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难免羞惭,每回对上顾观澜的视线,都只低低地笑:“只要夫君喜欢就好了。”
“妾是犯了错事的人,夫君没有把妾赶回娘家,已经对妾够好的了。”
“以后妾要结草衔环,报夫君的恩。”
做妻子做到这份上,顾观澜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连打开楠木柜子擦灵牌的次数都减少了。
甚至有时快到就寝时分,他也不太舍得回房,而是坐在一旁看书。
“你睡吧,我再陪你坐会儿。”
今天也是这样,苏鱼喝了治风寒的药,很早就开始犯困。
顾观澜替她把小手放进被子里,两边裹好:“睡吧。”
苏鱼早就放弃了扒他衣裳的念头,以免惹他不快,反正再过三日,她的药效就要成了。
她乖乖地,伸手要抱抱:“夫君再抱我一下,就睡。”
顾观澜很宠溺地抱了抱她,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角:“阿鱼乖。”
苏鱼往他怀里钻了钻,蹭来蹭去,勾着他的脖颈,小兔子般地咬了一口。
顾观澜有些许的意动,女子很柔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他看着怀里只会撒娇的小姑娘,莫名又恨起另一个人来。
可真是便宜他了啊,这么一个可人的小白兔,送到别人身下去。
他眸色沉了三分,想到苏鱼已经知晓了,他也不必担心,衣衫之下,被她瞧出什么端倪。
虽然他不行,但作为堂堂正正的夫君,尝一口总行吧?
他没再多想,俯身叼住了女子的唇。
苏鱼直接吓傻了,双臂都抵在身前,整个人麻得不行。
疯了吧这是?她是打死都想不到,顾观澜对她还有这方面的非分之想。
她以为亲亲抱抱就是极限了。
男子温柔的手还在往下,苏鱼闭上眼,向大姐姐忏悔。
对不起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我都是为了你!
顾观澜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心头一凉:“你不喜欢?”
苏鱼哪敢不喜欢,连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搂着他又撩又亲:“才没有,我,我最喜欢夫君了。”
顾观澜却已经被她方才的抗拒伤到了,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眉眼低垂。
苏鱼可怜兮兮地哄他,牵着他的手摇晃:“我,我只是突然一下,没想到嘛。”
“夫君今夜,要不要留宿……”
“我,我超会哄睡的,我还可以,给夫君捏肩捶腿。”
顾观澜看着她一副忙不迭赔罪的样子,瑟瑟缩缩,很是可爱,不禁笑了。
“好。”
“你喝了药该困了,直接睡吧。”
他脱下外袍,躺在她外侧。
苏鱼对他衣料的气息非常熟悉,虽然不曾跟他同床共枕过,但每次顾临渊来的时候,都会披他的衣。
她圈住了他的腰,就像每次贴近另一个人那样,以示亲近。
在同一张床上,有的人无言而暴烈,有的人语调温柔,手脚都规矩。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缩在顾观澜的怀抱里,而男子轻轻拍着她背,像哄小孩一样,在她耳际低语。
“做个好梦,阿鱼。”
晨光熹微的时候,他没有走。
这是苏鱼这辈子第一次,跟男人睡了一整夜。
她好奇地转过身,看日光落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染了些微碎金的影子,君子如玉。
好可惜,这样好的皮相,过两日就要了无生息了。
苏鱼有一瞬的心软,但一想到大姐姐一尸两命,鲜血混着肉块,从阶前掉到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