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渝
简介:霏园的格局和霖园很像,一眼便能分辨主屋在哪,沈渝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并不需要人带路。她脚步轻,碧染跟在她身后,二人直到进了主屋所在的院子,竟都无一人发觉。沈渝心下感觉奇怪:“碧染,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碧染很肯定,“世子,除了方才门口洒扫的几个人,咱们一路进来,竟连一个下人都没看见,霏园的人都去哪了?”二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一时无言,加快脚步静悄悄靠近了主屋。刚走到门口,屋内突然传来摔杯碰盏的声音,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怒骂道:“小姐体恤你们人微言轻办事不易,你们便拿这种菜式忽悠小姐呢?打量着我初来乍到的,故意
丹青经常在府中各处行走,领了这差事,先查那说话二人的底细去了。
鹅卵石小径上又剩下沈渝和碧染两个。冬日天黑得快,走了一会儿。碧染劝道:“世子,马上天要黑了,咱们不若先回霖园?”
沈渝脑中还想着方才两人的对话,她摇摇头,“先不回去,去霏园。”
她琐事缠身,自沈渺回国公府以后,确实从未去探望过她。若是以前的国公府,下人们各个忠心做事倒也好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府里多了几只老鼠,她再行起事来就得万分当心,绝不能落人把柄。
沈渝慢慢往霏园的方向走,经过一个园子,腊梅的清香隐隐传来,她回头望去,矮树上一簇簇淡黄色的花儿开得正好。
碧染见世子脚步停下,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跟着笑道:“世子,这季节也就梅花还在开,真香!”
她心下微动,道:“是啊,你去折几枝,我给渺儿带过去。”
碧染走上前,掸走树上的积雪和冰棱,折了三枝。
到霏园门口,园中洒扫的婆子见到沈渝,吃了一惊,有些慌张道:“世……世子怎的突然来了,小姐怕是睡了……”
她眼神闪躲,神情慌张,摆明了心里有鬼,不消沈渝发问,碧染便厉声道:“好大的口气,敢这样同世子说话?你是哪个管事嬷嬷手下的,这样不懂规矩,见世子来了连通传一声也不会!当心我回禀了王嬷嬷,狠狠打你一顿板子叫你长长记性!”
碧染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那婆子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本想当场出言讥讽回去,奈何沈渝在场,只好生生受了这顿骂。
她转了脸色赔笑道:“姑娘教训的是,老婆子我也是见世子第一次过来,一时间不敢确认,这才行为鲁莽了些,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计较。”
到底是沈渺的人,碧染不好太过分越了规矩,见婆子认错便也不打算继续纠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通报。”
婆子脸上仍旧有为难之色,只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正当她咬咬牙准备进去时,听见沈渝开口。
“不用了,我顺道看望妹妹而已,不用惊动太多人,我自己进去就行。”
沈渝打眼一瞧这婆子就有猫腻,她百般阻止自己进去,想必是内院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叫她知道。
婆子见沈渝要不打招呼直接进去,便讪讪的让开了路。
园子里还有其他几个洒扫的婢子,早听见了门口的响动,窝在一起不敢上前。
霏园的格局和霖园很像,一眼便能分辨主屋在哪,沈渝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并不需要人带路。
她脚步轻,碧染跟在她身后,二人直到进了主屋所在的院子,竟都无一人发觉。
沈渝心下感觉奇怪:“碧染,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碧染很肯定,“世子,除了方才门口洒扫的几个人,咱们一路进来,竟连一个下人都没看见,霏园的人都去哪了?”
二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一时无言,加快脚步静悄悄靠近了主屋。
刚走到门口,屋内突然传来摔杯碰盏的声音,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怒骂道:“小姐体恤你们人微言轻办事不易,你们便拿这种菜式忽悠小姐呢?打量着我初来乍到的,故意蒙骗我是吧?”
沈渝眼神一凝,停下脚步,这屋里又在唱什么戏?
她环顾四周,寻了个窗扉掩住自己和碧染,静静听起来。
屋内,有个婢子声音轻软,低声反驳道:“王娘子,这确实是小姐的份例菜,奴婢们不敢糊弄小姐啊……”
“啪——”刺耳的巴掌声传来,那位王娘子说话更加尖酸:“你敢顶我的嘴?小蹄子,你是不是活腻了不要命了?”
随即那年轻婢子的惨痛声传来,她哭的声线直颤:“奴婢错了,王娘子您饶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小姐……小姐!”
沈渺无力的声音随即传来:“奶娘,你放了她吧,她也是无心的,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王娘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姐,您可别心慈手软,您看,就是因为您这样软弱可欺,才叫下面这一个两个的狗奴才,这样不把您当回事!”
她仍旧不解气,刻薄的说:“您看看这都送来的什么菜?我可听说世子的霖园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呢,咱们可倒好,天天眼巴巴上大厨房讨饭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是这家小姐呢!”
沈渺声音提高:“奶娘!您过分了!”
王娘子自知这句话没说好,但她在霏园作威作福惯了,清了清嗓子,又苦口婆心劝道:“小姐,您得争啊,不说别的,世子有什么,您也得有,不然这国公府的金山银山您是一分也花不上啊!”
碧染越听越怒,“世子,要不要奴婢去教训她!”
沈渝摆摆手,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她得看清一些东西。
好在沈渺没叫她失望,很坚定的说:“奶娘,我敬您奶我一场,平日里有什么倒也罢了,我不愿过多计较,但这番离心的话你今后不必再说了!我相信母亲和哥哥不会亏待我。”
沈渝舒了一口气,母亲选人没选错,沈渺是个好姑娘。
就是身边有些豺狼虎豹,着实让人生厌。
她给碧染一个眼神,碧染立刻心领神会,当即高呼道:“小姐!世子来了!世子见院中腊梅开的好,特意吩咐奴婢采了几枝给您装点花瓶。”
碧染出声的瞬间,沈渝已抬脚进了房间。
主屋内的一干人等没反应过来,尤其是王娘子,高坐在主位还未起身,她身子有些发福,一张脸圆圆呼呼,竟然看不出什么凶相,若是平常在府里见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个刻薄虚伪之人。
沈渝佯装惊讶:“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妹妹这儿是怎么了,弄这么大阵仗。”
她一开口,王娘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世……世子,奴婢给您磕头!”
她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若是放在没在屋外听见,沈渝几乎以为她是个良善之人。
沈渝未出声,看着屋内跪了一地的婢子,点了个人起来:“翠儿是吧,你先起。”
她记得,翠儿是沈渺贴身的婢子。
翠儿此刻有些狼狈,因被打了一掌,她左侧脸红的发胀,发髻全乱了,脸上泪痕未消。
沈渝见王娘子盯着她一脸紧张惶恐,冷冷一笑:“不是在磕头吗?本世子还未说话,你怎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