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度
简介:可盛时羡不是刚刚才长出了耳朵?他还有尾巴藏着?裴度调出了楼底的监控,盛时羡已经回到了沙发上躺着。依旧是之前的被子,盛时羡裹着缩在里面,眼眸闭上进入了睡眠。裴度放大盛时羡的面容,盛时羡头上的兽耳的确是刚刚长出的样子,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颜色都很稚嫩,没有什么怪异的现象。裴度有些怀疑。盛时羡幼时感染病毒后就已经长出了尾巴,长大后学会控制形态,把尾巴藏了起来。后来被注射89号病毒血液,被二次感染,导致盛时羡进一步变异,又长出了兽耳。
电脑上的传输文件一个一个发了过来,所取的名称简略,清一色全都是有关凌恕的。
裴度接收文件,里面的内容密密麻麻,将凌恕从出生到现在的各项经历都记录了下来。
裴度有意找两张凌恕的照片看看,结果翻了十几页,也只看到了一张凌恕幼时的相片。
还是从学校的毕业照上抠出来的。
凌恕穿着学校的校服,蓝领白衣,面庞瘦削。眼睛倒是挺大,瞳孔琥珀色,看向镜头时面无表情,唇色浅红,合成一条放松的直线。
光看相貌,倒不像安珈描述的那么可怖。
裴度往下看向凌恕的具体信息。如安珈所说,凌恕是在A市的一个小山村出生,那处位置偏僻,也有很多皮肉生意。
凌恕生父不详,母亲在他年幼时也因感染病毒去世,之后凌恕便是一个人独自生活。
裴度前后对比了好几处信息,才确定了凌恕所生活的那个村落叫什么名字。
湘河村。又因生活在那里的人几乎都姓“凌”,也叫“凌家村”。
不出意外,凌余也是在那里出生和长大。
裴度看过文件上凌恕的信息,凌恕虽然成长环境不怎么样,但成绩倒是挺好,前后甚至获得了好几次省奖。
“初中毕业,凌恕以全市前三的成绩考入A市知名高中。入学当天,盛市集团董事长出行路上遭遇车祸,凌恕路过将其送往医院治疗,后竟巧合地发现凌恕为董事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裴度视线凝固。
“……董事长见到凌恕甚为欣喜,将其接回了家族当中抚养。那年凌恕十五岁,回归家族后,改回盛姓,全名为盛时羡。”
裴度:“……”
他说安珈的那本书里面怎么从来没有提到过盛时羡的名字,安珈连裴度都要偶尔说两句,盛时羡这个男主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内容与他相关。
原来凌恕就是盛时羡,他改过一次名。
裴度回想起以前盛时羡与安珈走在一起的情形,更加无语。他原以为盛时羡是在追求安珈,没想到盛时羡是在变相地威胁安珈。
安珈在书里说,她不小心看到了盛时羡的尾巴,盛时羡变异种的身份暴tຊ露,因此对安珈动了杀心。
可盛时羡不是刚刚才长出了耳朵?他还有尾巴藏着?
裴度调出了楼底的监控,盛时羡已经回到了沙发上躺着。依旧是之前的被子,盛时羡裹着缩在里面,眼眸闭上进入了睡眠。
裴度放大盛时羡的面容,盛时羡头上的兽耳的确是刚刚长出的样子,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颜色都很稚嫩,没有什么怪异的现象。
裴度有些怀疑。盛时羡幼时感染病毒后就已经长出了尾巴,长大后学会控制形态,把尾巴藏了起来。
后来被注射89号病毒血液,被二次感染,导致盛时羡进一步变异,又长出了兽耳。
裴度面色微妙,他定定地看了几秒监控里盛时羡的面容,重新转移目光到了黑书上面。
【凌恕这个人没有同情心,他不爱任何人。】
【他只爱他养的那只狗。】
*
“A市的市中心和山村可不一样,这里的监察严着呢。听说前几天才击毙了一个变异种,尸体还没拉走……”
“你别说,现在是越来越乱了,这变异的总不能全杀了啊,说不定哪天我们也感染了。”
“那怎么办?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这些变异种又没有人性,你想被他们咬死?”
“你说要是我长出那些怪东西,怎么办啊?我还不如去死,这得多恶心啊!”
盛时羡时常听到这样的话。
他刚来到A市中心时,就被这里的繁华撞了满眼。人群攒动,霓虹灯下照射出不同人的身影。珠光宝玉,都是富贵与奢华。
华丽如斯,盛时羡却是没有多少心思欣赏。他知道自己从踏足这里开始,便被无数只枪口对准脑门。
他也是变异种,他不敢暴露,也不能暴露。
盛时羡偶尔也会躲在无人的小巷里,每当他控制不住自己要活动的尾巴,他便龟缩此处,暗暗探听外界声响。
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光,甚至会没眼力见地从上面滴雨滴。
盛时羡无聊地蹲在地上,他看着从天空掉落的雨水落在积水里的,泛起微弱的涟漪。那一圈圈的圆弧扩展,扭曲了他映在水里的相貌。
“今天的作业是什么?我没记啊,裴度,你记了没有?明天借我看看……”
盛时羡对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他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全黑又灵活的长尾暴露在外,偶尔点两下地面沾一些水滴。
“我找一下,你往哪边走啊?不是走这边回去吧?”盛时羡尾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霎时间惊起,连忙扯回自己的尾巴警惕地往巷子里面退。
外面的人也被巷子里的动静吓了一跳。盛时羡攥紧自己尾巴的末端,他单手按住旁边的墙壁,半蹲着往外看,已经做好了暴露后准备攻击的姿势。
裴度那时刚刚放学,校服颜色是没什么格调的灰,旁边有两道蓝杠做装饰,看着又丧气又丑。
“裴度,怎么了?里面有什么?”
盛时羡呼吸沉重下去,他双眸紧盯裴度的咽喉,威胁似地露出尖齿。
裴度面庞白净,他五官还没有长开,声音却已经有了平静成熟的腔调。
他没有再看盛时羡,转身拉着他旁边的同学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是只猫。”
脚步声远去,急速驶过的汽车碾得积水里的水花四溅。避让的鸣笛声不时响起,盛时羡站在巷子里面,他仔细听外面的声音,和以往一样,像是平常又无波澜的一天。
盛时羡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松开手,将自己毛绒绒的尾巴贴到脸侧。
那上面残留着刚刚被踩的刺痛感,随着时间流逝,灼热与疼痛的感受才慢慢消减下去。
“我才不是猫。”
盛时羡蹙起眉头,他下意识想要咬住某些东西发泄,但口腔被撑着难以闭合,最终还是在阵阵肌肉酸涩感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