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卿
简介:顾长念有些疑惑,不由得伸手去接,而鹤卿也“恰好”持着针往前一送,尖锐的针头顿时刺入了顾长念的左手指尖。“嘶——”“哎?”鹤卿飞快地将追魂钉收回,同时将那一滴血藏好,故作担心的道:“没事吧?”顾长念察觉到鹤卿收针的速度,快得十分刻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茫然地摇了摇头:“弟子没事,不过,就方才匆匆一眼,弟子并没觉得有何不对。”鹤卿笑了:“没有不对就对了,我就随便问问,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顾长念的假意关心,鹤卿只想把曳影拿出来当成一把刷锅签糊他脸上,可她不能。樖
鹤卿,一个中级反派,头天在天目洞里对正派男主表示了杀意,今天又在反派男主房间里把对方打成重伤。
说好的要改变自己中途领盒饭的命运呢?现在看来,根本是腹背受敌,每一步都在死亡线上蹦跶……
但不管鹤卿现在心态有多爆炸,也必须忍下来,既然顾长念仍不想捅破窗户纸,那她也乐得陪演,苟住发育。
鹤卿僵硬地把嘴角扯出一个亲切无比的笑来,回头道:“无事,我回去自行调整即可。不过,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顾长念已经许久没见自己师父冲自己这样笑过了,怔了怔后,看向她右手拇指与食指拈着的细针。
“这是……追魂钉?”
“对。”鹤卿笑得更慈祥了,说:“你仔细看看,有何不对?”樖
顾长念有些疑惑,不由得伸手去接,而鹤卿也“恰好”持着针往前一送,尖锐的针头顿时刺入了顾长念的左手指尖。
“嘶——”
“哎?”鹤卿飞快地将追魂钉收回,同时将那一滴血藏好,故作担心的道:“没事吧?”
顾长念察觉到鹤卿收针的速度,快得十分刻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茫然地摇了摇头:“弟子没事,不过,就方才匆匆一眼,弟子并没觉得有何不对。”
鹤卿笑了:“没有不对就对了,我就随便问问,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鹤卿在短时间内冲自己笑了又笑,这让顾长念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他看了一眼陆离房间外的结界,略显踌躇的问:“师父,请恕弟子有一事不明,您,为何在这房间外设结界?”樖
鹤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瞎话:“这个啊,陆离昨夜被一道落下的天雷误伤,设下这结界只是为了让他安静的休息。”
被天雷误伤?顾长念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虽说昨夜的天雷波及范围甚广,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劈中远在天目洞以外的陆离?
若此事当真,鹤卿眼下气息不稳,便是因着给陆离治了伤?
顾长念将心中的疑问暂时按下不表,只颔首恭敬地说:“是否需要弟子去通知开阳宫的人过来看看?”
“不必。”鹤卿快速地拒绝道:“他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也不是正面被击中,问题不大。”
顾长念隐约觉得鹤卿有所隐瞒,却也不知该如何进一步询问,只得迂回道:“若师父有何打算,也许弟子可以助师父一臂之力。”
鹤卿听罢笑得欣慰不已,肚子里疯狂发弹幕:你不在我背后捅刀子都不错了!嘴上却说:“好,有需要自会叫你。”说完就不再多言,径直转身就走。樖
顾长念欲言又止,目送鹤卿离开后迟滞许久,才回了陆离隔壁自己的房间。
屋里还未点灯,顾长念靠在门后,在黑暗中摩挲着自己那被追魂钉刺伤的指尖,似是有些怅然若失。
他本是想再多试探试探鹤卿,确认她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了不轨之心,可没想到,一看见鹤卿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也许,他与鹤卿的关系恶劣太久,让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与鹤卿相处,才是正常的了……
想到先前鹤卿的一颦一笑,顾长念暗自失神——
自从用匕首伤了师父后,师父就再没这般亲近的同他说过话了,为何他会觉得,挂着这种笑容的师父,竟显得如此陌生呢?
不,或许应该说,那个在天目洞中,虽爆发了浓烈的杀气,却又能设身处地为他所想,在危机时刻下意识选择保护他的师父,就已然让他感觉很陌生了。樖
若师父真的回心转意放下执念,那他是否也应该以徒弟的身份,重新尊她敬她?他们二人的师徒关系是否真的可以从头来过?
还,来得及吗?
※
与顾长念分头的鹤卿没有回房,而是带着袖中藏好的那滴指尖血,直奔供灯偏殿而去。
虽然灵山弟子的长明灯都摆放在天枢门,但每个仙门内也仍然会有供奉灯火的偏殿。
一盏盏明灯整齐排列,烛火摇曳,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可被灯火映衬着的鹤卿的脸,却显得有些阴暗。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还未点燃的两盏灯盏,心头滋味五味杂陈——樖
书里说乐清如能在点灯仪式上暂且隐瞒住半妖的身份,是多亏了花池雨和顾长念的相助。此前鹤卿还以为这条支线打破了围绕男女主开展的规律,可如今,她还是不得不利用顾长念的指尖血来完成点灯。
长明灯的灯盏一共有两种,会根据男女弟子分别呈红蓝两色,鹤卿欲用自己的血替换乐清如的心头血,再以顾长念的指尖血,替代陆离的。
如此一来,这两盏以灵气做引的灯,无论谁来查验,都不会从当中查出魔气和妖气。
但,这一步走下去,鹤卿,就再没有回头路。
她与陆离,或者说,与魔道少君溯光的关系,就会彻底绑定,从此两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摆在鹤卿面前的,其实有两条选择。
一是想尽一切办法讨好顾长念,成则万事大吉,败则丢人丢命。樖
二是拉拢和原主没有旧恨的大反派陆离,成则主角换人做,败则拉人垫背。
鹤卿知道,第一条路风险是最低的,可一想到顾长念毫不犹豫刺出的那一刀,以及他在天目洞中不愿罢休的眼神……
与其把自己的命交给顾长念,生死由他人,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思及此处,鹤卿将从顾长念那处获得的指尖血滴入了其中一盏灯盏,而后,又风轻云淡的用左手拇指在食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流出,顺着指尖滴入了另一盏灯盏。
灯芯骤然亮起,在鹤卿的眼瞳中映出两道微弱的火苗。
(我叫陆离,光怪陆离的陆离。)
想到与陆离初相遇的那一幕,鹤卿不由得喃喃低语:“同是天涯工具人……希望我没赌错。” 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