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稹亭
简介:申请人是李景深,他的微信名是他的英文名EarnestLi。林稹亭一瞬间心跳得厉害,强抑激动,她通过李景深的申请,下一秒即点进他的朋友圈,寥寥几条,大都是转载,足球、女性化妆品、科技类、汽车类,有些是他画的席玫、他侄女的素描。林稹亭好奇李景深为什么会转载女性化妆品类的文章,点进去发现公众号的编辑是小玫瑰。林稹亭正刷李景深朋友圈的时候,他的信息跳出来,他问这周六的儿童DIY蛋糕课程有无名额,想给侄女报
李景深没法接受席玫出国的决定,昨晚睡觉前她还好好的,他因为这段时间没夫妻生活,欲望上头揉了她好久解渴,她很是痴缠地抱着他,还在他耳边吹气说些让他激动的悄悄话,说要遵照医生医嘱,过段时间就给他,还许诺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玩法。
没想到起床后,席玫已经打包好行李,告诉他她要去新加坡散心一段时间。
李景深闻言,血液冰凉,他下意识觉得他在做梦,他还没醒,他难以置信,克制自己想要握住席玫单薄的肩膀冲动,他猩红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不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席玫,你前几天做完心理咨询回来,说医生告诉你没事,给你开了药,还让你多运动。”
席玫摇头,流着眼泪告诉,“景深,我说谎了。医生的诊断是我两次胎停后抑郁。”
她边说边流眼泪,泪水流进嘴里很是苦涩,“李景深,我好难受,我难受得想死。我没了两个孩子……”
李景深不想让席玫走,他知道她受了伤,他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她,他想做出承诺,他想做出补偿,可是搜肠刮肚,他把已经能对她做出的承诺都做了,他整个人都已经是她的了,他愿意把整颗心都掏给她,可她还是要走。
这种情况下,李景深作为丈夫,为了妻子的心理健康考虑,让她离开,出国散心一段时间,好像是最正确、最能保护她的选择了。
于是,席玫和李景深这次的夫妻吵架步骤没有走完,只走到回光返照这一步,没有剧烈的争吵爆发,没有吵完架后的深谈和好。
席玫飞去新加坡和她父亲待一段时间,她去机场是李景深开车送的,下车前他抱着副驾的她不放,又是亲又是啃,要她好好的,他会每天打电话给她,要是没接他就打给岳父,他想每天都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每天做了什么。
“你只是去散心而已,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席玫,我是你丈夫,我永远爱你。”
席玫一边想哭一边想笑,她不想在李景深面前哭,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是对男人的武器,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因为她是真心实意难过地想流眼泪,这泪是她流给自己的。
席玫下车,进了航站楼,李景深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连眨眼都不敢。
席玫头也不回地进了航站楼,是的,头也不回,毫无留恋。
李景深看着席玫离去的背影,像是已经有了某事的预感,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说,要是说了,要是想了,成真了怎么办。
……
林稹亭是在一个星期后,某一次鼓起勇气刷席玫的朋友圈,才知道她现在人在新加坡的。
本月21号的席玫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背景是熙熙攘攘的唐人街,她举着一个玫红色的正呼啦啦转的风车拍的。
风车前隐约可见一个白头发戴贝雷帽的老头背影,配文是爸爸带我来小时候来过的牛车水。
没带定位,林稹亭百度了一下牛车水是新加坡的景点。
席玫现在人在新加坡,她的朋友圈设置成了三天可见,之前秀恩爱的朋友圈看不到了。
林稹亭有位女性朋友,每次加了可以发展的男人,就会把朋友圈设置成可见一年内,方便对方了解她。
要是谈着恋爱,突然恋情生变,她就会把朋友圈设置成三天可见,因为之前的朋友圈有她和她那位。
林稹亭纠结之下,发了一条微信给席玫,“最近好吗?这周我去了益田一家新开的甜品店,背景很好拍照,下次我们一起去?我找个朋友给我们拍照。”
这条微信发出去,无关李景深,只关席玫。
林稹亭很欣赏席玫,想知道她好不好。
等到晚上,林稹亭贴完面膜,掀开被子上床时席玫才回复。
茶包小玫瑰:我最近在新加坡。
茶包小玫瑰:暂时不回国,有点事。
末尾还有一个‘别担心’的猫猫表情包。
林稹亭和席玫聊了几句,结束聊天。
……
周五晚上,林稹亭在KTV为朋友庆生,结束完争奇斗艳的自拍环节后,坐回座位的她,看见自己的甜点手机多了一个好友申请。
申请人是李景深,他的微信名是他的英文名EarnestLi。
林稹亭一瞬间心跳得厉害,强抑激动,她通过李景深的申请,下一秒即点进他的朋友圈,寥寥几条,大都是转载,足球、女性化妆品、科技类、汽车类,有些是他画的席玫、他侄女的素描。
林稹亭好奇李景深为什么会转载女性化妆品类的文章,点进去发现公众号的编辑是小玫瑰。
林稹亭正刷李景深朋友圈的时候,他的信息跳出来,他问这周六的儿童DIY蛋糕课程有无名额,想给侄女报名。
之前买蛋糕和订蛋糕DIY课程是席玫和林稹亭对接,席玫给她转账,所以林稹亭没有李景深微信,今天才加上。
林稹亭回复,这周六儿童课程有。
李景深和她约定时间,询问费用后转账给她。
两人再无多话。
今天是好友三十岁生日,现在是在南市出名难订又费用不便宜的包厢。
晚上十一点,寿星听见林稹亭要走了,一脸‘你疯了吧’的表情,“夜才刚开始啊。”
今晚,林稹亭在和李景深聊完微信后饮酒很适量,一旁的女性朋友嘲笑她养鱼,“这么早回去干嘛?有男人在你家楼下等你?”
