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之此刻完全顾不上厉行愈的身份,就算他手段阴鸷狠辣,睚眦必报,那也不是能伤害薄柠的理由。
将包往桌上一放,怒气冲冲瞪着厉行愈。
“厉行愈,你对薄柠做了什么?!”
厉行愈依然保持着屈指夹烟的手势,脸色阴沉,漆黑的眸直直盯着她。
眉间的戾气横生,显然已经不耐烦。
没有人敢这么无理跟他说话。
“你就这么喜欢折磨人,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她的高烧还没退,她到底找你惹你了?”黎舒之依然忽略他的脸色,继续道,“别说你那什么破铜乱铁不是她弄坏的,就算是也不是你刁难她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她一生病就会要了她的半条命,她好歹是你手下的员工,你不心疼就算了,更何况她是你的妻子。”
越说越亢奋,声音却先不自觉哽咽。
厉行愈冷冷掀开眼帘,嗓音冷冷道,“做错事就要受罚,这是我的规矩。”
更何况,他给她叫了医生。
“你混蛋,外界果然没传错,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黎舒之大骂,丝毫不犹豫距离再近一点她能把巴掌甩在他脸上。
“亏你是厉氏理事长,你凭什么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在薄柠一个人身上,明明是那个渣男故意挑事,害得东西摔坏,你怎么就不讲理呢!”
缓了缓情绪,她从包里拿出已经修好的铜瞳。
“东西我给你修好了,你什么时候放薄柠走?”
厉行愈掐灭烟蒂,深邃的目光瞥了眼黎舒之,低沉辨不出情绪的嗓音开口带着玩味,“我什么时候说过放她走了?”
黎舒之难以置信,瞳孔微缩,“她那么喜欢你,你却这么对她,就算不爱也不必互相折磨吧?”
“她告诉你,她喜欢我?”
“十个人九个都能看出来,谁会在你满身传闻的时候依然义无反顾嫁给你,即便你婚礼上没出现,她都不说什么,你却猜忌、多疑、不信任,厉少,别把你的心狠手辣用到爱你的人身上。”
言罢,她又死死盯着座椅上的男人,补充道,“建议参考权季迁。”
“有些事情一旦错了,追悔莫及也无济于事。”
说完她转身离开。
“······”
回到薄柠的房间,她走过去。
“阿柠,我已经按你说的告诉他了。”
薄柠手中捧着一杯热水,虚弱道,“谢谢你!”
“要在厉行愈身边待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他不信我,但是你是我的好朋友,你说的话有依据,尽管他以后再不相信我,我也能借此一搏。”
厉行愈很不喜欢女人的触碰,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招什么时候能用上,或者说会不会管用。
但,以防后患。
黎舒之蹙眉,“以前听说过厉行愈十四岁被人用迷药,想要怀上他的孩子,结果那女人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是好的,房间里的血几天几夜都擦不掉。”
可想而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惨案。
十四岁就能杀人,可见他血骨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薄柠没有血色的唇抿成直线,她以前在白家的时候对厉行愈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从来没想过会有交集,也不关注他的过往。
且外界鲜少有人敢传厉行愈的童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