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自带工具,将“艾琳”和郭峰铐了起来,固定在一个地方,除非两是超人,否则没法挣脱去伤害时安的,然后两保镖才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郭峰还在喊着:“你们这是盗贼,入室抢劫是犯罪,是要被判刑的!你们现在走,我和我老婆就不追究你们,不然的话,我……”
“你能怎样?”
“帽子叔叔真来了的话,第一个吓尿的,估计是你吧。”
时安怼完后,自己先怔了怔,她发现自己,真的不太一样了。
以往内向隐忍得懦弱的她,面对艾琳的事,哪敢站出来处理。
艾琳若是她好友,她只会背后给予她能给的帮助,却不敢露面对上郭峰这样的人。
可这事,她一再地主动不说,如今……
倒也不是真变了个人,很多事情,她以前想做,能做,但因为环境因素早就的影响,让她遇事的反应是先把自己藏好。
而现在,她开始释放出来,也有些,要发疯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事故,让她变得如此,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着她,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那点迟疑便散去了。
“说到你老婆...”她转向了“艾琳”,此时大灯点开,将一切照得清清楚楚,她也看清了这个“艾琳”的模样。
确实很像真的艾琳,但仔细看还是有差别的,而且对方这张脸明显是做了手术的,有些地方不是很自然。
但在比较昏暗的地方,就不容易区分出来,等结婚后,郭峰把艾琳带去乡下“养胎”,减少她跟朋友家人见面,等后面再见到时,就可以说因为生养,所有容貌多少有些变化,再化点妆,只要不长期相处,就算是父母,大概也认不出来。
因为郭峰跟艾琳在一起了两年,之前亲密时,生活习惯和一些私密事都是知道的,刚刚时安跟假艾琳程尘说话时,程尘的语气、动作习惯都在模仿艾琳。
“你果然早有预谋,早早的就让这位程尘,整容成了艾琳的模样,模仿着艾琳生活的细节,甚至连声音都尽可能地跟艾琳贴近。”时安道,“就等着结婚,让艾琳辞掉工作跟你走,你就能掌控她,再换掉她,让你的程尘,顶替掉属于艾琳的人生。”
“那本来就是艾琳欠我的!”
程尘先沉不住气地喊道:“当年她毁了我,这些都是她该还我的!”
“琳琳,你胡说什么呢!”郭峰着急地朝她使眼色,要她再忍忍,毕竟时安说的也只是时安的猜测,只要没找到艾琳,程尘可以咬死了自己就是艾琳。
他就不信,没有证据,又“强闯民宅”的时安几人敢对他们怎么样,更不信时安敢报警!
反正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可程尘大概这两年一直生活在暗处,又是易容成艾琳,又是处处要学着艾琳,早把程尘给逼得神经质了。
她嫉妒艾琳,她疯狂地想压过艾琳,而不是假冒艾琳。
而且……
“琳琳琳琳琳琳,你就知道你的琳琳,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爱上那贱人了!”程尘怨恨地睁着双眼等着郭峰,“我早该知道的,你当初既然放弃了我,后面又怎么会好心来帮我,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变成现在这样,故意让我一辈子当艾琳的影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图谋?你们难不成……想把我卖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郭峰受伤地解释着,“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艾琳又不缺钱,要图谋也是图谋艾琳的钱,卖你做什么啊!”
“如果不是你说,她怎么会一下子把我认出来?”
郭峰一怔,随后看向时安:“是啊,你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经过两年暗中地培训,他自认为程尘学得挺像,且不仅脸动了,连声带都动了,专门说给时安听的那段“关于结婚”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就因为叫了“妹妹”这个称呼,就断定她不是艾琳?
在某种情绪地催发下,会亲切地喊一声“妹妹”,也不是不可能吧?
就算怀疑,也不该如此确定才对!
他哪里知道,时安在门外给艾琳打通的那通电话,听“艾琳”说的第一句话,她就猜到艾琳不是艾琳了,因为她对声音很敏感,变声器都瞒不过她。
再者,是因为她跟真的艾琳,因为春之梦的关系有了些感应,她进卧室时搭上程尘的肩膀,就已经确定那不是艾琳了。
但她不会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去想个理由,她本就没必要理会这种问题。
就让这俩去猜忌好了。
她漠然地扫视这两人,学着几分封砚卿的姿态:“艾琳欠你的?这说得就好笑了,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承担该承担的后果,跟艾琳有什么关系。”
关于程尘的资料,在来的路上,封砚卿的人就已经调查清楚,并把资料发给时安了。
“你们当年行窃的店铺安了监控的,没有艾琳,你们也逃不掉。”
而程尘是复读的,比郭峰要大,她当时已经满十八了。
“而你,”时安转向郭峰,“你在你家人的劝说或者逼迫下,放弃了程尘回归正途,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但程尘是你的白月光,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以至于后来再遇到程尘,发现她过得很不好,且当年还怀了你的孩子,这让你对她愧疚达到了顶峰。”
“程尘欠了一屁股债,被债主追,狼狈不堪,偏偏,你发现艾琳学业优秀,出国深造后又进了顶好的公司,且艾琳家室也不错,小有资产,甚至有能力给艾琳出首付,在这寸土寸金的魔都里买房子。”
“你对程尘愧疚,但你又是个胆小鬼,你就把一切错处都归咎在艾琳身上,是艾琳毁了程尘,逼得你当年不得不放弃程尘,还害了你们的孩子,你俩就互相洗脑,把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苦难都归结于艾琳,都是艾琳的错,她理当把她的一切都赔偿给你们?”
这些,一部分来自于调查来的资料,一部分来自于梦境。
而时安的这些“剖析”,差不多将郭峰的脸皮拔下来踩,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想朝时安吼回去,反驳说不是这样的,可对上时安嘲讽的笑脸,他的吼声就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去了。
“其实,我无所谓你们怎么想。”因为再怎么想当然,他们现在被抓住,所有想法都不可能实现,“我比较在意的是……”
时安盯着郭峰的眼睛:“给艾琳催眠的人是谁?”
郭峰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催眠……”
“艾琳能在封总身边做事,抗压能力应该不会弱,怎么可能就因为听到你几句醉话,就能被刺激得记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