林稹亭很认真,“我这周末有课。”
朋友不屑,“平常周五晚上也没见你少喝。”她正色,“究竟有什么事?”
林稹亭说她神经过敏,“根本没事。一,我再待,末班地铁就要没了;二,之前周五晚上多喝,第二天给人上课你知道我有多失态吗?在家赚钱没人管,更要有职业道德。”
朋友促狭地‘哦哟’一声。
林稹亭和寿星打了声招呼,礼物也送了,拿起包包就离开了。
南市秋天的晚上,风有点大,从KTV出来的林稹亭往地铁站走,她压着被狂风吹起的长发,边走边想,她为什么要提前离开?因为明天要见李景深?不至于吧。
她胡思乱想,甚至思考到了如果席玫和李景深要她选一个,她会选谁。
林稹亭心想作为女人,她欣赏席玫。作为女人,她爱慕李景深。这二者并不冲突。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
时间到第二天,周六下午,今天的儿童DIY蛋糕课程共有两名,一名男童一名女童,男童是小区东边的,女童是李景深送来的桐桐。
李景深来的时候,林稹亭去开门,桐桐手里抱着的粉色狐狸今天换成了紫色的小兔子,看见了,和她打招呼,“阿姨……啊,不对,姐姐好。”
林稹亭蹲下和桐桐平齐,甜甜地答应,让她进屋稍坐。
半蹲在地的林稹亭抬眼,对上送桐桐来的李景深,他应该因为席玫离开的缘故,变得有点颓,眼角眉梢是淡淡的疲惫,但仍掩不住的清俊和迷人。
李景深知道林稹亭看过来,朝她微微颔首,说了声‘拜托你了’后就离开了。
半蹲的林稹亭垂眸,几不可闻地叹息。
她早上起得早,心头似有火在烧,把家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又对着镜子化妆,贴起假睫毛,盒子里的小恶魔、仙子毛,她惯用睫毛膏,对贴假睫毛并不擅长,好不容易贴了扑棱扑棱两只眼,又画眼妆使得假睫毛不太突兀,现在她的一双眼睛明艳有神,张合之间都是风情。
林稹亭知道自己化妆是为了李景深,就为了他送桐桐来时和他见的这一面,可她不会承认,只会告诉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等来见面,李景深淡淡、没有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并无波澜。
这让林稹亭感到寥落,可转念一想,也不该寥落,如果李景深的妻子刚离开,他就火速被别人勾引,这种男人她也不值得她爱他这么久。
……
时间过了一个月,期间林稹亭的手作蛋糕越来越红火,她忙得不可开交,之前人脉找来的小程序测试外包项目,让她在家里做,价格不错,她都推了,因为腾不出手。
林稹亭的朋友圈里,席玫分享她近期在新加坡的生活,碧海蓝天,绿树幽幽,城市繁华,霓虹璀璨。
最新发的一条,席玫的照片里拍摄南洋理工报考须知的一角,配文是‘希望能重回校园。’
席玫这是要在新加坡读书?
而李景深的朋友圈更新停留在两个多月前,最近的一条是某某球赛联盟的直播。
……
李景深在收到席玫发来的离婚协议后很是震惊,他不敢相信席玫要和他离婚。
席玫在视频聊天里,长发乌黑,衬得她的脸更小,她精神劲儿一般,晨起眼皮有点水肿,伸了个懒腰后告诉他,“景深,我申请了南洋理工的研究生,学制两年,半工半读。我想回到学校读书。”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下定决心,“我们离婚吧。”
李景深摇头,他不允许,“席玫,作为你的丈夫,我支持你在新加坡读书。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我们明明好好的不是吗?你要出国散心,你要读书,我从来都没有阻拦,为什么你要像踢石头一样把我踢开?”
席玫告诉他不是的,无关读书的事。
她说两人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夫妻生活美满,四年来即使有点波澜风雨,二人总能携手面对,可是没了两个孩子的事太打击她了。他作为男人,不懂那种肚子里的孩子一次次被抽离,一次次变得空空如也的心情。她因为孩子的事抑郁躲到新加坡,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段时光,一段大学毕业后独自生活的时光。
席玫告诉李景深,她向往自由,她彼时从学校这个鸟巢离开又钻进婚姻这个鸟巢,现在她想一个人生活。
李景深和席玫二人拉扯许久,一个想离婚,一个不肯离婚。
最后,李景深妥协,签下离婚协议书。
至此,二人离婚。
……
林稹亭知道这件事,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凌晨两点,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左右辗转时决定视奸一下席玫,鼓起勇气点进这位情敌的朋友圈。
她惊讶地发现席玫把朋友圈设置成半年可见,最新一条是简单的一句话——分手快乐,祝你我都有自由的人生。
林稹亭的瞳孔地震,往下翻,席玫是三个月前去新加坡的,之前她那些秀恩爱、秀李景深的朋友圈都被她删了。
林缜亭再去看李景深的朋友圈,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停留在几个月前,没有新的更新内容。
两人分手了。
这个认知让林稹亭从床上坐起,现在凌晨两点,本该是万籁俱寂、心情平和的入睡时分,她却能听见自己血液沸腾、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们分手了。
林稹亭几乎想要呐喊,她脑子飞快转动,甚至想得很远,只要那个人是李景深,她不介意和一个二婚男结婚。
她会对他很好的,席玫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席玫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到。
想到这里,林稹亭根本平静不了,现在凌晨两点,她胸腔里的一团火烧得很旺,这让她根本睡不着,起来开灯,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妄图压灭这股火,可是压灭不了,等到凌晨五点,她换了件衣服,打滴滴回了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