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堇熙
简介:三尺白绫或青灯古佛常伴罢了。许肃听着父亲的话一语不发,心头是密密麻麻的酸涩痛楚,双眸猩红。tຊ许老爷又在门外说,“是爹对不起你,但是这婚事,必须作罢。”他们许家岂能与天家争?第二日一早,许府便将贺家的庚贴退了回去。许肃疯狂了几日,握着手中的玉扳指默默流泪,最后咳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镇北王府中。蒋玉华独坐于书房内细细思量着,贺峻铭被调离北境,贺家长女入东宫,这是彻底要断绝贺家和镇北王的联系。
明明一场好好的接风宴被这么一闹,贺家三姐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默不作声。
贺鸢换了一身宫装,身上还披着大氅,头低低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晚平时是骄纵了些,可人并不愚蠢,冷静过后,很快就想到,有人想推她下水这件事并不简单。
父亲刚刚高升,眼红她们家的人太多了。
只是,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是太子吗?
贺晚想了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子地位尊崇,若是想娶贺氏女,即便是侧妃,那也是贺氏女高攀。
想来不是太子,可一时之间,贺晚想不出到底是谁预谋毁了她的清白。
姐姐保护了她,可自己却......
贺晚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姐姐她就愧疚至极,心中的酸涩痛楚几乎将她淹没。
圣上钦定了贺鸢为太子正妃,顾及许家和贺家的婚约,送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到许家,以示安抚。
到了这个地步,许肃如何闹绝食都没有用了,许老爷将许肃关在房间里,整个院子被看守的密不透风。
许肃出不去,垂头靠坐在房门前,许老爷站在院中隔着一道房门同许肃说话。
“孩子,这件事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了。要怪就怪你爹我,这辈子没甚出息,也没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无法让你去宫宴,没能让你护住你心爱的女子。”
“可如今木已成舟,贺鸢同太子殿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贺鸢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妃。”
“贺鸢落水和太子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就算退一万步,贺鸢不嫁给太子,也是不可能再嫁给你的。”
三尺白绫或青灯古佛常伴罢了。
许肃听着父亲的话一语不发,心头是密密麻麻的酸涩痛楚,双眸猩红。tຊ
许老爷又在门外说,“是爹对不起你,但是这婚事,必须作罢。”
他们许家岂能与天家争?
第二日一早,许府便将贺家的庚贴退了回去。
许肃疯狂了几日,握着手中的玉扳指默默流泪,最后咳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镇北王府中。
蒋玉华独坐于书房内细细思量着,贺峻铭被调离北境,贺家长女入东宫,这是彻底要断绝贺家和镇北王的联系。
若是有一天,明安帝想处置镇北王,贺峻铭即使顾念旧情也要思量三分,毕竟自家女儿在东宫里。
明安帝这一步棋,是图谋对镇北王府不利呀。
真是无耻。
接风宴第二日,太子便亲自带着一抬一抬聘礼到了贺府,以示对太子妃的重视。
彼时许家刚退了庚帖,面对太子到访,贺家二房即使心中憋屈,也只能强装欢喜,将人迎进了府。
送完聘礼后,太子来到贺鸢院子里,想见贺鸢一面,被门口的丫鬟拦住了。
“太子殿下,我家姑娘昨日落水不慎染了风寒,此时恐怕不便见客,若是过了病气给殿下,那就是罪过了。”丫鬟心中惶恐,却还是强硬的拦在门外。
太子温和一笑,“无碍,既不方便进去,孤便在这里说吧。”
说罢对着贺鸢房间紧闭的窗口大声说道:“大姑娘,昨日之事多有得罪,只是情况紧急,想着先保住大姑娘性命要紧,玷污大姑娘清誉,是我的不是。”
“我在这里给大姑娘赔罪,今日姑娘身子不适,回头我遣个太医过来瞧瞧,莫要留下病根,冒昧叨扰大姑娘,是我失礼了,等下次大姑娘好些了我再来。”
一番话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言语里丝毫不提及自己救了贺鸢一命,且不自称孤,可谓是用了真心。
言毕,尉迟昀煦转身欲走,身后的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殿下且慢。”贺鸢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尉迟昀煦话都说到这份上,贺鸢再不做些表示就显得她太不识大体了。
尉迟昀煦听见声音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贺鸢一袭淡粉纱裙,面色苍白,她微微俯身对着尉迟昀煦行了一礼,以手掩唇轻轻咳了几声才开口道:“小女子谢过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殿下大德,并未因小女子身份低微而对小女子视而不见,是小女子高攀了殿下,小女子无以为报,日后能陪在殿下身侧,是小女子的福分。”
尉迟昀煦端的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听完贺鸢的话,将腰间挂着的玉佩递给一旁站着的丫鬟,朝贺鸢说道:“阿鸢莫要妄自菲薄,这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今日送与你,你好好养病,过段日子我在来看你。”
贺鸢的婢女恭恭敬敬的接过玉佩,递到贺鸢手中。
等到尉迟昀煦的身影彻底消失,贺鸢才湛湛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贺舒跟贺晚两人走上前来,贺舒盯着太子离去的方向,眸光沉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太子是二皇子,皇后的嫡子,在朝中素有贤名,二伯父如今是三品大将,他会想要一个这样的助力吗?
那个原本想推三姐姐下水的人,会是他吗?
贺舒想了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明安帝共有三子。
大皇子是贵妃所生,平日里却从不崭露头角,行事十分低调。
五皇子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毫无建树。
太子身份尊贵,又有贤名在外,按理来说,他并没有必要这么做才是。
贺鸢将手中玉佩捏的死紧,这玉佩是皇家制物,见玉佩如见太子,她想砸了这玉佩,她想疯一次,可她不能。
贺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姐姐,明明和心爱之人即将成亲,明明大姐姐已经欢欢喜喜在绣着自己的喜服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方氏因为大女儿和太子一事心情颇为复杂。
说起来,她和皇后还是远房亲戚,皇后按理该唤她一声表姐,只是她们这一脉同皇后一脉关系早就不亲近了。
她小时候,家中长辈就一直拿她和皇后做比较,尤其是当方晴成为皇后之后。
她和方晴原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更没说过几句话。
方氏喜,自己的女儿可以当上太子妃,往后说不定方家还要出一个皇后。
方氏忧,东宫不是个好地方,东宫目前共有三位良娣,都是世家大族的姑娘,身份都是极为尊贵的,她女儿这一旁系如今却能压她们一头,那三位良娣岂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