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让尘
简介:“殿下,这是国师大人送来的汤药,叮嘱您务必在今夜亥时前饮下,若是未饮,拖沓,国师明日便不让长左大人来接您出宫。”常安细说了一段话,直叫赫连玉无法反驳。赫连玉撇撇嘴,气呼呼坐在桌前,先是啃了两块九层糕,一块银丝酥,这才将目光落到蓝色汤汁上。廠“净做些又丑又难喝的汤药!”常安与醒春辞冬等一众侍候的人垂眸。赫连玉是公主,又是国师的弟子,她有资格说几句抱怨的话,他们却不能将话放心上,过了耳,便得忘。
“师尊,你看到了吗?”廠
“没有。”
“好吧。”赫连玉拧着细眉,拍了拍脑袋,正要说什么时,被谢让尘拉住了手腕。
赫连玉没有在意,她疑惑发问:“我好像喝完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嗯,药被人动了手脚。”谢让尘将赫连玉的手腕松开,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毒性已经解了。”
“什么毒?”赫连玉歪了歪头,“可我明明百毒不侵啊。”
她吃过百毒不侵丹,应该不会中毒才对。
“师尊,我吃过——”廠
“栗子粉。”谢让尘打断赫连玉的话,“你栗子粉过敏,日后不要吃栗子一类制品。”
赫连玉更疑惑了,“我没……”
“小玉儿醒了,朕让醒春辞冬进来伺候,有事同她们说。朕与国师还有要事谈,就不多留了。”赫连肃打断赫连玉。
赫连玉一脸懵,她喝了一碗药,醒来后,感觉大家都有秘密,是怎么回事?
醒春辞冬进来,伺候赫连玉去了小汤泉沐浴。
小汤泉在凤阳阁旁,是连体建筑,独属凤阳阁,中连一扇门,亦可独开。
进入殿内,见正中央池水波光粼粼,通透摇曳,池子上边浮光跃金,玫瑰花瓣在金光上恣意游动。廠
走近,便见池底铺着一层金叶子,池子通体由白玉打造,奢华非同寻常。
汤池边有侍候宫女十二人,每人着粉蓝色薄衣,殿内热气腾腾,倒也暖和。
赫连玉感慨宫中奢华豪气,转身就被醒春和辞冬扒光,送到了汤池中,十二个侍奉的宫女笑吟吟围拢,手中托盘奉上糕点、羹汤之类。
御书房。
“国师胆大心毒,倒是让朕佩服。”赫连肃掀袍落座,怒目横眉。
谢让尘红袍翩翩,上有金纹浮动,与明亮的烛光交相辉映,一张绝尘脱俗脸上,没有任何愧疚。
“陛下对玉儿又有几分真心?”廠
赫连肃冷目微抬,与谢让尘对视,“小玉儿是朕的女儿,朕自然宠爱有加。”
“宫中波云诡谲,她性子不喜争,不适合宫内斗争。”谢让尘语气平淡,“药中是无毒的安睡粉,药渣不留痕迹,诊脉无法查出,她对栗子粉并不过敏,只是不喜栗子糕、粉之类,但她吃整颗栗子。”
“国师,你这是欺君!”赫连肃大发雷霆,“朕可以斩了你!”
“你不会。”
谢让尘单是站在那里,就如无争谪仙,让人不敢用一颗尘埃去玷污他的圣洁。
“朕是皇帝。”
“我知道。”廠
赫连肃被噎住:“……”
师徒俩真像,一个死样!
都吃准他不会砍了他们!
“国师算计朕的公主,污蔑朕的后妃,祸乱宫闱,朕为何不能斩你?”
赫连肃见谢让尘少年龄,有权臣骨、谪仙相,若非国师,走科举之路,定能搅翻前朝风波,史书留名。
“大夏将亡,续之昭阳。”谢让尘垂眸,面容依旧冷淡,让人瞧不出他真实想法,“陛下心中清楚。”
赫连肃微眯凤眸,狭长双眸中,乍泄两分寒光。廠
谢让尘与之对视交锋,无半分下风。
“国师,朕从未信过鬼神之说,也一直不屑国师之流。”
“如今,朕倒是得重新审视你们。”
谢让尘微微颔首,“我等荣幸。”
夜色深凉,残冬不饶人。
“唔,泡汤池好舒服啊~”
赫连玉被裹在厚袍中,踩着一双精细绒丝绸填棉缠枝牡丹纹屐鞋,在醒春与辞冬伺候下,回到凤阳阁。廠
回到凤阳阁,殿内桌上已经摆了一桌精致糕点与小菜,还有一碗蓝色汤药。
赫连玉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跑,刚跑两步,她想起来——
这里是她的地盘!
没有赫连肃,没有师尊,谁能逼她喝药?
赫连玉又转过身,着实将醒春与辞冬累了一下,二人生怕赫连玉跑出去,若是被陛下知道,凤阳阁上下怕是要遭板子。
“殿下,这是国师大人送来的汤药,叮嘱您务必在今夜亥时前饮下,若是未饮,拖沓,国师明日便不让长左大人来接您出宫。”常安细说了一段话,直叫赫连玉无法反驳。
赫连玉撇撇嘴,气呼呼坐在桌前,先是啃了两块九层糕,一块银丝酥,这才将目光落到蓝色汤汁上。廠
“净做些又丑又难喝的汤药!”
常安与醒春辞冬等一众侍候的人垂眸。
赫连玉是公主,又是国师的弟子,她有资格说几句抱怨的话,他们却不能将话放心上,过了耳,便得忘。
赫连玉视死如归,抱起汤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刚扔下碗,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银丝酥,被噎的直翻白眼。
醒春瞳孔猛缩,赶紧将银丝酥从她嘴里扯出来,给她喂了半杯温水,“殿下,您慢些。”
“苦。”赫连玉皱巴着小脸,冲醒春摆摆手,“你放心吧,我命大,噎不死,不用那么害怕,我不是瓷娃娃。”
“殿下,奴婢会做花蜜冬瓜糖,正好能解苦味,明日奴婢给您做些备着?”廠
赫连玉黑眸锃亮,“醒春你好厉害啊!竟然会做糖!”
醒春脸微红,“奴婢家中贫苦,幼时便跟着村中糖老人做些活,补贴家用,能为殿下解解苦味,是醒春的荣幸。”
“殿下,奴婢也会做些果干类零嘴。”辞冬追了一句。
“你们都好厉害。”赫连玉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腿,“师尊说,家有良田千顷不如一技随身。”
醒春与辞冬头一次被主子认可本事,被赫连玉夸得浑身轻飘飘,恨不得把明日的太阳挂上,现在就给赫连玉做花蜜冬瓜糖和果干。
“该就寝了,常安你回去吧,醒春和辞冬陪我就行。”
常安适时提醒,“殿下,国师交代,您得做一套五禽戏,方能就寝。”廠
赫连玉挤出僵硬的笑容:“常安你不困吗?”
该睡觉就去睡觉,盯着她做什么?
五禽戏那种东西,当众做很难为情的!
“不困。国师交代,要盯着您做完。”
赫连玉气得磨牙根子,她狰狞一笑,冲常安挥挥手,“去把凤阳阁所有人都喊进来,换上轻便衣裳,我心情好,教你们做五禽戏,强身健体。”
常安沉默,随后应下,“是。”
赫连玉看向醒春和辞冬,笑眯眯冲她们招招手,“去准备十两银子。”廠
一刻钟后,凤阳阁外殿站了三十三人。
赫连玉换了一身轻便束腰装,施施然出来,手中拎着十两刺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