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初记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说他不小心撞到了手腕,她也不知道他是哪只手腕受伤了,两只手抓住他两只手腕,指甲深深的抠了进去。
陆泽川似乎是真的受伤了,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松开了她,
幽黑的深眸中,似乎还带着意犹未尽的不满足。
顾若初慌忙的拉扯自己的衣服,内疚的不能自己,他好心好意给她用药膏,说自己手腕伤到了,她又朝他的手腕下了手。
陆泽川在副驾驶上坐正,用左手捏着自己右手的手腕,顾若初不安的朝他的手腕看去,洁白的袖口沾上了血渍,他应该是右手受伤的,可现在两只手腕都被她抓出血了。
她担忧地问:“你伤的很重?”
陆泽川迎上她的目光,“我伤的不重,是你下手下的重,顾二,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男人,这是你对待自己男人的态度吗?”
顾若初心虚,目光闪烁,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掐完说对不起,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嗯?”
顾若初强烈的感觉到陆泽川是生气了,她拧了拧眉,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陆先生,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吧?”
要计较吗?能计较吗?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也够气人的了。
陆泽川冷哼一声,眉结深陷,“照你这意思,我计较了我还不是大男人了?”
顾若初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我弄伤你,你会生气,我不太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陆先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嘛,况且刚刚你不是强吻了我么,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咱们就当是扯平了。”
“顾二,你倒是会算账。”陆泽川紧绷的五官,疏散开来,顾若初的话,让他怒气消散了一些,
顾若初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陆泽川眉尾一挑,说:“不必。”
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顾若初迷茫了。
陆泽川接着说:“你不是胆儿挺大的,口口声声要逼婚于我,还不惜拍了视频,怎么这会儿又不敢了,明明不是胆大的人,何必非要把自己装的一副胆儿挺大的样子。”
顾若初不服气了,“陆先生,我胆大胆小,跟你强吻我,乱摸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不一个陌生的男人强吻我,摸我,我也不反抗吗?”
“性子是烈,跟个小野猫似的,女人独有的武器你却一点也不会用。”
“哭吗?抱歉,我不爱在别人面前哭。”顾若初以为女人的武器是眼泪,所以就这么回他了。
陆泽川的脸色又变了,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顾若初凝眉,这男人总是阴晴不定的。
一路上,陆泽川没有再跟她说话,一直板着一张脸,顾若初也没敢再惹他。
她不懂他的心思,她想嫁给他,他模棱两可,不拒绝,也不同意,刚刚又对她那样,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欲速则不达,他肯出来见她至少还有机会,顾若初不想逼的太紧惹他烦,安安静静的坐着,有些无聊,拿出手机玩,微信上有一条未读短信,她点开,是宁湘发过来的。
“你事忙完了吗?你也太让我来气了,我给你打电话想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事,晚上我给你庆祝,我还没说完,你就把电话给挂了,事忙完了给我回电话,我等你庆生啊,宝贝。”
今天是她的生日呀。
顾若初鼻子很酸,这些日子江远恒的劈腿,回国要房子的事不顺,逼嫁陆泽川进展也不是很理想,完全忘了生日这回事。
身边恐怕也只有宁湘能记得她的生日。
顾若初看着车行驶的方向是顾家,用商量的语气对陆泽川说:“我先不回顾家了,有朋友找我,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南京路滨江苑?”
陆泽川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等红绿灯时,陆泽川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开车到滨江苑去接他。
顾若初仔细想想,心里对他还是挺感动的,毕竟自己是怀着心意接近他的,他虽然有些冷漠,却也没有对她无情。
顾若初鼓起勇气,声音温驯了很多,对陆泽川说:“谢谢。”
陆泽川一怔,已经绿灯了,竟然忘记发动车子。
后面的喇叭按的响个不停,陆泽川才意识到,开车往前走。
“怎么突然要去朋友那里?”因为顾若初的谢谢,陆泽川说话时,也柔和了许多。
总不能把今天生日的事告诉陆泽川吧,顾若初觉得和他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于是,顾若初回答:“闺蜜约我。”
陆泽川觉得顾若初就是有能让他生气的本事。
滨江苑门口,陆泽川取下车钥匙给顾若初,说:“我司机已经到了。”
他拉门下车,顾若初也跟着下来。
陆泽川转身要走,顾若初想说声再见,却卡在喉间没有说出来,看着他迈着优雅的步子上了他的宾利慕尚。
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中,顾若初才掏出手机,给宁湘打电话。
“湘湘。”
“宝贝,你事忙完了?”
“嗯,我已经你们滨江苑别墅区门口,中午在盛世酒店吃饭,抽奖中了一部奥迪TT,你过来帮我开进去。”
“宝贝,你的运气竟然也能这么好?”
顾若初笑着说:“我就不能时来运转一次吗?”
“你等我,我马上出来接你。”
顾若初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宁湘,又想起宁湘中午打电话的时候,说起陆泽川和顾若曦的事,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了陆泽川顾若曦,很快度娘搜索栏上全是他们两人的消息。
顾若初随意点了一条看了看,不得不说,这摄影师的拍照角度还真厉害,将顾若曦在晨光中拍的温婉美丽。
按了返回键,背靠在车座椅后,心里很乱。
陆泽川,其实我也不想招惹你的。
但是,对不起。
思绪飘的有点远,顾若初想起四年前的事,二叔二婶想让她离开香城,逼她去相亲,把对方说的好的像是绝世找不到的好男人,她无可奈何去见了面才知道那是个美籍华商,而且差不多六十岁,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