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揪住了头发,梁曼宁被迫昂起了头,手被拉住,她也无法替自己遮挡,她就这样接近赤裸的被推到所有人面前,
勉强蔽体的衣服挡不住她身上青紫的痕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刚刚他们在休息室里有多激烈,
这边的闹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尤玲玲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这几句话便清晰传入了围观众人的耳中。
顿时,各种指指点点的声音毫不遮掩的便传入了梁曼宁耳中。
她面上有羞恼,有愤恨,还有掩藏在最深的恶意。
欣赏够了梁曼宁的窘迫,尤玲玲回头,看向事故的另一个主人公,他仍旧坐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肩膀处还隐约可见有几处抓痕,此时揉着脑袋,似乎意识还有些不清新。
但随着众人聚集的目光,他的意识逐渐回笼,脑海中闪过的片段,也明白告诉了周誉生此刻的处境,
他面色一僵,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被设计了。
他朝四周扫视了一遍,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梁幼溪。
周誉生顿时慌张了起来,还不忘给自己的下半身围了张毯子,便径直冲到了梁幼溪的面前,想要拉她的手时,却被云瀚舟拦住。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周誉生想反驳,可视线触及到梁幼溪厌恶的眼神那一刻,他便顾不得这些,赶紧开口解释,“幼溪,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她,都是梁曼宁这个贱人故意设计我的!”
可梁幼溪却朝他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他的身后,
“周誉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需要你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周誉生这才看见,尤玲玲正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的声音一瞬间便弱了下来,被未婚妻亲眼看见自己与旁人鬼混,事发后不想着向未婚妻解释,却径直冲向了前女友,
他的做法,简直是将尤玲玲,将尤家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两两沉默的这一刻,周誉生心中隐隐有了一个预测,这个婚约,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果不其然,尤玲玲再开口时,便直接提起了他们的婚约。
“看样子,周先生对我们尤家很不满,既然如此,这桩婚约就到此为止,我父亲那边我会去说,至于周老爷子那边,你自己去解释。”
尤玲玲可以不在意他心里有没有别人,也可以不在意他会不会在外面养别的小雀,
正如之前周誉生三番两次出国找梁幼溪,正如他一直与梁曼宁藕断丝连,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些不能被摆在明面上,不能伤了尤家的脸面。
她不在意是因为她不爱,但这不代表尤家需要上赶着和周家联姻。
谁从来都不是谁的唯一选择。
说完,尤玲玲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多看周誉生一眼。
她一走,话题的中心便又重新落回到周誉生和梁曼宁身上,周誉生阴沉着脸回到休息室锁上了门,失去桎梏的梁曼宁匆匆追上去,却仍旧被关在了门外,不管她怎么拍门,门内也始终没有回应。
第二十四₱₥章
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散开,只是从这天之后,梁家便因为梁曼宁彻底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或许是抱着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梁文彬就此缠上了周家,誓要周家对此负责。
周誉生一口咬定是梁曼宁自己恬不知耻上赶着爬床,并不打算负责,即便梁家人找上了门各种撒泼打滚,也仍旧不肯松口。
很巧的是,那天,梁幼溪也在不远处。
不仅看完了全程,甚至还拿着手机将这一切都通过视频通话,请冯恩看了一场大戏。
对此,冯恩连连赞叹。
“不愧是我的女儿,时机抓得这么准,难怪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还好你虽然跟着梁文彬那个蠢货长大,但底子还是随了我,否则现在的你,怕不是也跟他后面生的那个差不多。”
“妈,哪有你这么咒自己女儿的?”对于冯恩将自己和梁曼宁放在一起的说法十分不满,嗔怪的语气却让冯恩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了,看来你在国内过得还不错?”
话题转变的太快,梁幼溪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冯恩打趣的问她,“听云总说,你最近跟他那个儿子走得很近?接触得怎么样?”
这两个问句一出,梁幼溪差点被呛住,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妈,你胡说什么啊?只是合作方的儿子而已,而且,他才25岁,比我小了三岁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女大三,抱金砖,大三岁又怎么了,又不是大三十,试试呗,我看过那小子的照片,人长得挺不错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还有八块腹肌呢,你真的不心动?”
听着妈妈的打趣,梁幼溪脸颊飞快升起红晕,她赶在冯恩下一句打趣开口之前先开了口,“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忙完呢。”
丢下这么一句话,梁幼溪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可脑海里,莫名就回想起了冯恩最后的那几句话。
想起云瀚舟那张脸,确实很帅,至于八块腹肌……她没见过,还真看不出来呢……
胡思乱想之际,面前忽然就多了一个人影。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来人凑到梁幼溪的面前,眼里都是好奇。
突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梁幼溪看着面前的人,手却不自觉抚摸上了自己的脸。
热意源源不断传入手掌,微凉的手却没能缓解脸上的热意,反而让她的脸颊更烫了些,她故作镇定,看着几个月不曾见过的闺蜜韩瑜,嗔怪道,“没想什么,倒是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可韩瑜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ʟʐ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还说你没想什么?”
两人打闹的声音纷杂而来,引起了另一边跟在梁文彬身后的梁曼宁的注意。
此刻,她听着周家人对自己的嘲讽,话语间,竟还说她比不上梁幼溪万分之一,再看着梁幼溪与朋友轻松打闹着的场景,她竟只觉得无比刺眼。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在自己的阴影下活了二十多年的贱女人,如今能活得如此惬意,可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听着别人的羞辱,祈求周誉生的一点爱意。
她不甘心。
深深的恨意在心底翻滚,许久后,她终于坐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她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