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隐藏着一座废弃多年的府邸,夜色中,一缕幽黄的烛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映照出一抹不同寻常的阴森。
此府邸曾是当地显赫之人的居所,但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主人一夜之间不知所踪,府邸也随之荒废,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
每当月黑风高之夜,别院内便会透出一抹幽黄而诡异的光芒,与四周漆黑寂静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这光芒虽微弱,却足以让过往的人心生畏惧,纷纷绕道而行。
更有流传着种种恐怖传说,言其夜间常有鬼影绰绰,或是听到凄厉的哭声与低语,更有人声称在满月之夜目睹了府邸内飘忽不定的身影,皆言那是逝去主人的魂魄,因心有不甘而徘徊不去。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几位身着夜行衣的人士悄无声息地潜入府邸,他们穿梭于曲折幽长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一间极为隐秘的密室前。室内,仅有一盏油灯摇曳,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室内的轮廓。在房间的阴暗角落,一位身着黑袍的蒙面人静静伫立,双眼在昏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宝物何在?”领头的人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急切。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一只木箱被推至众人面前,木箱在粗糙的地面上滑行,最终停在了领头人的脚下。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箱,目光瞬间被箱内那件精巧复杂的弩器所吸引,显然非同凡物。
“我出的价码,足以购得这件弩器及其设计图纸。”领头人眉头紧锁,目光扫向黑暗中那抹模糊的身影。
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吾之委托人并未提及图纸,你所求之‘货’,仅此而已。至于其他,非吾所知。”黑袍人缓缓站起身,身形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难以捉摸。
“混账!休想耍诈,莫非你想独吞不成?交出设计图纸,否则今夜便是你的死期!”领头人怒不可遏,挥手示意手下亮出藏于袖中的短刃。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风雷涌动,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几声惨叫,几名手下手中的短刃还未及出鞘,手腕已被锋利的暗器划破,鲜血喷涌而出,纷纷倒地不起。
领头人惊骇欲绝,只见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已抵在自己咽喉,只需轻轻一送,便可穿透肌肤,夺取性命。她的动作既迅捷又优雅,与她那略带粗犷的言语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畏惧。
领头人脸色苍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到这位持剑者身上,只见她缓缓tຊ走出阴影,昏黄的灯光下,一柄细长锋利的剑刃闪耀着银光,令人不寒而栗。
她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更添几分英姿飒爽。那张冷艳绝伦的脸庞上,一双黑眸深邃而清澈,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她的气质独特,如同夜色中的黑猫,而那柄短剑则是她最锐利的爪牙。
“他竟派了个女子来送货?”领头的难以置信地喊道。
“我虽为女子,但是对付你们几个还是轻而易举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于男人的惊讶早已习以为常。
“我从未听闻有女子能胜任这等赃物交易的差事。”头目紧紧抱着手中的木箱,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女子的剑术之强,让他不得不放弃任何抵抗的念头。
女子轻轻收回短剑,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她语气微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速速交出银两,莫要再惹我动怒。”
头目心中暗骂,却也明白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善茬。
最终,在黑袍人的威压之下,领头人不得不妥协,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
女子看也不看,直接将银票塞进怀里,冷冷说道:“银票我已取走,委托人自会查验其真伪。若敢有假,你便准备好迎接来自各方的追杀吧!”
她虽为赃物交易的中间人,但从不涉足杀人之事。
随着交易的完成,一行人狼狈逃离,而黑袍人则重新隐入黑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那座破败府邸,在夜色中继续守护着它的秘密。
天空中乌云密布,天际偶尔传来隆隆的雷声,闪电如银蛇般划破苍穹,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暴雨。虽是未时过半,但天色已暗如黄昏,山间更是狂风大作,树叶沙沙作响。
一匹骏马缓缓穿行于蜿蜒的山道间,最终停驻在一座院落前。院落虽显陈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院中一片开阔,数名孩童身着粗布衣裳,无忧无虑地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方寒松翻身下马,身姿挺拔,一袭素雅的儒衫随风轻扬,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目光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显书卷气,让人难以将其与世俗之事相联系。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透露出他非池中之物。
他依照友人周子凡提供的线索,历经艰辛,终得寻至此地。望着眼前这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方寒松心中不禁生疑,他所要寻找的那位高人,真的会隐居于此吗?
一群孩童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纷纷停下游戏,好奇地围拢过来,却也不失警惕。其中一名看似领头的孩子,双手叉腰,故作凶狠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莫非也是那些贪婪的恶霸?”
方寒松闻言,温和一笑,缓缓步入孩子们之中,解释道:“诸位小友,我乃方寒松,非是恶徒,亦非商贩。此行乃是为了寻访一位故人,他或许就隐居在这附近。”
“故人?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故人,你快走吧,别打扰我们玩耍!”
