需要时间精力去搏的事情要交给做实事的人。你是,我是?”严武经可没有什么情怀。
薛冰在这一点上是很佩服严武经的,看着混不吝的样子,其实特别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儿,非常的务实。
“行,我回头安排人办这件事。”
严武经又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腕表,急忙把吸了一半的烟熄了,“我得走了。”
薛冰本来是准备再约上其他几个人,一起去老地方吃烤鸭的,这家伙急匆匆的说走就走,“你干嘛去?”
“我去接程欢放学。”严武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冰可不信。平时接到程欢的活儿,他都安排别人,现在这么积极,绝对没有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