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韵栀匆匆过来,额尖上都挂着汗珠。
他扫了眼靠在椅子上的周森牧,见她脸色苍白,衣服凌乱,霎时心如刀绞又怒火中烧。
可脸上却佯装呵斥:“许老师,原本约好下午见面,你可叫我好等。”
闻言,校长的脸色也变了又变:“许老师约了厉警官怎么不早说?”
周森牧见到蒲韵栀,才彻底松懈下来。
她再也无力在这中间周旋,终于抵不过迷药,当场晕了过去。
蒲韵栀也不想和这个老狐狸废话,拦腰抱起周森牧匆匆离开。
海城山区的路崎岖难行,等赶到镇上的医院时,已经快要黎明。
蒲韵栀看着医护们将周森牧推进急救室,心里的懊悔都快要把自己给淹没。
他捏紧了拳头,脸色沉的吓人。
甚至不敢去设想,要是再晚去一步,周森牧会怎么样。
蒲韵栀无力的倚靠在长椅上,医院过道的凉风吹的他心底发寒。
一直等到上午10点,急救室的灯才熄灭。
医生一走出来,蒲韵栀立刻迎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她血液中含有大量三唑仑和y-羟基丁酸均,这两类都是一类精神药瓶,服用过量会导致精神紊乱,口腔里的伤口倒不是很深,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要注意上药发炎。”
蒲韵栀常年在一线,自然知道三唑仑和y-羟基丁酸均是迷药的主要成分。
只是除了迷药,他还想到一点儿别的。
蒲韵栀一夜没睡,眼底满是疲惫。
他走进门,看着周森牧躺在病房上,双臂紧闭,面无血色。
连眉头都是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蒲韵栀走近,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酒窝。
周森牧下意识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蒲韵栀不用推测就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苦,以至于在梦里都在抗拒别人的触碰。
他垂下手臂,指尖紧握成拳,第一次憎恨自己刚愎自用!
蒲韵栀坐在病床边,一直守到中午,周森牧才有要转醒的迹象。
他快速去医院附近,按照周森牧的喜好买了份粥。
回来时果然发现她已经醒了,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
蒲韵栀心一紧,快步上前:“繁星!”
周森牧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沉思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口齿有些含糊:“厉警官?”
蒲韵栀顿住,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攒着袋子的手松了又紧:“你没事就好。”
周森牧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从床头拿出手机给蒲韵栀发信息。
“赵梅的母亲确实是被拐卖的,赵梅说她死前一直被赵诚锁在房间里,唯一的用处就是给赵诚生孩子。”
蒲韵栀扫过她发来的信息:“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些,你先吃点东西。”
周森牧摇头,接着噼里啪啦的发信息。
“听赵梅说,她母亲死了之后,她的父亲赵诚经常对她动手动脚,你早一点抓到他,赵梅就能早点逃脱魔爪!”
蒲韵栀剑眉紧拧,支起桌子,将粥摆好:“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们海城警方已经对赵家村布控,只要他们再有交易,我们会立即实施抓捕。”
周森牧定定的看着他,又低下头打字:“那赵梅呢?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我觉得她现在很危险!”
蒲韵栀看着信息,眼里的犹豫挣扎转瞬即逝。
厉格来说,昨天的事情已经足够打草惊蛇,继续插手赵梅的事情,可能会导致这次布控失败,他们功亏一篑,赵家村的人逍遥法外。
可周森牧说的对,保护赵梅也很重要!
蒲韵栀拿出手机,准备给队里打电话。
不料手机却先一步响起,他按下接听键,下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厉队,出事了,赵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