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找秦红艳,刚刚进去的是我姑父姑母,这不是早餐赶紧给红艳姐送过去。”
秦纺手中提着一碟小笼包,还有几根油条,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
守卫员看了看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挪开了阻挡的身躯:“进去吧,他们在会客厅,第一间就tຊ是,记住不要大吵大闹。”
“好的,真是谢谢你了,同志。”秦纺连声道谢,随即急匆匆的进去了。
门被她重重推开,秦纺一眼就锁定了最中间的秦红艳,二人许久没见了,这女人一脸苦相,头发枯黄,和以前漂亮的模样完全不同。
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囚服,手腕上带着链子,见到这番情景,她脸上瞬间带上得意的笑容,脑袋高高扬起来。
秦纺边往前走边道:“呀,红艳姐,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坐牢了,这是犯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忙。”
说着,懒洋洋地对视,二人视线相撞,她找了个椅子坐下了,挪到秦母旁边。
“姑姑,真是的,你们来怎么不带上我一起啊,我好久没见红艳姐,想得很。”
秦母尴尬地看了满脸泪痕的女儿一眼,将侄女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笑了笑:“小纺啊,我们也是才知道,不然就带你一起来了。”
“你是跟踪吧。”许娇娇冷冷出声,秀丽的面庞带着不屑,身旁的谢之和许言也是如出一辙的神情。
一旁的关枝蔓是满脸笑容的模样,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秦红艳听见母亲的话,颤抖的身形抖了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脆弱的眼神在父母面前扫了一眼,可他们却在询问秦纺的早饭吃了没有。
秦纺瞪了许娇娇一眼,将手中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娇笑道:“表姐,这可是姑父姑母早上特意给我买的,你多吃点。”
许娇娇瞧见秦纺那一脸牙痒痒的样子就气愤,她这是在干什么,抢夺别人的父母吗?
秦红艳语气冷淡:“不用,你多吃点。”
“就是,小纺你早上起得早,多吃点。”秦父出声帮腔。
秦母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服,会客厅一片寂静,许娇娇心里憋屈死了,怎么红艳父母也是个拎不清的。
秦纺好似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令原本思女亲切的姑父姑母,瞬间将注意力从一个囚犯的身上转移了。
她瞥了许娇娇一眼,莞尔一笑:“呀,许同志的手链真好看,看看我的,虽不如许同志的,但也是百货商店的俏货。”
红艳极力控制自己不将视线放在那人什么,可眼睛就跟控制不住一样,眼眶酸涩,努力将泪水憋回去。
许娇娇瞧在眼中,疼在心里,在她看来,这秦纺不就是古早小说中抢夺原女主父母的恶毒女配吗?
语气似笑非笑:“呀,这链子是好看,可秦同志一直呆在红艳家也不好吧,毕竟红艳日后是要回家住的。”
谢之凉薄的视线瞥了秦纺一眼,看得人心里发寒。
可这女人丝毫不知道收敛,反而笑得一脸灿烂:“许同志不知道,姑父姑母一直将我当第二个女儿疼,红艳姐这一进去不知多长时间,你说我要是走了,谁在他们身边伺候啊。”
“日后我还要给他们养老送终啊。”说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秦红艳当初你背弃父母才嫁到乡下,多年来不管不问,我日日的相处当父母一样的对待,你以为血缘当真如此重要吗?
你以为这个家还有你的位置吗?
秦母听侄女说话,乐得要死,手指轻轻点了点侄女的额头:“你呀,真是个滑头,还给姑母养老送终,日日贪吃好懒,哪日不是我将午饭做好了才起来。”
“姑母,我发表稿子的稿费,可是全部都交给您了,反正我想好了,日后不结婚,守着你和姑父过一辈子,我还想存点钱带你们去北京看毛主席了。”
秦父也是满脸笑容:“好好好,日后我和你姑母就等着享小纺的福气了。”
嘴上没有叫父母的称呼,可话语间的动作明摆着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秦红艳这一刻好似是一个外人。
秦红艳看着原本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将所有的宠爱全部给了表妹,心中是说不出的悲凉,可她也不知道怪谁,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许娇娇看着这几人的坐姿,原本秦父秦母将红艳围在中间,可秦纺一来,所有的关注全部到她的身上。
但许娇娇对于这件事情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样子,秦纺是真的很孝顺,人心都是肉长的,红艳毕竟离家多年,当年还忤逆父母。
秦红艳不想看见他们一家子甜蜜的场景,骤然起身,语气不甚好“好了,我要进去了,望父母安好。”
“红艳。”
“红艳。”
她速度很快地朝外面走去,背过人群的一瞬间,眼泪落下来,后面的秦纺将想要上前的秦父秦母拦住:“表姐,好走。
许娇娇彻底忍不了了,拿着包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后面的许言和谢之急忙跟上,漂亮的脸上竟是气愤。
“那秦纺怎么能这样了,红艳好不容易见一面,非得搞得这么难看。”
“许娇娇,就算你和秦红艳关系好,也犯不上指责我,怎么,千金大小姐发现农村生活不如意,现在想回来找父母兜底是吧。”
“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
“当初姑母给了秦红艳足足三百块,后面去医院都是我掏的钱,在姑母他们最年轻力壮物资最充裕的时候,秦红艳凭借着血缘关系享受一切。”
秦纺半停顿继续道:“这几年,他们生病哪一次不是我照顾的,钱我也没少出,哪一次,我那个表姐伺候在膝下,怎么说几句难听话不愿意听了,现在还要长辈担心,我看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许娇娇被她这话堵得说不出口,愤愤得瞪大了眼睛:“可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被别人蒙骗了。”
“还不是怪她蠢,如果不是她识人不清,会有这样的惨状吗?”秦纺讥讽道。
谢之眼底带着浅薄的凉意,语气直指矛头:“阿姨和叔叔也是这样想的。”
“娇娇啊,小纺人性子直,说话没个分寸的,你不要介意,可这几年她也很辛苦。”秦母笑着打着圆场。
许娇娇还想说什么,却被谢之扯着离开了,关枝蔓和许言是早就走了的,他们还有事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