面对娃娃兵们的敌意,方寒松心中虽感无奈,却也忆起了城中那位令人生畏的唐家千金唐凝雪,她虽年幼,却聪慧狡黠,常让他这位见多识广的人也头疼不已。此刻,他不得不调整心态。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破旧楼房的窗棂间传来,打断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面容粗犷,严厉地训斥着那些孩童,责令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回到屋里去。
孩童们虽心有不甘,但在那威严的目光下,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石子与弹弓,临走前还不忘对方寒松投去几个愤恨的白眼,庭院瞬间恢复了宁静。
方寒松目光直视着窗边的男子,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他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在下方寒松,特来此地寻人,望阁下能行个方便。”
男子审视了方寒松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戒备,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庭院一角的某人前来处理此事。“柳如烟,此人便交予你接待。”言罢,他迅速关上了窗扉,只留下方寒松一人立于庭院之中。
方寒松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庭院一隅,正有一人俯身忙碌,手中工具叮当作响,似乎在修理马车。
“知道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方寒松心中一动,暗想此女或许便是他此行要找的关键人物。
他缓缓走向那辆马车前,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裳,正灵巧地在一堆铁器之间穿梭,时而伸手取出工具,铁器碰撞之声清脆悦耳,宛如铁匠锻铁之音。完成一番修缮后,她满意地拍了拍手,身姿轻盈地站了起来,站定之时,仿佛春风拂柳,别有一番韵味。
她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方寒松一时愣住,心中波澜四起,久经世事的他,竟也在这瞬间忘却了言语。他素来以冷静自持著称,此刻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难以从这位女子身上移开。
她虽衣着朴素,甚至脸上还挂着劳作时留下的污渍,但那份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却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动人。她的眼眸黑亮如夜空,深邃中带着一丝猫般的狡黠与淡漠,五官精致,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子,让人一见难忘。
“阁下何人?莫非又是哪家官府派来的说客?今日我心情好,不愿动武,速速离去吧!”那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戒备,手中紧握着一块看似笨重的铁砧,俨然将其当作了防身的武器。
方寒松迅速调整心态,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惊艳深藏心底,恢复了他那温文尔雅的笑容,言谈间依旧保持着翩翩君子的风度。“在下方寒松,此番前来,实则是为寻回一件遗失的宝物。此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他目光诚恳,扫视着柳如烟,既欣赏她的美貌,又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揣测她的身份与来历。
柳如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低头收拾着地上的工具,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宝物失窃,自当报官查办,何故寻至我处?莫非阁下以为,我等乃是不法之徒?”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抬头直视方寒松,那双猫儿般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方寒松微微一笑,对于她的言辞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佳人面前,粗言秽语实非君子所为。我虽不知宝物是否真在此处,但直觉告诉我,与姑娘一番交谈,或许能有所收获。”他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与期待,像是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柳如烟闻言,眉头微挑,心中暗自思量。她收起铁砧,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地与方寒松对视,似乎在衡量着对方的诚意与实力。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冷笑数声。她轻蔑道:“你这文弱书哪里来的自信!”言语间虽带着刺,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身着华服,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他的一举一动皆显温文尔雅,唯有那双眸子,在她身上仿佛点燃了熊熊烈火,让她这等自由不羁之人也不免感到一丝局促。
方寒松轻叹一声,选择忽略她的嘲讽,转而步入正题。“在下听闻,此地有位能人异士,能以高价寻回失物,人称‘暗夜灵猫’。我此行,正是为求助于此人,愿以重金赎回我所失之物。”
“暗夜灵猫?”柳如烟闻言,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这说法倒是新奇,不过,在这世间,能得此称号者,唯我一人耳。”言罢,她脸色骤变,眼中寒光一闪,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剑尖直指方寒松的心口,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谁人告知你我的行踪?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我剑下无情!”她的话语冰冷如霜,短剑轻轻一颤,便在方寒松的衣襟上留下一道细微的裂痕。
方寒松虽衣衫略显凌乱,却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双手高举,以示无意反抗。他轻叹一声,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寻物之人,前来寻找姑娘帮忙。”
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行踪?快说,柳如霜眉头紧锁,剑尖微微颤抖。
是赵九章告知在下的,故方某特前来寻找姑娘。”
“赵九章?
“他交予我一枚玉佩信物,藏于内衬之中,作为与姑娘相见的信物。”方寒松解释道,目光始终未离柳如烟分毫,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柳如霜闻言,剑尖稍缓,但仍未完全放松警惕。她缓缓上前一步,左手持tຊ剑稳住,右手则探向方寒松的衣襟,准备亲自验证那所谓的信物。
柳如烟的手轻轻拂过方寒柏的衣襟,感受到他胸膛间传来的温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暗自惊讶于他的高大与健硕,这些都被精致的锦袍所掩盖,直至此刻才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