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墨眼睫轻颤，自嘲笑道：“我知道。”
“欢欢，谢谢你帮我上药。”
叶欢欢没再理他，回到卧室，重重把门摔上。
佣人有些看不下去：“少爷，我帮您上药吧。”
纪子墨的眸子黯了黯：“不用，把这里收拾好，再把温度调高些，欢欢身体不好，怕冷。”
佣人应声退下。
上好药，纪子墨瞥见了佣人手里的瓷片。
那是两人度蜜月的时候，叶欢欢偷偷买来送给他的惊喜。
两个小瓷人相依相偎，仿若以前的他们。
纪子墨心中刺痛，吩咐佣人：“这些瓷片别丢了，收拾好碎片找个人修好。”
佣人为难道：“这些碎片太碎了，就算找人修也会有缺口。”
“少爷，您还是重新买一对吧。”
纪子墨失神地望着瓷片，良久才道：“先去修。”
处理好家中事务，纪子墨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
为了弥补之前的损失，纪子墨不敢休息片刻，伤口被闷在衬衫中，再次感染。
半夜十二点，纪子墨才离开公司去医院。
急诊科的吴主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纪子墨？”
纪子墨从小挨打，少不了去医院，都是吴主任亲手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纪子墨和叶欢欢在一起，便由叶欢欢帮他上药，不再来医院。
看到鲜血淋漓的后背，吴主任深深皱眉：“叶欢欢也太狠心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不肯帮你上药？”
阵阵刺痛透过皮肤钻入骨髓，疼得纪子墨心底发麻。
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是我对不起她。”
吴主任开解道：“夫妻之前哪有过不去的事，好好道歉，她会原谅你的。”
倘若在以前，纪子墨能100%确定，叶欢欢会原谅自己。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纪子墨的情绪在胸腔翻涌，最终没能说出口。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深夜3点。
纪子墨匆匆回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将叶欢欢搂在怀中。
闻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纪子墨疲惫不堪的心终于得以喘口气。
叶欢欢抚上纪子墨的手背，声音很轻：“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
纪子墨搂着叶欢欢的手一紧，柔声安慰：“还会有的。”
“欢欢，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叶欢欢的声音很凉：“不会再有了。”
“流产那天，医生跟我说，我的身体再也怀不上了。”
纪子墨浑身血液凝固，心脏一抽一抽地痛着。
叶欢欢翻身面对纪子墨，眼眸的寒意凝结成霜：“纪子墨，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纪子墨遮去眸中的情绪：“我会弥补的。”
一周后，纪子墨回家，面带笑意地把礼物放在叶欢欢面前。
“欢欢，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叶欢欢站在原地没动，眸中没有丝毫兴趣。
纪子墨笑意不减，亲手拆开礼盒。
粉色的盒子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猫头。
望着盒子中的布偶，叶欢欢呼吸滞了一瞬。
同样的蓝眼睛，同样的白色毛发，甚至珍珠的项圈都重新戴在了这只布偶的脖子上。
叶欢欢“噌”的站起身，浑身颤抖走到纪子墨面前。
下一秒，脆响响起，纪子墨脸上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叶欢欢嘶声吼道：“纪子墨，这就是你说的弥补吗？”
“我的珍珠已经被安然害死了，没有任何一只猫可以代替她。”ȵ ɱ ʑ ȴ
“我不要替代品，我要安然过来给我跪下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