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池晚晚成为那个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人,但她知道她退缩不得,一步都不行。
她转专业后选这门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的宋知笙都是一个喜欢用人来研究自己心理学术的变态。
他在华港人脉很广,更何况催眠和麻痹人的能力确实强大,哪怕现在是两年前的宋知笙也不容小觑。
池晚晚感觉到手臂末端传来一阵阵虚幻的麻痒和痛楚,她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状态,笑了笑:“潮生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但是我想先回家一趟。”
她准备了很多可以隐蔽地放在身体各个地方的窃听器。
花了最大价钱的是那个可以卡在牙齿凹槽里的录音设备,如果和上一世一样,宋知笙只要对她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池晚晚如实录下来。
但是这很冒险。
只要被宋知笙发现,她一定会被折磨得很惨。
一切都如同上一世那样,池晚晚坐着贺潮生开的车到达了理疗所门口,她的脸色很差,贺潮生担心地看着她,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晚晚,不想去就算了。”
池晚晚觉得自己有些反胃,她勉强笑了笑。
你们都是杀人凶手。她心想,上辈子,贺潮生、傅雅、贺家父母,一个个推着她走向死亡,现在还要做出这副模样。
她的舌尖轻轻舔了舔牙齿后那个小小的装置,心中安定了些。
宋知笙已经在等她了。
或许是不断的暗示起了作用,池晚晚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她状似好奇的环顾这个占地面积颇大的理疗所,乖巧地说:“宋师兄,我住哪一间呀?”
宋知笙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神色,是猎人看见猎物走进圈套里的表情。
“晚晚住在这里,”他引导着池晚晚走到第一间病房,眨眨眼,“师兄的诊室就在旁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池晚晚这一世是意识清醒自己走进来的,他没有理由给人捆上打安定针剂,但是看到她那天真无辜的模样,宋知笙知道,并不难控制。
他先是大致聊了聊每天需要做的事情,随即收走了池晚晚的手机,笑着说:“有问题来找师兄,这里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
她乖乖点头。
来来往往的病人个个神色麻木,护工和护士也是一副冷淡的面容,在纯白的病院里行色匆匆。
池晚晚躺在那张病床上,看着束缚带和墙壁上的爪痕,心底一阵阵发冷。
第二天宋知笙带她去了治疗室,池晚晚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她经常被强行摁上去的电椅,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很快又被她强行压抑下去。
所幸宋知笙并不想现在就图穷匕见,他端着一杯牛奶,轻声说:“晚晚,喝下去后就代表治疗开始了,我可能会对你做一些相对来说冒犯的事情,但这只是治疗的一部分,你可以接受吗?”
池晚晚闭了闭眼:“可以。”
其实她闻到牛奶的味道就想吐,上一世宋知笙就没有现在这么温柔了,她喝得每一杯牛奶里都加了一定含量的催吐剂,每次喝下都会伴随着贺潮生的照片和视频。
这是强行让她把贺潮生和呕吐相连接,警告她只要再靠近对方就会被伤害。
这杯牛奶里似乎没有加催吐,池晚晚若有所思,她喝下去的时候虽然喉咙有轻微的条件反射,却没感受到催吐剂那股异样的甜味。
宋知笙让她躺在床上,池晚晚还记得那个录音设施的存在,不动声色地引导道:“师兄,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现在我会用手触摸你的脖子,”宋知笙轻笑着说,“晚晚不要反抗,你应该知道触诊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