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军区部队的。
营长办公室里。
岑霁舟猛地拍桌而起,凝起怒眸看着我。
“钟嘉欣,为了离间我,你连何蕙蕙是敌特这种事情都能扯出口!?”
他不信我,无条件相信何蕙蕙。
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放弃,我语重心长对他说:“岑霁舟,敌特不是闹着玩的,我是真的听见了!”
“你好好想想,最近何蕙蕙跟你之间的交往有没有异常,她要是真把核心资料偷走再一走了之,你怎么办?”
“她三年前抛下你一走了之,现在又突然回来,一回来就找你合作,你好好想想吧!”
事到如今,我不在意岑霁舟是否要跟何蕙蕙破镜重圆,我在意的是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绝不容许任何坏分子入侵破坏!我势必要调查到底,揪出何蕙蕙的真面目!
岑霁舟沉默看着我,半晌后,他冷冷一笑。
“蕙蕙在南边就有出国的机会,她要真是你口中崇洋媚外,卖国求荣换取国外公民身份的那种人,为什么不直接出国,还要回京市自投罗网!”
“她故意接近你,真是为了获取机密资料!”
我急得破了音,我恨为什么没把那外国人的话录下来,让岑霁舟亲耳听一听!
“行了,钟嘉欣停止你夸张的表演,我的耐心到此为止。”
岑霁舟直接命勤务兵把我送出了部队。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我的,一心认定我是针对何蕙蕙。
我想去找政委报告情况,但口说无凭,又怕打草惊蛇。
我强行镇定下来,事关国家安全,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的爷爷奶奶都是为保护国家主权完整流过血,受过伤的革命英雄。
爷爷在抗日战场上丢了一条腿。
奶奶冲在一线救死扶伤,国不退,她不退。
小时候,我看着爷爷空荡荡的裤管问他:“爷爷,受伤疼吗?”
爷爷的回答让我永远铭记在心:“疼啊,爷爷也是肉做的,但一想到人民,一想到流血牺牲的同志,一想到牺牲我一个能换来新华国就不疼了……”
想到这里,我攥紧了手心。
如今的繁荣稳定,是无数个像我爷爷奶奶的革命先辈用鲜血换来的。
我身为革命先烈的后代,更有守护国家安全的义务和责任!
为了抓到何蕙蕙通敌的证据,我借了台相机悄悄跟踪了何蕙蕙好些天。
可她除了去实验室,就是在出租房,每天固定两点一线,没和任何人接触,更别说外国人了!
我完全一无所获。
白忙了一阵,我不禁自我怀疑,难道何蕙蕙真是清白的?
可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问题。
两天后,留学机构跟我报喜。
“恭喜你,托福考了103分的高分,这个成绩国外排名前十的大学任你选。”
我虽高兴却忧心忡忡,何蕙蕙的事还没调查清楚,我怎么放心去国外求学?
电话那头继续说:“你赶紧去找老师写推荐信申请大学吧!”
这话点醒了我,对啊!何老师的女儿当年和何蕙蕙在南边上同一所大学!
我跟何老师女儿打听一下,何蕙蕙在南边那几年究竟在做什么,说不定有新发现!
想到这里,我马上赶往学校。
正赶上何老师下课,我跟她说明来意,想见她女儿一面。
不成想,何老师一拍桌子就指着我骂。
“你走!我不会告诉你,你别上纲上线拿大事做文章,我知道那个什么何蕙蕙跟你家那位营长先生有过一段,请你不要把你的婚姻感情问题带到我生活里来!”
“更别想把我女儿卷进去,我不想让她被你带坏!”
“这位军官太太,请你马上离开!”
何老师直接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失魂落魄往校外走,一步错步步错,老师已经彻底对我失去信任。
就在这时,我远远地看见了我父母熟悉的身影。
上辈子到死我父母都没原谅我,更没让我进家门,我跑过去喊他们:“爸,妈。”
他们瞥了我两眼,眼底满是冷漠。
我妈还是三年前跟我割断关系的决绝语气:“这位姑娘请不要乱叫,我们没有女儿,我们女儿几年前就没了!”
他们丢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僵站在原地,心如刀绞,这都是我亲自造的孽!
我沮丧地回到大院。
却发现家属院外拉起了警戒线,十几名士兵守在我家门外。
神经猛地绷紧了,难道何蕙蕙已经得逞,现在要清算岑霁舟了!?
我忙不迭冲进屋,就见岑霁舟全副武装地坐在家门口。
“外面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岑霁舟抬起绷紧的脸,阴戾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看穿。
他的回答同样阴沉:“部队的核心资料泄露了。”
果不然!真让何蕙蕙偷走了!
我的心直坠崖底,不等开口问,岑霁舟接着说:“怪我,没早点相信你的提醒。”
我叹了口气,满心麻乱:“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怎么没用?”岑霁舟突然一笑打断我
我不明所以看向他,下一瞬,他抓住我手腕单手将我反剪在地。
“钟嘉欣,要不是你贼喊捉贼,我打死也想不到你就是敌特!”