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过敏?
谢清辞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脸色更是差的不能看。
他理直气壮地说很喜欢阮昭,却连她海鲜过敏这件事都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补救,谢清辞懊悔低下头:“抱歉......”
发生这种事,是阮昭没料到的。
她出声安慰谢清辞:“我们之前也不熟,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别放在心上。”
谢清辞却将头低得更深,如坐针毡。
半晌后,他突然站起身,强颜欢笑道:“傅奶奶,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先回去了......谢谢您留我吃饭。”
说完,谢清辞甚至没有等傅老太说话,就匆匆离开了。
阮昭忙起身,追了上去。
傅时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底凝着极深的寒意。
傅家门口,谢清辞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阮昭,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很自卑的人。”
“你太优秀太美好,所以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被你拒绝了。”
他一步步走到阮昭面前,仰头看着这个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但是阮昭,我还不想放弃,我想要继续追上你的脚步。”
“你......能不能等等我?”
阮昭一怔,沉默不语。
谢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故作轻松道:“我走了,开学,华清见。”
阮昭看着他那样期盼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想到留学这三年,谢清辞对她的好,许久后,阮昭喉咙微动:“谢清辞,我们可以试试?”
谢清辞怔住了,但四肢更僵硬的是刚走到院子里的傅时浔。
他心里颤栗了一下,这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傅时浔三年前体会过一次。
谢清辞高兴地原地蹦跳了几下,跟阮昭郑重告别后,欢欢喜喜地跑了。
阮昭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行为,不禁摇头失笑。
回到房间后,她正想继续画图,就听到了沉闷的敲门声。
她走上前去开门,瞧见了满面寒霜的傅时浔。
风一吹,扑面而来的除了檀香味,还有浓浓的烟草味。
阮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傅时浔冷冷出声:“你并不喜欢谢清辞,感情不是儿戏。”
阮昭顿了顿,片刻后,她看向他,眼神平静。
“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这句话,是小叔告诉我的。”
傅时浔紧紧地盯着阮昭,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感觉身体的温度被尽数抽离,仿佛待在冰天雪地的极川。
而心脏传来的疼痛,好似被万箭穿透一般。
傅时浔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为了和阮昭保持距离说出的话,如今也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阮昭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说。
她扶着门:“小叔,没事的话,我继续画图了。”
说完,她直接抬手关上了房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却像是狠狠砸在傅时浔的心上。
原来看着心爱的女孩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傅时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他呆坐在房间里,心底的躁意越来越浓。
他打开抽屉,从最底下抽了张照片出来。
照片上,阮昭和谢清辞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
她笑颜灿烂,微微侧着头看向谢清辞,不知道是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
在傅梨第一次飞往纽约,去找阮昭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
当时看见谢清辞跟阮昭告白,傅时浔的心脏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利刃刺穿。
他压抑的情感叫嚣着想把阮昭从别人身边抢回来。
但理智终究打败了感性。
看着照片,傅时浔不自觉地捏紧手,指节根根发白。
半晌,他才将照片放回抽屉。
如今,阮昭决定接受谢清辞,那他和阮昭,永远只能停留在小叔的这一声称呼上。
傅时浔抽了半宿的烟,带上那些曾经乱了心神的佛经,最后看了眼阮昭的房门,悄声离开了。
翌日清早,得知傅时浔大半夜离开了,阮昭也只是怔愣了几秒,随即若无其事地忙自己的事。
半个月后,华清大学。
导师带着谢清辞和阮昭,去跟另一个合作小组的人汇合。
大会议室里,建筑设计师们半弯着腰,趴在画板上,赶时间绘图。
导师眼神扫了一圈,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后,眼底一亮,骤然拔高嗓音:“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