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来电话,顾昭平又急急忙忙地开始了他的忙碌。
手术结束时已经三点半。
手机里有微信信息,不是她发的,却是关于她的。
刚发过来没多久。
堂姐给他发的视频,祝书禾在酒吧里蹦迪喝酒的画面。
好几条视频。
画面中她与人玩牌、玩骰子、猜码,周围都是高中时熟悉的那帮人,紧挨在她身旁不时凑到她耳边耳边讲话的男人,是她高中玩得好的男生。
过去这一帮人都与她要好,好到令他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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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书禾心情不好。
晚上十点准时下班,正好樊茜约她吃夜宵,打了通电话回去告诉梅淡月她今晚不回去了。
怕她给她留灯。
“你和你婆婆相处得挺好。”
听到樊茜的话,祝书禾脚步微顿,倒没想到旁人都这么说。
她一直觉得她和顾昭平他妈的关系不咋地,她和她不熟,而梅淡月对她也不满意。
祝书禾有时候就会想,如果不是因为顾昭平和她先斩后奏,梅淡月也许会给他介绍一个十分心仪的儿媳妇,如她那般温柔的人。
而不是她这种脾气暴躁的人。
“还好吧。”她说。
现在是好多了。
前些年可不是这样,大概也是因为俩人并没有什么相处的机会,有加上她结完婚后仍旧不舍得放下她导游的工作,常年在外面跑,梅淡月意见很大,她一直都知道。
但,也好在她并没有过多表示她的不满,话里话外也都是点到为止。
“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舍得吗?”黎茜一直都很想问她这个话题。
舍得吗?
祝书禾不知道,倒是挺遗憾的,但是人生哪有事事顺遂的,不完美才是常态。
“有舍就有得。”
“其实我现在开美甲店也很OK啊,也是我热爱的事情,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在宿舍里支起了美甲小摊,如今我都开起店铺了。”
“你看,其实都挺好。”虽然她还是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樊茜偏头看了眼祝书禾,她比她高很多,每回和她说话都得仰着头。
笑了笑:“就是有天无聊,突然很想念高中时候的我们,点开你的朋友圈发现你好久没有发关于旅行的东西,就很感慨,又有些伤感,曾经那个肆意洒脱的人,以为会晚婚的人却比我们都早早步入婚姻。”
说着说着倒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她一直羡慕祝书禾的洒脱,说舍弃便舍弃
“别搞。”还怪伤感,搞得祝书禾想哭。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又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好嘛,占她便宜呢这是。
“你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咱俩酒都还没喝,就先开始哭了。”
祝书禾这话一出,俩人对视着顿时就笑了。
樊茜叹气。
祝书禾问她在大城市打拼还好吗?
都瘦,头发也秃了,眼圈下满是黑眼圈。
樊茜失笑,摇头。
说每天被甲方折磨得快要发疯,拿着微薄的工作在为老板的发财梦做努力,无偿加班是常态,打工人社畜的心酸无以言表。
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写字楼里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被甲方折磨到心态崩溃的时候我就想着回到桂城找个人结婚算了,后面刷到一些杀妻案又消停了。”
“任何东西都有好有坏。”祝书禾可说不出劝人结婚的话,“还是趁着年轻能多出去玩就先玩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