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龄僵硬的转过身子,笑的一脸勉强:“王爷,奴才正要去小解……”
晏瑾然将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尽收眼底,蹙眉。
“发热了?怎么没有去叫大夫?”
楚辞龄浑身燥热,晏瑾然的声音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
抑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楚辞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没什么,就是伤口有些痛,奴才再去上些药就好。”
说罢,楚辞龄垂着头,急切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他察觉出什么。
听她提及伤口,晏瑾然蹙眉,这人就真的这么娇弱?
朝楚辞龄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开口:“你莫不是以伤口为借口,不愿同本王出去?”
晏瑾然语气不善,楚辞龄吓得不行,脑子此刻都清明了两分,“扑通”一声就跪在晏瑾然的面前。
“求王爷见谅,奴才真的是身体有些不适,万不敢躲着王爷。”
晏瑾然还没有说话,屋子里的周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状况。
一出来就看到楚辞龄趴在地上,疑惑:“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去小解吗?”
“是、是……”
楚辞龄小心翼翼回答,却碍于晏瑾然在此,不敢动作。
晏瑾然垂眸片刻,淡漠:“罢了,你去吧。”
楚辞龄如蒙大赦一般拜了一拜,头也不敢抬,从地上爬起来便快步离开了。
周安看晏瑾然盯着楚辞龄的背影,主动替楚辞龄解释道:“王爷,这小子刚才是见了一屋子的小丫鬟,年纪轻估摸着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怕在您面前出洋相。”
晏瑾然听了他的解释,疑虑并未打消,目光沉沉注视着消失的那抹背影。
“盯牢他,看他这几天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随时跟本王汇报。”
周安抱拳应了下来:“是。”
“王爷,已经用香试过府上的丫鬟了,但是没有发现那晚的女子。”
听着晏瑾然没有出声,周安试探着猜想:“王爷,或许那女子不是咱们府上的?”
晏瑾然冷笑:“那便再查!不是府上的,还能是谁?”
话音落,晏瑾然甩袖离开。
周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若是那女子不是王府中人,便说明府上混进了外来人,还闯进了王府的主院,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这些做护卫的,也都可以不用活了。
想到这里,周安赶紧又回了屋子,继续观察那些丫鬟的反应。
楚辞龄借口小解回了自己的房间,猛灌下几口冷掉的茶水。
好在她吸入的香本就不多,再加上刚才晏瑾然在的时候已经吓醒了大半,此刻几杯冷水下肚,她原本紊乱的心跳也平静了不少。
只是一回想刚才自己的反应,楚辞龄有些后怕。
想着周安拿去的香看着也就能燃一盏茶的时间,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如此想着,楚辞龄磨磨蹭蹭的往回走。
等她走到,那一屋子的丫鬟已经都回去忙自己的事了,只剩周安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默默思忖。
“周安哥!”楚辞龄扬声唤道:“已经结束了吗?”
周安看着她,倒是没怀疑什么:“这些丫鬟都没问题,看来你我要想别的法子去找那个人了。”
楚辞龄心中一点也不意外,面上却发愁:“这丫鬟都试过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周安也头疼的厉害:“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人找出来!这人一定是咱们府上的,只是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你再仔细想想,那晚可还有别的人出现过?”
楚辞龄一脸为难:“我发誓,我真的没看到过其他人。”
周安站起身往回走:“三天转眼就到,你若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记得说。”
“否则王爷追究起来,你我都难逃其咎。”
楚辞龄重重点头,心中也不禁焦急起来。
可事已至此,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晏瑾然手段狠厉,若是她真的落入他手中,怕是也难逃一死。
在死之前,她还想回去见见自己唯一的亲人。
或许此后便没有机会见面了。
心里这么想着,楚辞龄脚步逐渐加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应该离去的周安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
从角门进入江家,楚辞龄心中弥漫着难受。
当年母亲为了保下弟弟,毅然决然让她代替弟弟入了王府为奴,可两年来从未去看过她,每次见她也都是催促着她回王府,免得牵连弟弟。
就连回家,为了不让人认出她的身份,她每次也只能从僻静的角门进去。
若是让母亲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会作何反应。
“你怎么来了?”江若松率先看到了她,开口没有半分迎接她的喜悦,反倒警惕的打量周围。
楚辞龄忍下心头的苦涩,没有和他多说:“我回来看看母亲。”
见不是出事,江若松松了口气:“我带你去吧。”
周安跟在角落,看到江家竟然还有一个少爷打扮的年轻男子,心头瞬间升起一股疑惑。
这江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另一个是个女儿吗?
难不成江家有两个儿子?
楚辞龄跟着江若松进了内室。
“母亲,她回来了。”江若松熟稔的唤了一声。
“母亲。”楚辞龄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江母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要亲近她的意思,也问出了一样的问题:“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总往回跑做什么?”
楚辞龄张了张口,也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困境:“我只是,想母亲和弟弟了。”
江母皱着眉,辞言厉色道:“要你替你弟弟在王府赎罪三年,如今只剩半年你便可回来。”
“紧要关头,你要更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牵连你弟弟!”
楚辞龄垂眸,敛下心底酸涩:“我知道了。”
许是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怕影响到江家。
江母敷衍安抚:“我也知道你这两年不易,但为了江家,你再忍忍。”
“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吃盏茶再走吧。”
楚辞龄沉默良久,回道:“不用了,我本就只是回来报个平安,如今见到母亲身体安康,自然也放心了,孩儿这就回去了。”
殊不知躲在暗处的周安,早已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