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紧随沈屹然的步伐,抵达了浅水湾的奢华别墅。
客厅里,顾棠身着一袭朴素的白裙,面色如纸般苍白。
她见到沈屹然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问道:“屹然,你怎么来了。”
沈屹然满脸担忧道:“发烧了?”
顾棠虚弱地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沈屹然缓缓凑近,温热的额头轻触她的眉心,温柔道。
“还是有点发烫,得好好休息。”
顾棠顺势将他紧紧环抱,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屹然,也不知道南姐姐在乡下如何了?我听说,乡下过得很苦。”
一听到南夏的名字,沈屹然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面带不悦。
“提她干什么?
“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被人绑架的那天。”
顾棠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纷纷坠落。
“屹然,你说南姐姐会怪我吗?”
“要不是因为我突然回国,让她不高兴了。”
“南姐姐也不会干出这种事,现在肯定还在沈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沈屹然面带不悦:“是她自己活该,我养了她十年。”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居然敢找人绑架你!”
“她这种人,就该死在十年前!”
南夏听着小叔决绝的话语,强压心中的酸涩,不断摇头道。
“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我没有雇人绑架顾棠,是她污蔑我的。”
“小叔,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可对面的人毫无反应。
是啊,她已经死了,活人怎么能听见她说话呢?
南夏遍体寒凉。
即使认清了这个男人绝情的本质,却依旧觉得心寒。
半个月前,顾棠不知招惹了什么人,外出逛街的时候,突然被人绑架。
但绑匪也不要钱,也不提条件。
当沈屹然通过顾棠的手机定位找到她的时候,顾棠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她。
“南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屹然甚至没有分辨顾棠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便直接信了她。
“你怎么就那么歹毒,非要置棠儿于死地,你才甘心吗?”
“我真是白养你十年了,居然豢养出你这个白眼狼。”
南夏想上前扯住沈屹然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解和痛苦
“小叔,不是我干的,你相信我,我没有……”
南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屹然给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给你半个小时收拾好行李,滚去乡下住去。”
无论她说什么,小叔都不再相信她。
分明以前小叔从来不会怀疑她。
就在这时,沈屹然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南夏的沉思。
他轻缓地推开顾棠,转身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
“沈总,公司有几个紧急合同,需要您立马签字。”
沈屹然转头看了一眼顾棠,厉声道:“让他们等着。”
顾棠听到后,轻轻地搭上他的手臂,牵着他的手走到玄关处,柔声道。
“屹然,去吧。”
“要是因为我,给公司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会自责的。”
沈屹然听闻后,满脸的疼惜之情,他低头,顾棠的额心印下一枚吻。
“我很快就回来。”
南夏望着眼前一幕,只觉得刺眼。
分明,在先前的十年里沈屹然一直都对她十分冷淡。
南夏以为是他生来性格便如此冷漠。
原来只是对她冷漠。
她的灵魂飘到二楼,却在杂物间听到了佣人们的议论。
“沈总对顾小姐可真是上心。”
“你懂什么?顾小姐可是沈总的白月光,当然宠爱有加了。”
“难怪南小姐陪了沈总十年,都感动不了他,原来一颗心都在我们顾小姐身上。”
“要我说,待在乡下才是南夏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顾小姐和沈总一看就是天作之合啊!”
南夏听闻后,怔然抿唇。
原来众人都不看好她,她在别人眼中就只是一个笑话。
这时,南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沈屹然身侧靠,飘在他身后。
办公室内。
沈屹然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抬手捏了捏眉心,看似无意地问。
“南夏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助理立刻顺势接话。
“沈总,南小姐本就身体虚弱。”
“乡下的粗茶淡饭,蛇鼠蚊虫又多,指定是受不了的。”
沈屹然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倒是关心她。”
助理顿时脊背一凉,额间不断溢出冷汗,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沈屹然重新将视线落回合同上。
“南夏一向身体好得很,能有什么受不了的。”
刚出公司大门,沈屹然就看到不远处的年会舞蹈排练。
那支舞,是南夏为了沈屹然专门编排的。
从前小叔最喜欢看她翩翩起舞,一双含情的眼眸边舞边望着他。
不知为何,沈屹然看到有人跳舞,心情异常烦闷燥郁,大发雷霆道。
“谁教你们跳这支舞的。”
舞蹈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低下了头。
助理走到他的身侧,小心翼翼说道:“是……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