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渝
简介:“是。”晚上欢儿来的时候,不是很情愿。她脸上戴着一方丝绢,将下半边脸遮住,只露出眼睛,是双很好看的杏仁眼。她屈膝向沈渝行礼:“见过世子。”沈渝让她坐在自己对面。欢儿却有些抗拒:“世子,奴婢坏了脸,不好再伺候世子。”沈渝淡淡道:“雪痕膏你没用?那是居大夫的药,保管你脸上不留一点疤痕。”欢儿眉眼轻轻颤动:“世子见谅,许是和什么东西搁置在一起了,我回去再找找。”她在故意惹怒沈渝。
丹青送完红绡回来,同碧染打趣:“你是没见她回去时那样子,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世子今日见了她!”
碧染笑出声:“还不知她回去要怎么讲呢!说不定此刻已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了。”
丹青觉得好玩,问沈渝:“世子,咱们接下来什么安排?”
太子送来的人,世子不好直接拒绝,可也不喜身边时刻有人监督,这才想了这个绝妙的主意。
她的戏瘾还没过足,“哼”了一声:“最好叫红绡跌个大跟头。”
红绡行事不端,先是毁了清白姑娘的脸,后又在世子面前表现的野心勃勃,丹青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沈渝看她意犹未尽,便说:“明日再请她来用早膳,记得,得早早去接。”
丹青开心应了声是。
第二日一早,天还朦朦亮,丹青便带人去了冷香苑。
她上前去敲红绡的门,故意把动静闹的极大:“红绡姑娘可起了?世子唤你去陪早膳呢。”
冷香苑中,剩余几人房间内的小窗被悄悄打开,有人暗中观望院内的动静。
红绡屋内油灯乍然亮起,丹青听见她喜道:“劳烦姐姐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好。”
丹青催促道:“世子等的急,姑娘还请快些。”
一阵悉悉簌簌的穿衣声过后,房门骤然打开,丹青瞧她虽然时间有限,但仍旧穿着新衣,脸上涂了浅浅的胭脂。
红绡有些羞怯:“姐姐怎来的这么早,昨晚也没说今早要侍奉世子早膳,我这才没有准备。”
丹青拉着她便走,“姑娘,实是世子催的急,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吧。”
红绡被她一扯,脚步跟着乱,忙道:“好好好,咱们快些,别让世子等。”
丹青带着人走后,院内过了许久,才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
红绡照例伺候完早膳,带着沈渝给的赏,风风光光回了冷香苑。
碧染从王嬷嬷那里回来,带来一个消息。
“现下府中都在传,太子送来的红绡姑娘极得世子宠爱,昨晚刚见的第一面,今早便遣了人早早去请,一刻都不愿耽搁。”
沈渝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消息传得挺快。”
丹青笑嘻嘻说:“冷香苑回话,说红绡回去趾高气昂,炫耀世子对她的爱护,其余几个姑娘却不似平日里那么捧她了。”
接连几日,沈渝日日都让人去请红绡。只是从不留宿。
红绡知道沈渝身体还未好全,也没追求那么多,光是这几日的偏宠已叫她飘在云里雾里。
她红绡的排面,在整个国公府风光无限。
第五日,沈渝吩咐不必再去请红绡了。
丹青日日去找,也觉得看红绡的脸看烦了,整日搔首弄姿,一副勾栏做派。她问:“世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沈渝道:“红绡的戏先唱到这里,今日晚膳,去带欢儿来。”
“是。”
晚上欢儿来的时候,不是很情愿。她脸上戴着一方丝绢,将下半边脸遮住,只露出眼睛,是双很好看的杏仁眼。
她屈膝向沈渝行礼:“见过世子。”
沈渝让她坐在自己对面。
欢儿却有些抗拒:“世子,奴婢坏了脸,不好再伺候世子。”
沈渝淡淡道:“雪痕膏你没用?那是居大夫的药,保管你脸上不留一点疤痕。”
欢儿眉眼轻轻颤动:“世子见谅,许是和什么东西搁置在一起了,我回去再找找。”
她在故意惹怒沈渝。
雪痕膏千金难求,沈渝赏了她,她却没当一回事扔在一边,说明她根本不看重沈渝给的东西。
沈渝不恼,了然的笑了一声:“行啊,找不到的话,我再给你一瓶。”
欢儿眼神露出诧异。
碧染见她迟迟不落座,催道:“姑娘还是快坐吧。”
欢儿沉默地坐了下来,沈渝能看出来她坐立难安,摆明不想争宠,就差在脸上写“拒绝”二字。
沈渝问:“欢儿姑娘被划了脸,就不生气、不委屈?怎么不见你来找我做主。”
欢儿依旧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盯着面前的菜,也不看沈渝,“怪我自己不小心罢了,怎么敢为这点小事麻烦世子,是我没福气伺候世子。”
她自认为,毁了脸的女人,是不会得到男人的宠爱的。
沈渝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死气,活的像行尸走肉一样。
她不想折磨欢儿,放下筷子,“聂欢,放轻松点,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若愿意听,我跟你商量个事,你帮帮我。”
欢儿瞪大双眼:“世子,你知道我名字?”
她自进府来,从未跟任何人透露本名,周围的人只知道她叫欢儿,没人晓得她姓聂。
沈渝盯着她:“我国公府想查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欢儿不敢直视沈渝,垂下眼眸:“我身无长处,没有什么能帮到世子的,世子怕是找错人了。”
沈渝说出一个名字。
欢儿猛然站起来:“世子!”
沈渝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现在可以帮我了吗?”
……
欢儿当晚宿在了霖园。
丹青说,红绡在冷香苑发了好大的脾气,摔碎了不少茶盏。
她啐了一口:“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
正是午膳时间,红绡主动找来霖园,却被告知世子有欢儿姑娘陪着,叫她先回去,等世子传唤。
红绡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恨恨地回了冷香苑。
她能感觉到,院内的人对她态度不一样了。最开始是捧着,后来是嫉妒,现在……
红绡死死捏着杯盏,她决不允许那帮贱人看她笑话!
哪怕只是个苗头,红绡也得从根上掐了。
她阴着脸叫来身边一直跟着的婢子,从手上褪下一个金钏子塞过去,吩咐了几句。
婢子大惊失色:“姑娘还请再考虑考虑,这毕竟是国公府,奴婢怕……”
红绡安慰她:“东窗事发自有我兜着,你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还有赏。”
她见婢子犹豫,又劝道:“世子对我的宠爱你都看在眼里,放心,世子不会为难我,你只管去做便是。”
婢子眼珠一转,咬咬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